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建昌侯!
菊潭郡主聽了來人的彙報,仍眉頭緊鎖。
她身後的老軍師走出來,道“不知郡主為何要如此擔心一個外戚,難道現在不是更應該怕是朝廷所設的陷阱?”
菊潭郡主麵色凝重,搖頭道“朝廷的人,斷然不敢對我們寧王府的人作對,在我看來,隻有張延齡才有膽量敢亂來,況且他之前一貫如此。”
老軍師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大概是覺得這位小女主人太過於謹慎。
“咳咳。”
李廷用走過來,咳嗽著說道,“那現在,是否赴約?”
菊潭郡主沒回答,他問來人道“張光先那邊溝通如何?”
來人道“郡主,此人說非要見您和儀賓親自去不可,否則他不會把歸德府的錢貨交出來,我們已派人暗中打探,據說他已將幾個庫房內的貨,變賣不在少數,另外他也在往外地轉移銀子,若是等到江西派人來接應,那時他必定早就跑了。”
老軍師冷笑道“這種無恥小人,李公當年竟會信任他?”
菊潭郡主不由回頭看老軍師一眼,似乎對老軍師到現在還稱呼李士實為“李公”有所不滿。
李廷用道“或許找個人,假扮郡主也可。”
來人無奈道“此人見過郡主,所以他才會提出如此要求,以此來換得成為寧王府麾下之人,還說非要有郡主的承諾,將來可以讓他當王府的長史,還說成就大事之後他要當宰相……”
“他怎麼知道郡主會來此?”老軍師皺眉。
來人道“應該算我們從京師出發的時間,也算到我們追查線索到此,很多接頭的方式外人並不知曉。”
菊潭郡主道“三年前,李士實到山東赴任時,的確曾帶張光先到寧王府拜會,與我曾有單獨會麵。此人奸邪無比,但極有做生意的頭腦,深得李士實的信任,他還知道我們不少事情。”
老軍師皺眉道“郡主難道就不擔心他投靠朝廷?”
菊潭郡主又搖搖頭道“不會的,若他真投靠朝廷,他手上有超過十萬兩的錢貨,朝廷不可能坐視讓他往外轉移,除非是張延齡……”
老軍師笑道“張延齡有了這些錢貨,會不交給朝廷?他在朝中被文臣那般擠兌,還不想好好表現?”
菊潭郡主冷笑道“他從李士實手上拿了那麼多的錢貨,你見過他貪了一文嗎?”
老軍師道“他不缺錢吧,聽說他在戶部倒騰鹽引,獲利頗豐……”
菊潭郡主伸手,打斷老軍師的話,道“既如此,多說無益,今晚儀賓就與我同去見張光先,無論他要什麼條件,都可以跟他談,隻要他能把這批錢貨交出來,回頭再如何處置他,那是父王的事……”
……
……
夜深人靜。
月黑風高。
這樣的天,本是酷暑,當晚卻一直在滴雨滴。
終於在半夜時,雨傾盆而下。
菊潭郡主一行行至半路,雨才漸漸變小,但道路已經非常泥濘,即便是在府城內,馬車行進也受阻。
就在此時,歸德府府城內的一處貨棧之外,正有大批的人在裝運貨物。
“什麼人?關防重地,不得踏足!”在菊潭郡主一行到來時,已有大批的車隊往城門的方向運貨。
貨棧內外的人都是帶刀的。
菊潭郡主往外看一眼,一旁的李廷用道“是不是被官府的人先至?”
“官府的人先到,會這麼張揚嗎?應該是張光先跟睢陽衛的人認識,找了衛所的兵丁來撐場麵,他肯定也給了睢陽衛指揮使不少好處。”
經過菊潭郡主這一說,李廷用才點點頭。
若這是陷阱,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暴露出來,對方越張揚,反而越不用怕。
“我等乃是來見張當家的,之前就有拜帖,勞煩通報吧。”寧王府的人已經上前接洽。
對方怒道“什麼張當家的,此乃官府辦案,敢再靠近殺無赦!”
菊潭郡主聞言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李廷用想拉都沒拉住,卻見菊潭郡主已經走向那群看似當兵的人,當兵的直接執出兵刃對著她。
菊潭郡主道“告訴張光先,就說我菊潭郡主親自來赴約,若他隻是想以見我為理由拖延時間,方便轉移這批錢貨,那就告訴他,寧王府的人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從此之後他不會有一刻的安寧,必定斷子絕孫!”
當兵的聽了這話,臉上有幾分驚恐。
顯然寧王府的來頭還是很大,更重要的是,菊潭郡主身後的人也都帶著兵刃,雖然人少,但看上去殺氣可比他們高得多。
“去通傳,遲了,連你的腦袋都保不住!”菊潭郡主厲聲威脅。
那當兵的慫了。
帶頭的隨即對旁邊的人囑咐兩聲,轉身往貨棧內跑過去。
過了不長時間,當兵的回來,擺擺手讓手下讓到一邊,口中道“當家的吩咐,讓你們進去。”
菊潭郡主冷笑一聲,一馬當先跨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