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沒再說話,開始仔細地勘察現場。
“現場很乾淨,沒有打鬥的痕跡,或者打鬥的痕跡被清理過了。”
“如果是前者,那出手的人肯定是個高手,不然以這女人的體格要沒點戰鬥痕跡,不太可能。”
“要是後者……那可就有意思了。”
徐安掃了一眼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男人,道“你叫什麼名字?是本案的第一發現者?”
男人隻顧著哭,沒有說話。
展鵬走了過來,將筆錄遞給徐安“大人,他叫張二狗,是死者的丈夫,這是他的筆錄。”
徐安沒接,笑著說道“不用,少爺我自己問。”
“張二狗是吧?你聽好了,本少爺問什麼,你答什麼。”
“當然,你可以隱瞞,也可以說謊,但這都不會逃過少爺我的法眼,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聽到這話,眾人都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徐安。
他不信任已經錄好的口供?還是在懷疑死者的丈夫?
徐安在笑,但卻讓張二狗莫名地感到脊背發涼。
他當即給徐安磕了一個響頭,道“請大人給我妻子做主,請大人給我妻子做主。”
“那你就老實回答本少爺的問題。”
徐安仔細觀察著屍體,見到她的指甲縫中似乎有著什麼東西。
他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碰,但很快又收了回來。
他走回孔嫣兒的身邊,指尖往她的腰帶一夾,便將她的手帕取了出來。
“喂,你要乾嘛?”
孔嫣兒怒,眾目睽睽之下占本小姐便宜,你找死啊!
“借我用下,沒手套就是麻煩。”
徐安用手帕包住女人的手,掰開了她的指尖。
指尖中是些許帶著血肉的皮屑。
這個女人臨死前,是做過掙紮的,指甲中的皮屑是凶手的……所以,可以短暫排除秦笑虎的嫌疑了。
徐安回頭看向張二狗,道“張二狗,你妻子上吊時,你沒有在家嗎?”
張二狗哭喪著臉,道“草民早上下地去了,沒有在家,要是小人知道她會自殺,今天說什麼都不會離開她的!”
徐安聞言,嘴角頓時揚起。
張二狗雖然穿著布衣,但還算是整潔……徐安當時就嗬嗬了,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是怎麼發現妻子上吊的?”徐安繼續問道。
張兒狗道“小人從地裡回來,在門前看到媳婦上吊,立馬就想跑去縣衙報官,沒想到剛出門,就遇到展捕頭他們了。”
“哦?原來是這樣!”
徐安看著他脖子下衣服蓋住,但依舊露出小半截的傷,笑著看向展鵬道“口供有出入嗎?”
展鵬看了一眼口供,搖了搖頭“回大人,沒有太大的出入,這口供……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很大。”
徐安站了起來,拍了拍手道“因為他的口供,已經證明他就是凶手了。”
“展鵬,你陷入思維盲區了,連同本少爺也差點上當了。”
眾人聞言,臉色驟然大變。
凶手,竟然是張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