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天星樓再次出手了,而且是傾儘全力地出手……”
說到這裡,範懋的聲音冷了幾分,語氣也變的凝重起來。
“這相當於是觸及到了元康帝的底線,孫四海那個老太監,肯定會趁機咬死天星樓的殺手。”
“一旦天星樓的殺手被抓住,供出了你,就算元康帝迫於交易會暫時先放過你,但徐安呢?徐安會放過你嗎?”
“這段時間的交手,你應該大概也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雖然羈傲不遜,卻心思縝密,他要是知道是你要殺他,還能任由回東虞,那就不是他了!”
“大局?嗬!大局在這紈絝的眼中算個屁!”
宇文護臉色鐵青,張了張嘴想要反比,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發現範懋是對的!
以徐安的脾氣,知道此次殺局是他在推波助瀾,恐怕會直接帶人殺向東虞使團。
但就這麼灰溜溜逃了,他心不甘啊!
“還有機會,大乾那群文官……肯定會借此機會殺了徐安。”宇文護攥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範懋盯著宇文護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將宇文護看得有些發毛,目光有些閃躲起來,他才嗤笑起來。
“文運之爭的時候,我們和張安世、秦德海等人是這樣認為的。”
“結果呢?張安世和秦德海下跪道歉,我們顏麵儘失。”
“日前的宴會,多少人認為他會被耶律齊殺死?結果他絕境中又狠狠打了所有人的臉。”
“今日的圍殺,一盞茶前我們也覺得我們必勝了,但現在我們站在這裡暴跳如雷!”
範懋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要將所有的憋屈一口飲儘。
宇文護嘴角微微抽搐,想要反駁,說兩句狠話挽回麵子,結果卻發現這些都是血淋淋的事實。
他們每一次無限接近成功,可每一次都離成功差一點……
現在雖然大乾的文官會趁這個機會咬死徐安,但鬼知道元康帝和徐安還有沒有後手?
範懋等宇文護平複了一下心緒,才繼續道“一旦徐安沒有死,一旦孫貂寺咬住天星樓的尾巴,屆時我們怎麼解釋?”
“況且,天星樓的總部在東虞,就算是傻子都會懷疑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好吧。”
“你彆給我說天星樓的殺手個個都是死士,沒有一個會出賣你。”
“想說這話的時候,你還是先想一想殺心!”
宇文護臉色驟沉!
殺心。
這是他一輩子的痛啊!
攥著拳頭沉吟了片刻,宇文護發現自己想要弄死徐安,在現在有限的資源下的確沒有半點可能。
雖然可以賭,但就像是範懋所說的,要是賭輸了呢?
賭輸了,元康帝和徐安知道這件事和他有關,還能讓他安然離開大乾嗎?
元康帝或許會,但徐安可是連耶律齊和闕英都敢殺,不在乎再多殺一個東虞的親王。
“好,我明日進宮麵見元康帝,我們……回東虞。”
宇文護沉聲道。
這一次出使北狄,就因為遇到徐安,導致他們受儘屈辱,想要在大事之下達成的小目標,一個都沒達成。
回去之後,還不知會被自己那幾個兄弟怎麼編排呢!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現在重要的是,得有命回到東虞再說。
“徐安,咱們來日方長!”
宇文護看向皇宮的放心,臉上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