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建昌侯!
李士實帶人殺到曆城縣縣衙時,此時公堂上的審案已基本結束。
在山東左布政使李士實不在場的情況下,張延齡對他做了一次“缺席審判”。
這次的審判,並沒有涉及到李士實之外的人。
“大膽賊逆,敢在山東鬨事,出來伏法!”
門口傳來叫陣的聲音。
張延齡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南來色,此時南來色的身份是李士實,張延齡又看了看一旁站著的曆城縣知縣昌明杭,問道“外麵喧嘩的是何人?”
昌明杭一臉無辜的神色。
知府對他來說都是頂頭上司,以他的身份,何曾跟藩台直接對接?現在直接來個欽命審案的國舅,更是讓他不知所措。
“下官不知,應該並非李藩台。”
昌明杭聽過李士實的教誨,自然知道喊話的不過是李士實陣營中嗓門大的。
“爺,是山東左布政使帶人到縣衙外,人還不少,要不要出去看看?”金琦查看情況,回來後也沒多慌張。
明顯在他看來,李士實的人看起來沒什麼戰鬥力。
張延齡道“走,出去看看。”
卻是一旁一直在旁聽審案的孔弘緒道“建昌伯,提醒您一句,濟南府可是龍潭虎穴,要是沒事的話最好彆起什麼衝突。”
“南溪你多慮了,本爵就是擅長跟人起衝突。”張延齡笑著說一句,在孔弘緒怔神的空當,已帶人往外走。
……
此時曆城縣的縣衙之外,全都是舉著火把的人,有衙差,也有巡檢司的,還有鄉勇。
各處消息彙總,縣衙周圍圍攏的人超過千人。
李士實有意要在人數上壓製。
“哪個是帶頭的,出來說話!”張延齡直接喝道。
金琦和楊鵬等人則都是趾高氣揚,錦衣衛和京團營士兵的裝備可要比眼前這群人強太多,差不多是正規軍跟草寇的區彆。
杜整從人群中走出來,急道“哎呀呀,這是要鬨什麼?建昌伯,您這可是要引起民變的……”
楊鵬道“這不是杜參議嗎?下午時候還等著你引人來見呢,怎才來?”
杜整拍這大腿道“這不李藩台已經給請來?”
張延齡笑道“杜參議,你在說什麼,本爵怎聽不懂?”
“罪臣李士實已經認罪,公堂上承認汙蔑林元甫和徐傑,其實他才是罪魁禍首,還在他家裡搜出賊贓數萬貫,你不是想說,裡麵的不是罪臣李士實吧?”
“放屁!”
本來李士實是不想出來的,但他聽了張延齡的指控,還是忍不住從人群中出來,身前還有幾個提著盾牌要給他擋箭的。
在黑夜中,互相看不清楚臉。
張延齡往下瞅了瞅,好奇道“呦,這是誰?”
李士實躲在人群後麵,朗聲道“本官乃山東左布政使李士實是也,此子乃假冒朝廷欽差,為非作歹,還不把人拿下?”
李士實氣急敗壞。
沒辦法。
他自知家裡沒有張延齡所說的賊贓,必然是張延齡陷害,為今之計隻有先下手為強,把張延齡拿下什麼事都就好說了。
但他的命令是下達,可沒人敢往前衝。
都知道對麵是錦衣衛和京團營的人馬,槍打出頭鳥,誰衝還不是誰死?
張延齡指了指道“他在說什麼,本爵怎沒聽懂?是說要跟本爵動手是吧?”
杜整高聲道“諸位消消氣,不能亂!建昌伯,您可是陛下派來地方查案的,鬨出事您可擔當不起……”
“砰砰砰!”
杜整的話音未落,從縣衙內衝出來一隊神機營,二話不說一排火銃就朝對麵射過去。
饒是對麵前排大部分都有盾牌護著,這一排火銃下去,瞬間倒了一片。
“哇呀!”
對麵本來就是臨時拚湊出來的隊伍,幾時見過這種陣仗?
拿盾牌的都在往後跑,更彆說是那些隻提著粗糙武器的人,卻聽杜整喝道“山賊進城,山賊進城……”
一邊喊還一邊找盾牌躲。
“看什麼,有人造反,還不趕緊動手?”
張延齡眼睛裡紅光直冒。
這意思是,要讓錦衣衛和京師團營的人馬直接動手跟對方開戰。
楊鵬趕緊道“國舅爺,您忍一忍火氣,這可是濟南府,鬨出事……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