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裡,是第幾次。”她問。
男人回答“三次試藥都扛過去之後,我們才能被送到這裡來,這裡的藥物,會被之前的更加猛烈。”
他說完,盯著顧朝夕的眼睛“你仿佛不是這裡的人。”
如果是實驗基地裡麵的人,是不會詢問這種問題的,畢竟他們都知道這些實驗品的由來。
不過顧朝夕一點兒也不著急,隻是輕聲笑著“我是新來的,不知道很正常。”
男人並不認識她,所以隨便打個幌子,也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男人搖了搖頭,指著地上蜷縮著的人。
“米爾夫認識你,你就是這個實驗室的人。”
顧朝夕挑了挑眉頭,竟然忘了,今天男人叫過她的名字。
她聳了聳肩,對於自己剛剛的行為並沒有感到抱歉,反而有點好笑。
“你說的對。”
隨後,她的目光放在了米爾夫的身上。
自覺告訴顧朝夕,米爾夫應該撐不過今晚了。
從那時候安妮娜的語氣就可以判斷,她喂給米爾夫的藥,絕對不一般。
但是這個實驗室裡麵,隻是出品這些藥物,並不存在什麼解藥。
畢竟這些藥物生產出來的作用,就是用於恐怖。
所以,她也沒有辦法。
米爾夫似乎醒了過來,他迷迷糊糊地睜眼,隻覺得身上像是覆蓋了一層寒冰。
太冷了,這種冷讓他整個身體都止不住地顫抖,然後把自己縮的更緊了一些。
他眨了眨眼,看見自己的前麵有一個人蹲著。
鐵柵欄似乎在搖晃,讓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
好一會兒,直到鐵柵欄沒有了晃影,米爾夫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顧朝夕。
“恩琳!”
他顫抖著喊出她的名字,整個牙關都在打顫。
顧朝夕睨著他,並沒有開口說話。
米爾夫後麵的那個男人自覺地朝後退了一些,算是給他們讓出一個說話的空間來。
畢竟這個牢房就隻有這麼大,他退其實也退不到哪裡去。
米爾夫抬手想要去抓欄杆,但是伸出來的手在半空中晃悠了兩下,又垂落了下來。
他的胳膊實在是太疼了,以至於完全沒有力氣。
疼痛又一陣襲上來,米爾夫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抬手抓著自己的頭,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縮在一起,腦袋埋在了膝蓋之間。
這個動作,像極了母親肚子裡麵的嬰兒。
好一會兒,直到這股疼痛稍稍減退,米爾夫才緩緩放鬆了一些。
但是額頭大滴大滴的汗珠,在一瞬間就把他出賣了。
他的臉色比白天顧朝夕看見的,還要蒼白幾分。
張了張嘴,米爾夫哈出一口氣來。
顧朝夕索性在地上坐了下來,一旁的裴宴則是靠在了後麵實驗室的玻璃上麵。
她歪著身子,左胳膊肘撐在腿上麵,左手撐著下巴,有些漫不經心地瞧著地上的米爾夫。
她有的是時間,根本不著急。
米爾夫終於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抬頭看向顧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