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神記!
簡樸的小木屋,頗有幾分山野之士的作風,而其內的裝飾更是簡單到了極點,一桌,一椅,一床,一畫,僅此而已。
曹操幾人走進屋中,雖然簡陋卻整潔的很,隻見一儒生端坐其間,手中奉著不知是何讀物。
“李儒先生,在下曹操前來拜見。”曹操上前一步,雙手交錯弓腰說道。
李儒聽到聲音,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卷,回過頭銳利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神色如常不驚不喜,“所來何事。”
好生硬的言語,聽的夏侯惇心中發毛,若不是郭嘉之前告誡過他們不要莽撞,說不得這件木屋便要拆了。
曹操卻不為然,作為董卓集團中的首席智囊,脾氣古怪是很正常的,正所謂人才就像踹在褲兜中的錐子,不僅要出頭,還要紮人。
屋中再找不出其餘可坐之處,而對方似乎也沒有要他們入座的意思,曹操隻得站在一旁,口中歎聲道“可惜先生一身才華,卻不得明主,最終落得個淒慘的下場,著實讓人可惜。”
聽得這話李儒眉頭微皺,厲聲道“離去。”隻是簡短的兩字,直接下了逐客令,反手又拿起桌上的書卷開始品讀。
“先生既然來了,想必也知曉自己的結局,董卓並非明主,何苦要葬送了自己,如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何不跳出過去,在下誠心邀請先生加入。”曹操非但不退,反而又是前踏了一步,一字一句的說著。
“離去。”李儒再次開口說道,聲音多了些冷意。
“先生!”曹操還想嘗試卻被郭嘉一個手勢止住,隻見對方微微一笑,“那打擾先生了,我等著就離去,不過先生所謀非凡,還請三思。”說著帶著眾人退出了屋舍。
“我操,這家夥給臉不要臉,跟著董卓早晚是個死,我們現在是在救他,還裝什麼人物。”夏侯惇碎碎念著,像他這樣的一介武夫最是討厭這些文縐縐的書生,當然郭嘉除外。
“奉孝,你怎麼看。”曹操回身瞥向屋中,卻見對方依舊背影挺立根本沒有絲毫動搖。
郭嘉隨意揮動著手中的風車,臉上帶著無關緊要的神情,“話已經說了,該怎麼選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不過李儒的確是個人才,而且跟我們一樣也是個不安分的人。”
“你是說他想在這裡幫董卓改命!”夏侯淵驚呼出聲,卻看到對方做了個收聲的手勢,這才連忙壓低了聲音。
“他既然知道結局,就應該清楚董卓的命途牽連太多,想要改難比登天。”
“那又如何,大姐的命也不好改,我們不照樣在堅持嗎?”郭嘉淡然一笑,說到此處倒是與李儒有一種心心相惜的感應,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說到底並沒有不對。
房中李儒單手持書,隻覺得外麵的街市突然吵鬨了許多,明明書還是那本書,屋也還是那座屋,隻是他的心亂了而已。
另一邊,白全放肆了整整一上午,隻覺得壓力了許久的情緒終於得到了發泄,看著街上形形色色的路人,和藹的大娘遞給小孩子一串甜甜的冰糖葫蘆,年輕的男女手指緊扣並排行走,和煦的風撫過大地,一切都是這樣的安靜祥和。
隻是他很清楚這些安逸的生活正在變味,老板也好,孔明也罷,說到底真正能夠掌控時空匣的人隻有自己,也是自己為這個和諧的世界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往往到了這個時候才突然開始傷感為什麼之前沒有好好珍惜。
“你怎麼了小弟。”看到對方神情有些憂傷,藍月姐揉搓著白全雜亂的頭發甜聲問道。
白全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佳人,心口越發的緊湊,“藍月姐,如果有一天世界毀滅了,而我就是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根源,你還會要我這個小弟嗎?”
“啊!怎麼這麼問,就憑你也能毀滅世界,小弟,你是不是傻了。”
“我是認真的,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是不是就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聽著對方認真的口氣,藍月姐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好了,我問你,你想毀滅世界嗎?”
“當然不想,可是卻因為其他的原因,我間接的毀滅了世界。”
“間接,這可是一個很不好的詞語,很多的男生都喜歡用這個詞來推卸責任,如果你真的從沒想過,就絕對可以杜絕所有的間接,小弟,我可不希望你變成那樣的人哦。”藍月姐嘟著嘴,整理者白全的衣領,似乎眼前的小男生正在慢慢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