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三人的怒火,杜如畫卻顯得極為平靜,連頭都沒回。
“我是說過要借刀殺人,但我可從未保證過,計劃一定會成功。”
杜如畫繼續遛鳥,淡淡道“既然沒有成功,那就沉心靜氣等待下一次機會來臨便是,無能的怒吼,隻會讓人覺得你們很無能!”
“同時,憤怒也會讓你們失去理智,失去理智……那你們就死定了。”
張安世和秦德海臉色驟沉。
趙高攥緊手中的匕首,差點忍不住就一刀過去了“怎麼?現在又想給我們說教嗎?”
“不,我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杜如畫轉過身,掃了三人一眼,道“趙高愚蠢就罷了,你們也是白癡嗎?”
“我們的敵人,從來就不是徐安,我們的敵人,是徐驍和陛下!”
“徐安,隻是棋局上的一枚棋子罷了!”
趙高對徐安有著很大的私人恩怨,而仇恨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是最無用的東西。
“你說什麼?”趙高瞬間站了起來,臉色猙獰。
張安世和秦德海也是臉色難看,道理他們不懂?
但徐安這小賊對他們造成的屈辱太大了,哪裡能說放就能放下的?
“哎喲,這麼熱鬨呢?”
這時,一道嬉笑聲傳了過來。
幾人齊齊向聲源處看去,隻見大門前,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正走進來。
她脖子上那一條火紅色的蛇,此時腦袋正盤在她的頭頂,目光犀利地盯著院中他們。
見到這一幕,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了!
“回來了,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沒有按照計劃執行?”
杜如畫看到蚩璃的臉色有些蒼白,仿佛剛剛經曆一場大戰。
但他此時還是因為蚩璃沒有完成任務而惱火,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計劃?你們還有臉說計劃?”
蚩璃淡定在茶桌邊坐下,自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徐安和耶律齊打得如火如荼,整個院子都是人。”
“彆說蠱蛇,就是一隻蒼蠅,也不可能飛得過去。”
“還是你們誤會了什麼,以為我的蠱蛇……會打洞?”
杜如畫眉頭微皺。
的確,今日徐安和國子監監生、耶律齊的那一戰,都在意料之外。
誰能想到元康帝會想到這種無恥的方法來破局呢?
關鍵是,事情進行得合情合理,根本找不到半點毛病。
張安世和秦德海也沉默了,今日的比試他們就在場,說是人山人海也不為過。
“不,你有時間的。”
趙高卻目光冰冷地盯著蚩璃,冷聲道“現場人是很多,但元康帝和和宇文護他們所在的方向,並沒有什麼人。”
“在徐安上台的時候,你完全有時間去殺宇文護。”
他話說完,卻見蚩璃看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白癡。
“怎麼?難道我說得有錯?”趙高沉聲道。
現在,任何誤了他殺徐安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你說得沒錯,我隻是沒想到,趙斯的兒子竟然這麼白癡。”
蚩璃輕抿一口茶,鮮紅的唇角泛起了濃濃的不屑“整個場中,看似最鬆散,實則防守最嚴密的就是元康帝所在的方向!”
“你真以為……蠱蛇能在四大貂寺之一的孫貂寺身邊過去?”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蠱蛇死了。”
這話一出,口氣陡然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