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莫問!
這道聲音響起的時候,廣場上坐席之間的交談聲立刻便停了下來,場上隻剩下那人高高的尾音。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裡的酒杯和食物,看向了正中央的高台之上。
高台之上搭著三張椅子,其中靠右的兩張椅子上坐著一男一女,應當是兩位新人的長輩了。
左側的椅子卻是空著,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竟然空著。
此時一個身著禮服的年輕人正站在台上,剛剛的聲音正是他喊出來的。
他是這場婚禮的司儀。
司儀喊完這一句,也不再說話,麵向北側那處房屋最為集中的方向靜靜等待。
眾人也隨著他看的方向看去,似乎沒有什麼動靜。
但不到片刻,高亢一聲樂聲突然從那邊響起,隨後便是更多的樂聲響起。
整個山穀一下子被這些突然出現的樂聲充滿,變得熱鬨的了起來,
有了這不絕於耳的樂聲,山穀裡喜慶的氣氛變得更加濃烈。
隨著樂聲越來越近,一隊穿著禮袍的人出現在眾人眼前。
其中身穿著大色紅袍喜服的新郎唐文虎看上去滿麵紅光,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新娘身上穿著一身紅色嫁衣,但是被被繡著“囍”字的大紅色蓋頭遮住了頭臉,看不見她臉上的神色。
雖然距離有些遠,但在場九成都是修行之人,目力遠超常人,自然能夠看清人群中的新人。
唐文虎看上去神豐俊朗,新娘的身姿婀娜,相比也當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吧?
兩人倒是登對!
幾乎是在看見他們出現的同時,所有人的心裡都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他們出現的地方距離廣場中央的台子之間約有百丈,但一行人走得並不快。
足足一刻鐘過後,他們才走到了台下。
到了台下隨行的人都停下了腳步,唐文虎當先沿著台階走上了高台,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新娘則是被一名中年婦人攙扶著往台階上走。似乎是怕新娘子看不見摔著,兩人走得很慢。
等她們走上高台的時候,唐文虎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婦人扶著新娘站到唐文虎身邊,便退到了一邊。
等幾人站定,站在一旁等了許久的司儀才開口高喊道
“唐文虎新娘麵朝南方!”
司儀剛剛喊完,唐文虎便立刻轉身麵向南方。
新娘卻站在原地沒有動,或許是因為被蓋頭遮住了視線,不知道該往哪轉。
攙扶她上來的婦人上前幾步,再次扶起她的手,帶著他她到了跟唐文虎同一個方向。
新娘轉過去以後,司儀又喊道
“跪!”
唐文虎沒有遲疑,撩起衣服下擺便跪了下去。
見唐文虎跪了下去,婦人扶著新娘也準備跪下。
就在這時,一聲響徹整座山穀的大喝從藥王穀深處傳來
“慢著!”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都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來此的賓客臉上多是好奇和探究,而坐在高台上的座以上的兩人以及坐在台下的藥王穀之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在這個時候打斷婚禮,來人顯然不懷好意。
原本一臉喜色的唐文虎麵色也瞬間變得陰沉,豁然站起身來,喝到
“何方宵小,鬼鬼祟祟,竟敢來此攪鬨!”
“嗬!”
隨著一聲冷笑,一道黑影從那邊飛出,直接落在了唐文虎麵前。
四周的人也看清了那人的長相,單看此人麵目,不算俊俏,也不算醜陋,但其身上卻帶著一股煞氣。
大多數人並不認識這個人,唐文虎顯然也不認識此人,但看他剛剛出現時展露出來的修為絕不簡單。
想到此處,唐文虎沒有直接出聲喝罵,壓抑著怒氣問道
“閣下是誰?為何要打斷在下的婚禮?”
那人神情囂張,斜視著唐文虎,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說話!”
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樣羞辱,唐文虎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憤怒,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眼中似有怒火冒出,死死的盯著麵前之人。
隻是那人卻絲毫不在乎唐文虎的憤怒,在唐文虎準備開口的時候身形一晃便到了新娘子跟前。
新娘子身旁的婦人也不是普通人,眼見此人就要伸手去掀新娘子頭上的蓋頭,手中光芒一閃,就要祭出法寶打向那人。
卻見那人隻是隨手一揮便將那婦人打飛了出去。
婦人的身子飛出了十來丈,摔在了坐滿賓客的坐席間,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這下所有人都是大驚,呼啦一下全部站了起來,紛紛祭出法寶,又因為害怕傷到他身邊的新娘子,不敢貿然打向那人。
就在眾人將高台團團圍住卻沒有動手的時候,唐文虎突然祭出數十柄飛刀,齊齊打向那人。
竟是根本不管新娘子的死活!
那人見唐文虎動手,麵色頓時一冷
“哼!”
他再次一揮手,唐文虎打出的飛刀直接倒飛而回,他本人更是如遭重擊,麵色一白,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眼看著那倒飛而回的飛刀就要全部插在唐文虎的身上,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那人伸手一抓,所有的飛刀全部停在了唐文虎身前,距離最近的不足一寸!
那人看也不看,五指虛握,唐文虎身前的飛刀儘數折斷。
心神相連的法寶被毀,唐文虎遭到了極大的反噬,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那人罵道
“廢物!”
那人的聲音不大,但此時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他,沒有人說話,所以他這句話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台子周圍所有人的耳中。
唐文虎再遭羞辱,羞憤交加,全身顫抖,突然雙眼一翻白,竟被生生氣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