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相隨 第七十三章_互身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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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相隨 第七十三章(1 / 1)

互身!

庫裡的水質很好,很清澈。我看見幾條魚從身邊遊過,鱗片像鎧甲一樣泛著白光。是幾條大魚。我注意力集中在那條越往深處就越多淤積物的道路上,生怕錯過,偏離了方向。這可開不得玩笑。

因為沒有任何導航,我隻能沿著路坯一直往前,有時發現,居然在水底繞了個大圈。我忘了,在水裡不用老老實實走盤山路。又遊了一會兒,深度計上的讀數顯示,已是水下二十五米。我打開了探燈。

隨著深度不斷下降,水溫越來越低,已感覺有些冷了。這個季節,雖然還不至於被凍僵,但水溫低,容易使人疲倦。不知不覺,已潛遊了四十分鐘,可我還以為才剛入水一會兒呢。

繼續下行一段後,視線越來越模糊。我知道這不是因為水質渾濁,而是光線不足的原因。探燈隻能照射很小一片範圍。

經過一段陡坡,水下的道路轉了個彎,開始不斷盤旋。但這次我不打算繼續繞彎子。我注意觀察,尋找目標方向。當我透過目鏡,終於看見巨大的城牆建築時,感覺十分激動。古城靜臥水底,建築輪廓清晰,城內街道縱橫。我離開道路,遊向古城方向。資料上說,均州城牆采用每塊重15公斤的青磚修砌,非常堅固,看來果然名副其實。由於是俯視,古城儘收眼底。看起來,除了東麵城牆有些垮塌,其餘三麵保存完好。我甚至能分辨出西北角上的弧形甕城。

靠近古城後,我就把探燈關掉了。如果老謝他們此刻也在水底,我可不希望早早就被發現。

模糊中,我看見南麵城牆下有道明顯的溝槽,應該是護城河,而東邊城牆外麵是個陡崖,一道深溝延伸出很遠,應是漢江古河道。我遊過城牆,貼近高聳的城樓。雖不見雕梁畫棟,飛簷碧瓦,南城牆上的望嶽樓氣勢依然逼人。城牆上另有處方形建築,應該是炮台。

我參觀過異地複建的淨樂宮,對其布局比較熟悉進了山門,中軸線上依次為龍虎殿,玄帝殿,聖父母殿。大殿均為大木結構,聳立於飾欄高台之上,兩旁是東西配殿配房。在山門與龍虎殿之間,東西兩側對稱坐落著兩座碑亭。這樣的三重殿結構,是典型宮廟建築布局,很容易辨認。

我借著微弱光線仔細觀察,尋找淨樂宮的位置。

如果下麵有人,隻要他們不轉身望向水麵,就很難發現我。但我依然非常小心,儘量貼近建築物,緩慢朝前遊動。我是從西南方過來的,淨樂宮位於古城東北方向,大門朝南。要到那裡,得經過半個城區。下了城牆,我貼近地麵,沿著街道向前,就像在城裡散步一樣。好在城不大。大約二十分鐘後,我看見前方又出現了一座城門。那便是淨樂宮的山門。

這時,我看見宮牆內忽然射出一道亮光,那光柱直插水麵,由細變粗,來回搖曳。出於條件反射,我趕緊屈身躲藏。

我儘量減緩呼吸頻率,以減少氣泡。過了一會兒,燈柱消失了。我再次展開行動,像海牛一樣在水底爬行。隻要儘可能貼近地麵,就不容易被發現。除非有人正好從我上方經過。我慢慢朝宮門遊去。宮門是厚重的木門,開了一扇。至少不用翻牆了。跟四座城門一樣,淨樂宮的木門當初

設計時就兼具防洪功能,非常結實,在水裡泡了幾十年,依然完好如初。

我躲進門洞,偷偷朝裡張望。巍峨的龍虎殿就在山門後麵廣場儘頭,位於跟故宮一樣的飾欄高台之上。由於隻能看個剪影輪廓,從我這個角度望去,那棟象征帝王權威的大殿陰森詭譎,就像地府鬼樓。這時,殿前廣場西側又有一道亮光閃過。我的位置很好,就算被探燈照射,也容易隱蔽。我不慌不忙,扒著木門仔細觀察。那片地上聳立著孤獨的碑亭,四周空無一人。

燈光是從碑亭裡發出來的。

十來分鐘過去了,碑亭裡再無動靜,也再沒有燈光閃爍。猶豫片刻,我決定穿過廣場,朝那座碑亭遊過去,一探究竟。

我輕輕拍打雙腿,震動腳蹼,不可避免地激起了一些塵埃。這些渾濁的懸浮顆粒像霧團一樣被攪動起來,在我身後形成一條明顯軌跡。加上又有氣泡從呼吸管不斷往外冒,如果碑亭裡有人,這時倒可以輕易發現我。但我此時已顧不了那麼多,那座碑亭裡肯定有名堂。

碑亭裡,馱著禦碑的贔屭已被搬走,所以顯得空空蕩蕩。幾十年過去,沉積的泥沙竟未能覆蓋這片方寸之地。地上除了有幾塊石板,曾經壓著百噸神獸的地方,此刻赫然顯露出黑漆漆一個大洞。那洞口呈方形,修砌整齊,四邊長度約各有一米。仔細看,洞內緩緩而下,有石梯向內延伸,不知通往何處。

還真被我給猜中了,碑亭裡果然隱藏著一條地下通道。

此處距水麵深度已四十餘米。儘管時近正午,又是個大晴天,碑亭裡光線依然十分昏暗,若要潛入地下通道,不借助燈光,怕是不太可能。

我想,剛才肯定有人下去了,若是開燈跟在後麵,多半會被發現。正在躊躇之間,隻見從那洞口冷不防冒出一串氣泡,晃晃悠悠,就像一顆顆小銀球,從我身邊竄過,往上浮去。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氣泡嚇了一跳,身子往後一仰,迅速遊出碑亭,躲在拱門外麵。過了一陣,並未有人從洞裡遊出來。我檢查氣瓶氣壓,判斷還能在水下逗留多長時間。這氣瓶十分笨重,但容量可觀,令人信心十足。正當我準備再次進入碑亭的時候,忽然從裡麵又冒出一串氣泡,緊接著,一束燈光從地下洞口照射出來。我果斷做出反應,折身上浮,遊往大殿方向。

不借助繩索,帶瓶上浮相當費體力,並不是每個潛泳者都能做得很好。但我對此早有準備。我以極快的速度,翻過高台上的雕欄,屈身躲藏起來。

我看見從碑亭裡遊出一個人,接著一個,又一個。三個人魚貫而出,頭上亮著探燈,每人手裡拎著一堆黑乎乎,軟綿綿的東西,慢慢往水麵上遊去。我抬頭往上看,在琥珀色的水麵,有一片黑色梭形船底。一根細細的,不易被覺察的繩子,從船上垂入水裡。

那三人遊了一段,抓住那條繩索,繼續緩緩上升,留下一串串氣泡。借著水下仰視的便利,我看見其中一人遊得雖然不快,但節奏舒緩,張馳有力,看上去竟有些熟悉。那人從容得像條魚兒似的。

三人浮到水麵,上了船。

我自始至終盯著他們,

目不轉睛,腦子裡一直在琢磨那熟悉的身影。我對那人有種特殊印象,說不上在哪裡見過。但他不是老謝。老謝那身材天生就不適合水下運動,阻力大。那三人裡麵沒有他。

老謝若參與這件工作,十有八九是在船上指揮。

想到老謝就在船上,我心裡百感交集,又喜又憂。喜的是他沒事,還能繼續乾他的本行。憂的是,不知道他到這裡來,跟那件事有沒有關係。突然間,我有了想見見他的念頭。但我不能貿然去見他,這不好解釋。我想,我應該想個辦法先確定他在船上,哪怕遠遠看上一眼也行。正在左右考慮,隻聽上麵“咕咚,咕咚”幾聲水響,三人又重新跳進水裡,再次開始下潛。

我決定繼續觀察。

我選這個位置很好,隻要少出氣,少製造氣泡,被發現的幾率極小。而水下憋氣正是我所擅長的。三個人依然呈縱隊,一個接一個,又鑽進碑亭裡去了。當最後那人進去之後,我開始計時,看他們在裡麵一次能待多長時間。這樣我就可以大略算出他們要去的地方距入口還有多遠。

他們在裡麵待了很久。

我也等了很久,等得都快睡著了。有一陣,還出現了幻聽。我聽見龍虎殿的卯榫結構好像在嘎嘎作響,就像人體關節在劇烈活動之後,有時也會發出的那種聲音。身後這棟木建築差不多已有六百年曆史,又在水裡泡了幾十年,不知是不是要解體了。不過,當我仔細聽,又沒聽見有聲音。

我攜帶的氧氣量不多了,不能再繼續待在水裡,等他們從通道裡出來。如果要通過原路返回,現在就得趕緊動身。我拿定主意,回頭租艘小鐵船,再鄭重其事地來拜訪。餘波說過,他可以幫忙租船,花不了幾個錢。

就在要準備轉身返回的時候,我看見從碑亭裡出來一個人。他沒開燈,手上也沒拿任何東西,行動十分靈便。如果不是背上背著輪廓明顯的氣瓶,我還差點以為從黑暗中遊出來的是一條大魚。那人遊泳的姿勢很古怪,可我又說不出怪在哪裡。我看著他緩緩上升,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過了一會兒,我才猛然反應過來,問題在他的呼吸器上。他的呼吸器根本就沒有被使用,連一個氣泡也沒有。因為大口喘氣,我忽然加快了呼吸頻率,氣泡咕咕的直往外冒。我趕緊平息內心的緊張情緒,讓自己鬆弛下來,以免被那人發現。

他就是先前我一直感覺很眼熟的那個人。

那人漸漸浮了上去。從下往上看,水麵上波光粼粼。那個不需要換氣的人在水裡顯得從容不迫,悠然自在。在水波折射下,他看起來就像隻是水中的一抹深色投影,像柔軟的,薄薄的水藻。我一定是眼花了。

我沒等另外兩位潛水者出來就離開了。回程中,腦子裡不斷浮現出剛才那人在水裡的泳姿,心裡一陣陣發涼。我害怕回想起他的樣子。

像那副樣子的“人”,我見過,在龍橋河地底下。

我得去找老謝,當麵跟他談談。但我那個計劃恐怕得重新設計。既然那人跟他在一起,我擔心老謝會不會也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為什麼,我害怕那個“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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