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經過前廳的時候,一樓的茶藝課剛散了場,前廳聚了不少人。
有幾個女孩子拉著邢嘉在聊生普洱能不能減肥,會不會傷胃的問題。
本來米櫟看到邢嘉是有些心虛的,店裡上上下下都知道米櫟在養傷,都心照不宣地勸她好好在房裡待著。
但因為有Kvin做擋箭牌,她便膽大起來。
“米櫟。”邢嘉撥開人群,上前兩步握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兒?”
米櫟看看Kvin,得到Kvin眼神的默許,她一秒就把他賣了:“Kvin說要帶我去個好玩的地方。”
邢嘉的目光霎時轉向Kvin,且充滿敵意起來。
“你這人怎麼這樣,你不知道米櫟手骨折了,不能亂動,不能運動充血,裡麵的淤腫會嚴重的……”
米櫟張了張口想反駁,一個禮拜了,該散的淤血都散得差不多了。
邢嘉又瞪著眼對米櫟威脅到:“手會痛的!”
邢嘉看上去很激動,米櫟抿著唇不說話了。
Kvin伸手搭住米櫟的肩膀,把她往身側一攬:“邢先生,你是覺得我不能照顧米櫟嗎?”
Kvin是運動型男生,皮膚黝黑又精壯,他挺身而出的時候,簡直男友力爆棚了。
而且,此時這慢吞吞的語速更像是某種警告。
米櫟被Kvin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幸好,他手臂隻搭了一下就立即放下了。
正當米櫟以為他還要和邢嘉辯論什麼時,Kvin突然從米櫟的左邊迅速閃到了右邊,牽起了她的手,快步往外麵去。
“你……你們……”邢嘉氣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邢老師,我還有問題要請教你,關於茶葉產地的……”旁邊滿眼熱切的女生拉住了邢嘉……
到了外麵,Kvin鬆開米櫟的手,抱歉地笑笑:“剛才是情急。”
“我知道。”米櫟抬頭看看他的表情,Kvin露出標誌性的慵懶的微笑。
雖然是輕微的冒犯,但如果對方表現得自然而自然的樣子,米櫟倒也沒有立場說什麼了。
其實他剛才也沒有真的牽手,隻是握住了米櫟的手腕。
米櫟不至於自作多情到這地步。
出了門,Kvin領著米櫟走了一條上山的路,米櫟奇怪地看了Kvin一眼。
民宿是在半山腰,下山是古城,上山是什麼,是個迷……
Kvin意料之中地笑了笑。
“放心。不會把你賣了的。”
可是邢老板說了,這裡除了古城,彆的景點都得開車。
“山上有什麼啊?”米櫟試探道。
“山上啊,你有沒有聽過一首兒歌?”Kvin說。
“什麼啊?”米櫟覺得Kvin神神叨叨有些好笑。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Kvin是用唱的,唱的還是rap的調調。
這唱腔顯然是奔著毀童年去的,米櫟聽了兩句,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笑個不停。
“停、停,大哥你彆唱了。”
再唱我走不動路了。
就這麼一路嘻嘻哈哈的,兩人很快到了山頂。
要說那是廟實在是勉強了,充其量就是四麵矮牆後麵錯落著幾排屋瓦。
Kvin推開破破爛爛的木門時,米櫟甚至疑心這門會突然的脫落,給造訪者一個驚喜。
“這裡頭有人嗎?”米櫟看看這荒蕪的院落,草都長得及膝了。
Kvin領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廟堂裡去:“有人。上次他還請我喝茶來著。”
他?這地方能住人?
米櫟不可置信。
到了大殿裡,中間坐著一尊長眉長須的神仙,佛像從上至下被擦拭的乾乾淨淨,地上的蒲團雖然褪色且陳舊,但也是乾淨的。
這下米櫟信了,這廟裡真是有人看護的,香爐裡的灰也是新鮮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