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大黃興奮地從屋子裡追了出來,然後一個撒腿子就跑在了他前麵。
李玄每次出門趕集,由著它跟去,這一來一去一個白天的路程,時間不短。
以他的本事,可以快速到達目的地,隻是目的地對他不重要,路上的山水才是風景。
出門轉角,進了杏林,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
挑著柴,在山路上幾個兜轉,到了山間落瀑的河穀。
河水湍急,一隻烏篷小舟在河穀岸邊上下起伏。
一路上跑在前麵的大黃一個狗跳穩穩上了輕舟,站在船頭猛搖了搖身子,把毛發上的雨水甩了個七七八八,然後鑽進了烏篷裡。
李玄把綁在河邊石頭上的繩子解開,上了船。
放好柴火,然後盤坐在船尾,把著船槳,順著河穀順流而下。
沒多久,烏篷小舟跟隨溪流,一路進入寬闊的八渡河。
大河彎彎向東流,就是這麼一路順河而下。
兩岸青山留不住,輕舟便是過了萬重山。
時間快到午時,一人一狗到了百裡外的雲山縣。
蒙蒙細雨已停,陽光重新透過雲層,空氣中充滿泥土和青草的香味。
雨後新陽,雲山縣似乎煥然一新,街上行人如織,三教九流,五門八類。
李玄鬥笠掛在腦後,挑著柴,腳步晃悠晃悠著,輕車熟路地進了城南邊一家酒肆。
“陳掌櫃,收柴嗎?”
李玄進門對著櫃台低頭,叮當打著算盤的一個山羊胡小老頭叫了一聲。
“收。”
小老頭沒抬頭時答了一句,停下手上的算盤,才抬頭看,進門來的蓑衣笠帽,還有一條大黃狗。
“喲,小哥兒,又有日子沒見了,就不饞我們家的酒釀?”
“還是來兩斤?”
山羊胡小老頭看清了來人,倒是不陌生,笑眯眯地打趣了下,熟稔地來了兩句,沒什麼商人市儈。
顯然,兩人這種對話不是一次兩次了,已經相熟了。
李玄笑著點了點頭。
“得,小六,把柴拿進後廚去,再給小哥兒灌兩斤紅肉酒。”
這紅肉酒是這店裡的招牌,用米和五花肉釀製而成,酒烈醇厚,雲中縣獨一份,也不貴,這酒肆也因此生意興隆。
小老頭招來店裡夥計,喊了一聲。
店裡夥計應了一聲,從樓上下來,把柴一捆捆搬進後廚。
而李玄等著酒和餘錢結算,就站在櫃台邊等候,大黃就蹲在一旁。
這姓陳的小老頭,也沒啥事,渾濁的眼睛看了看乖巧蹲坐再主人邊上的大黃,壞笑道
“害,小哥兒,你這狗長的又大了,怎麼樣,賣給小老頭,嘖嘖嘖,狗肉的滋味可是很香的。”
蹲在地上的大黃,耳朵一立,身子毛發炸了起來,起身朝著小老頭呲牙咧嘴起來。
“哈哈!”
小老頭見了,不由大笑起來。
他其實不過是逗逗這狗,因為這狗跟彆的狗不一樣,似乎能聽懂人話,聰明的狠,所以小老頭見了,每次都想逗一逗。
李玄隻是淡淡笑了笑,耳朵卻稍微留意著樓上幾桌客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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