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夕睜開眼睛的時候,裴宴還沒有醒。
他的姿勢,還保持著摟住她的樣子,下巴稍稍碰著顧朝夕的額頭。
她往後挪了挪,手臂依然摟著裴宴,但是仰頭去看他。
他的眼睛閉著的時候,能看見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下垂,顯得很乖。
裴宴的皮膚其實還不錯,大概是因為從小就被包養的很好。
以至於這麼近的距離,顧朝夕的眼睛總是不自覺的落在他的臉上。
睡著的時候,裴宴是沒有攻擊性的,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想了想,緩緩往前挪了一下。
裴宴沒有醒。
於是,她又往前挪了挪,已經感覺自己的鼻尖碰到了裴宴臉頰上的細小絨毛。
有點癢癢的感覺,但是又很舒服。
裴宴還是沒有醒。
顧朝夕眨了眨眼,緩緩張開嘴巴,一口咬在了裴宴的臉上。
“唔。”
裴宴緩慢睜開眼睛的時候,隻看見了顧朝夕的額頭。
她還沒有鬆口,咬著裴宴的臉扭了扭。
像是要把裴宴真的咬下來一塊肉似的。
他緩緩抻了一下腰身,抬起右手,然後按在了顧朝夕的額頭上麵。
“朝夕。”聲音很輕。
裴宴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右臉上麵的溫度,有點熱,帶著一點濕潤。
不過他沒有責怪顧朝夕的意思,隻是用手在她的額頭上麵撐著,緩緩地將她推開一點距離。
她鬆了口,朝著後麵仰頭去,兩人腦袋之間的距離就這麼拉開了。
裴宴的右臉上麵還有顧朝夕的一點牙印。
她笑起來,抬手按在裴宴的臉頰上麵,輕輕地描摹自己的齒痕。
“阿宴,這是記號。”
裴宴沉聲應著“好。”
抬手,整個手將顧朝夕那隻亂動的手包裹住,朝著下麵拉了一些。
“彆貪玩,我們還要做正經事呢。”
顧朝夕癟了癟嘴,點了頭,跟著裴宴一起從床上起來。
沈藍醒過來之後,洗了一把臉,就從房間裡麵出來了。
她出來的時候,顧朝夕的房門還沒有人從裡麵出來。
沈藍不敢隨便去叫人,畢竟那時候裴宴從三樓下來顧朝夕的時候,沈藍是看見了的。
所以,她隻是一路走到樓梯口那邊的位置,就倚在樓梯的欄杆上等人。
三樓和四樓的人如果下來的話,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她了。
她剛在樓梯這裡站了兩分鐘,顧朝夕和裴宴就從房間裡麵出來了。
兩人剛剛起床之後簡單洗漱了一下,又幫著裴宴揉了揉臉頰,讓他臉上的牙印沒有那麼明顯。
雖然說兩人本來就是情侶,就算被人看見牙印也沒什麼。
但是,總感覺有些羞恥。
沈藍聽到關門的聲音回頭,就看見那兩個人並肩從走廊往這邊走過來。
她抬起胳膊朝著他們的方向揮了揮,餘光裡有人從樓梯上麵走下來。
側目,是齊楚昭。
他中午隻是躺了一會兒就醒了,後來就是躺在床上天馬行空。
注意時間已經差不多大概都該醒了之後,他就從房間裡麵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