顧朝夕感覺到,有什麼綢緞似的從自己的背上滑過,那種感覺像是裙子。
是十字架上的那個女人嗎?
風好像比剛剛更大了些,她根本沒辦法睜開眼睛,隻能用耳朵去聽。
呼嘯的風聲中,她聽到了耳邊布料摩挲在一起的聲音,隨後有一道腳步聲遠遠地離開。
隨後,是門敞開的聲音,很短暫,隨即又合上了。
那個男人,把十字架上麵的女人抱下來帶走了嗎?
她緩緩地放下臂彎,側過頭,應著風努力睜開一點眼睛。
短暫的視野之中,十字架上麵隻有垂落下來的荊棘,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她低了頭去掩住自己的臉,那風卻在瞬息之間猛然停下來。
一切都開始歸於平靜。
裴宴把手放下來的時候,整個屋子裡麵的燭火已經隻剩下最靠近十字架的兩個。
微弱的光線中,顧朝夕抱著膝蓋埋著頭蹲在地上。
裴宴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心裡還拽著的那條項鏈,才確定剛剛的一切都不是在做夢。
秦微抬頭看去,十字架上麵哪裡還有人啊?
再朝著那個打開的狹窄密室裡瞧去,那個坐在椅子上麵的男人也不見了。
她猛然站起來,卻因為有些低血糖而感到一陣眩暈。
好在沈堯察覺到她的不適,立刻抬手去扶住她,這才沒有摔倒。
眾人看著此時空空如也的房間,都有些麵麵相覷。
“不是沒有NPC的嗎?”蘇昭然有些恍然。
回答她的唯有沉默。
顧朝夕從地上緩緩地站起來,朝著通往第一房間的那道大門看過去。
那扇門現在是關著的,地上的地毯上什麼印記都沒有留下來。
如果是主題之中本身就需要那個男人帶著女人離開,那他們就需要找尋他們故事的線索。
倘若是位麵促使那個男人帶著女人離開,就是為了乾擾他們。
但,後者沒必要不是嗎?
她摸了摸下巴:“為什麼畫像和人,都是對著那個女人的呢?”
很奇怪不是嗎?到底是哪裡奇怪的呢?
她想了想,再次看向那扇門,突然打了個響指。
“阿宴,我們忽略了一點,剛剛那副掛畫朝著這邊來的時候,原本在掛畫前麵的那把椅子去哪裡了。”
顧朝夕的唇角掛著一點點的笑,眉宇間卻是淩冽。
這就是他們剛剛忽略掉的時候,那副掛畫掛的位置固然是高,但是它的底部,卻是比椅子要矮一點的。
當時是正麵牆朝著前麵移動,但是沒有看到那把椅子。
也就是說,整麵牆朝著前麵移動很可能隻是造成的視覺上的欺騙。
實際上從一開始就隻有那副畫在動。
“我們回去那邊房間再看看去。”
說著,顧朝夕就朝著那邊方向走,但是手腕卻被人拽住。
她回頭,裴宴垂頭看著她:“先把這邊搜查一邊,說不定有什麼線索是遺漏的,一會兒再回去那邊看也不遲的。”
“哦,也是。”她拍了拍腦袋,這邊還沒看呢。
於是,幾個人開始對著那個小密室翻翻找找。
秦微趁著這個功夫,端了一柄燭台,又去把其他的都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