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賜裘袍豈曰無衣_桃紅又是一年春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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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賜裘袍豈曰無衣(1 / 1)

桃紅又是一年春!

侍衛們匆忙去了,片刻果然就搬了兩個暖爐進來,放在阿秀書桌旁邊,一左一右。幼春呆呆看著,阿秀未曾出聲,她便也隻好也不做聲。

侍衛們放好了,便問道“公子,可還有其他吩咐?”阿秀說道“勞煩了,出去罷。”侍衛們便才又出去。這邊上阿秀說道“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這邊。”幼春答應一聲,終於邁步過來,阿秀似笑非笑看她,說道“冷麼?瞧這臉竟更白了些。”幼春說道“不冷的,大人。”阿秀說道“她們真真粗心,隻拿了這衣裳來頂什麼用?你竟也不會吱聲的?倘若我不說,你倒要凍死了也不說一聲麼?”

幼春搖搖頭,說道“我自己也有夾襖……先前也……都這麼穿的,不怎地冷。”

起先不習慣時候,是冷的要命,冷的哆嗦,幾乎被那團冰寒窒息而死,慢慢地卻習慣了,縱然是隻穿兩件薄薄單衣,也不覺得怎樣,頂多就東跑跑西竄竄跺腳搓手的取暖罷了。

原來,並不是富貴人家怕冷,是以每每輕裘大衣的裝飾裹束,而窮人就不怕冷,單衣夾襖就能過冬……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個慣與不慣,熬不過的,便隻能凍死。

幼春還記得,那同自己一樣抱著膝縮頭躲在破廟簷下的老人,白日裡還烤著火同自己說話兒,笑的豁牙都顫顫的,到了平明,卻一頭歪了過去倒在地上,再也叫不醒。

幼春低著頭,念及往事,眼睛忍不住便又微微濕潤,阿秀見她說話時候鬱鬱的,便低著頭打量她神色,隻望不清楚,隱隱見她垂著眼睫,似是個想心事有些難過的模樣兒。

幼春想了會,覺得不是地方,便眨了眨眼,把淚逼了回去,就抬頭來看阿秀,阿秀見她眨動眼睛,便知道她要動作,就先也抬起頭來,反看向旁邊去。幼春看了眼阿秀,見他並沒留心自己,才鬆口氣。

阿秀眼珠兒悄悄一轉,便看到幼春微微鬆口氣的模樣,心頭也不知是何滋味,便說道“你過來我這邊。”幼春說道“大人,你有何吩咐麼?……我能聽到。”仍舊站著不動。

阿秀啼笑皆非,說道“這裡有暖爐!你當我要如何?”

幼春略不好意思,便蹭了過來,靠在暖爐邊上,暖氣烘烤著,幼春慢慢地舒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淡淡受用神色。

阿秀就說道“彆總是好心當歹意的,就說先前,我進去,不過是想看你洗的如何……你這樣瘦巴巴好無趣味的小小孩子,又有什麼可避嫌的?也太怕羞了點兒,還大膽潑濕了我的衫子,你說,我該怎麼罰你的好?”

幼春正放心烤火,時不時搓搓手,臉色微微地恢複了點兒紅潤,聽阿秀說,那紅便越盛,也不敢看他,隻望著爐子,窘著說道“大人突然進去,嚇了我一跳,因此……有些不適應,一時冒犯了大人……大人若要罰我,我也無話說,隻受著便是了。”

阿秀便笑,說道“哼,你倒是機靈。”說了兩句,見幼春隻盯著火,好似應付自己一般,他便沒了趣味,就不理幼春,隻把自己先前看的賬簿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來,又慢慢地翻看。

幼春聽著身邊兒不時嘩啦嘩啦翻書的聲響,才抬頭來,見阿秀正低頭仔細看書,她也放了心,先前是站著,後來便蹲下來,靠在火邊兒上,不時伸手烘一烘雙手,把那熱熱的手捂在臉上耳朵上,很是受用。

阿秀翻了會兒,就斜了眼睛看上一兩眼,見幼春蹲在爐子邊兒上,笑嗬嗬地,露出一種天真笑容來,心裡隻覺異樣,卻並不難受。

他自見了幼春開始,她在他跟前,從來都是小心謹慎,不多言,不多笑,連表情都吝嗇多做一個,通常就隻是低著頭,板著臉,一副少年老成之態……像是現在這樣天真爛漫的甜美笑容,卻不多見,阿秀隻記得,先前她見了那個陶家長女,才一時失態……

兩個一個翻書,一個烤火,過了片刻,外麵侍衛進來,行禮說道“大人,內院的侍女前來,說是奉大人命,送了諸多衣物前來。”

幼春自他進來之時,就跳著站起來。阿秀看她一眼,便說道“知道了,叫她們拿進來罷。”那侍衛遵命,轉身要出去,阿秀忽地說道“等等……把衣物接進來便是了,叫她們回去,不必進來了。”侍衛答應了,便轉身出去。

片刻,兩侍衛便捧了木盤進來,卻是兩個盤子,一個裡頭放了件兒羊皮毛兒的裘衣,雪白的毛兒仿佛白色雲朵一般,看起來便柔軟又暖,邊兒上是兩頂靛青色的帽子,乾淨巾子,另一個則放了雙小小的新靴子,並厚襪子之類。

侍衛們將東西放下,說道“回公子,那丫鬟說,因不曾丈量過春哥兒穿多大的鞋襪,因此匆忙隻選了這些,倘若有不合適的,就請公子恕罪,她們再弄些來。”阿秀點頭。侍衛便退下了。

阿秀探手,翻了翻那些衣物之類,就看幼春,幼春正怔怔看著呢。阿秀便笑說道“春兒,快拿過去,試試看合身與否?”

幼春說道“大人……”阿秀就笑說道“你不會?要不要我來幫忙?”幼春打了個哆嗦,說道“大人,我即刻去換了便是。”便上前來,將東西抱住,那羊皮毛兒的裘衣有些厚,蹭在臉上,軟軟地很是舒服,隻東西多了些,幼春便抱住裘衣同毛巾子,把帽子堆在上麵,又想抓那些鞋子襪子,怎奈她小人兒手短,慌張裡也不得其法,因此抱也抱不過來,哪裡能捉到,抓住這個,丟了那個……著實滑稽,阿秀看的哈哈大笑,拍著桌子笑道“你這小小呆子!這是在做什麼?旁邊便是內屋,你就一件一件兒的拿又如何?難道我會搶你的?”

幼春早羞得滿臉通紅,聞言便丟了鞋子襪子,隻抱著衣裳跟毛巾子飛跑了進去,將東西放下,鼓足勇氣又跑出來,見阿秀笑聲更高,幼春鼓著嘴,隻不看他,飛快地把鞋襪跟掉落地上的帽子也撿了起來,便又跑進去。

幼春漲紅著臉站定了,想到方才阿秀笑的厲害那樣,又不能高聲說什麼,就隻好賭氣地跺了跺腳,摸摸臉,果然紅的非常。

她到門口上,扒在門邊兒而上偷偷向外看,卻見阿秀已經停了笑,正全神貫注地看那些賬簿呢。幼春便放心,重回了裡麵,把個屏風向外拉了出來擋住門口,自己就把東西又抱過去堆好了,才將外裳脫了,便先把那箭羊羔皮毛的裘衣套上,剛一上身,頓時感覺身子如被一團兒火圍住了一般,幼春忍不住輕輕地舒了口氣。

重新把些舊鞋襪也換了,那襪子鞋雖然不是丈量過的,竟難得差不多……隻有一點點大、差半個腳趾而已,幼春得了新東西,已經是歡喜不迭,哪裡還能挑剔的?因此大就大點罷了。

她將原先抹額——便是景風撕下的領巾上所成的,解了下來,放在桌上,便拿那毛巾,細細地把頭發擦了一遍,因外頭阿秀也不叫她……鴉雀無聲的,她便放心而為,一直到頭發都差不多乾了,才放了毛巾,又重新把那抹額給圍了係好,摸了摸額心已被遮住,才又取了帽子來,端端正正戴好。

因前頭沐浴之時被阿秀闖入,幼春穿的匆忙,此刻也便重新把那衣裳給整理了一遍,摸了摸身上軟軟地,大概是因為套了那裘衣的緣故,一時又歡喜起來。

幼春正弄好了,外麵阿秀揚聲叫道“怎麼還不出來?我要進去啦。”幼春急忙跑出去,見阿秀卻隻是說說而已,此人還在安靜翻看書冊,旁邊卻已經堆了大概有十幾本,也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也不知是看過了的或沒看的……連她出來了都沒看一眼。大概是心血來潮想到了她,便叫一聲罷了。

幼春就向前,行了個禮,說道“大人,我出來啦,有何事吩咐?”阿秀微微抬眸看了眼,點點頭,說道“像樣多了。”

幼春見他好似沒事,心不在焉地,就不打擾他,隻垂手站在桌邊兒上,時不時地就掃一眼過去。

阿秀又翻看了會兒,才嘀咕說道“這倒有點意思了,不過小三也不幫手,看了這半天,直看的我頭也暈了……”便把看著那本往旁邊一扔,不料那簿子便貼著桌子滑了下去,阿秀手忙腳亂要去取,不料又碰到了在桌子邊兒的書冊,十幾本冊子便“啪啦啦”發聲,唯恐天下不亂般紛紛跌在地上,便攪在一起。

阿秀目瞪口呆,一時不能動作。幼春見狀,急忙彎腰去撿起來,目光一動,卻見有幾本就敞開著,裡頭寫寫畫畫,紛繁複雜,記載著諸多的數目。

幼春看了一眼,便將冊子一一合上,耳畔聽到阿秀“啊”地叫了聲,幼春奇怪地看他一眼,見他望著這邊,有些發怔,幼春不明白是何意,就把剩下幾本也拿起來,整整齊齊疊在一起,恭恭敬敬都放在桌上。

阿秀愁眉看著她動作,說道“哎呀,糟糕了……”就打量那些冊子,很是痛苦之態。

幼春忍了忍,終於問道“大人,是怎麼了?”阿秀說道“哎哎,幫了倒忙的小家夥。”幼春一怔,忐忑道“大人……我……我做錯了什麼?”

阿秀歎說道“方才我偶然翻到那一頁,剛覺得那些記錄有些不妥……才想喘口氣再看的,如今合上了,又同先前這些堆在一起,我也不知是哪一本,哪一頁了。”

幼春聽了這個,緩緩地鬆了口氣,竟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阿秀奇道“你笑什麼?”

幼春笑眯眯地,也不回答,靠近了桌邊,小手撥拉了兩下,便從那十幾本中取了一本書出來,將皮兒又看了看,便翻了開去。

阿秀不知她要如何,便隻看著,幼春翻了幾頁,匆匆看過,竟全無視阿秀,阿秀見她細看這些賬簿……都是官府內的機密,本是要阻止的,然而見她聚精會神的,竟無法開口製止……

如此過了片刻,幼春翻了大約有五六頁兒,終於停了手,展顏一笑,說道“大人,是這裡了。”

阿秀驟驚,慢慢看了幼春一眼,便將那冊子接了過去,低頭看了會兒,眉頭微皺,又細細地看了一遍,眼睛略眯起來,盯著幼春問道“你……怎會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嗷嗚!我這個名字真是晦澀呀,哈哈。麼麼大家,今天基本上……就這一章哦,囧趴,於是不要等了哈,嗯嗯,趕緊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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