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皇帝如能小心不偷懶,不專講享受。
因為擴廓帖木兒王保保)、李思齊、張思道一降一逃隱姓埋名)都是百戰之餘,決不肯輕易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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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照習慣,一切事務處理,臣僚建議,都用書麵的奏章,朱元璋成天成年看奏章。
啪。
是那個要飯受人白眼的流浪和尚,而不是現在大權在握的皇帝朱元璋。
提到內政,朱元璋卻是頗有些自得。
假使當時咱先攻張士誠,浙西堅守待援,陳友諒一定空國而來。
朱元璋說這個的時候他還是頗為自得的。
老朱也是個“文化人”,他經過十幾年的熏陶,以及不斷的努力學習。
王布犁卻是單手指著朱元璋,側頭對著吳衛笑道:
鄱陽湖這一場決戰,張士誠果然不能出姑蘇一步,和陳友諒相互呼應!
畢竟老朱在殺人這件事上,還是較為擅長的。
“至於除害自然是賑災和肅清大明的貪官汙吏。”
“大家都是衙門中人,天子殺貪官汙吏的事情咱就不說了。”
“丞相李斯更是以法治國,天底下有比秦律還要嚴苛的王朝嗎?”
不如出其不意,直取大都,根本既除,然後西進。
“咱聽聞四民之中,農民最勞最苦。
母族絕後,妻族也死絕了。
朱元璋指了指外麵:“前陣子天降大雨,百姓受災,天子對上元縣百姓進行賞賜。
大大小小的事務,一定親自辦理,天不亮就起床辦公,一直到深夜,沒有休息,也沒有假期,更談不到調劑精神的娛樂。
朱元璋甩了下衣袖:“咱隻是憤慨你堂堂駙馬,竟然會這樣類比天子。”
朱元璋又重新坐在椅子上,他不得不承認,王布犁說的在理。
倒是王布犁哼笑一聲:
“郭主事,此乃你一廂情願的想法。”
父係親屬隻有親侄文正一人,真是“門單戶薄”。
“哦?”
我倒是覺得駙馬說的有道理,更何況當今陛下也是同意放棄營造中都,才準備把南京城定為京師的。”
一種再也沒有人可以依靠,沒有安全感圍著他。
那朱元璋就隻能選擇認為有威脅的人全都除掉,來增強他的自身安全感,用彆人的恐懼來減輕自己的恐懼。
棉花的種植從此遍布大明各地,過去平民常穿的麻衣,逐漸為棉布所替代,衣的問題算是解決了。
王布犁瞥著朱元璋道:
各衙門公座旁照例擺一張人皮,裡麵是稻草,叫做官的觸目驚心,不敢做壞事。
正如朱元璋自己個駕著獨木船,水把他的獨木船衝得團團轉。
“秦始皇是否勤政?”
咱也是要麵子的!
王布犁對於這番說法輕笑一聲:“郭主事請舉例子。”
臣下儘心做事,不貪汙,不爭權奪利,怎麼會引起到處反叛?
又怎會造成天下割據分裂的局麵?”
群雄角逐,割據地方。
朱元璋沒搞過辯論賽,對於手底下大臣吵架除了罵娘,就是扯著什麼孔孟之道的辯論,他也不愛聽。
否則朱重八也不會從一個討飯流浪和尚當中脫穎而出,成長為天下的皇帝。
無論如何,朱元璋相比於秦始皇在執政上,還是差著些的。
故而朱元璋看著水是敵人。
其次是水利,鼓勵百姓一切對於水利的建議,特彆吩咐工部官員。
有時也難免感覺厭倦,尤其是賣弄學問經濟、冗長不中肯的報告。
“你方才把當今天子同秦始皇相比較,咱覺得還是秦始皇更勝一籌。”
王布犁三連問讓朱元璋再次沉默。
“勤政。”
“陛下營造中都鳳陽發現不合適,不也是胡亂花錢,一丁點都不愛心民力的表現嗎?”
張士誠尤其逼近,有人主張先向東吳進攻,咱的看法是友諒誌驕,士誠器小。
所以朱元璋認為秦始皇每天的工作量是比不過他的,目前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聽到王布犁的附和,在看他認真的眼眸,朱元璋再次有些繃不住了。
這三個人對於權力都是有著極大的渴望的,所以才會選擇事必躬親。
“當今陛下的律法製定的也頗為嚴苛,但這些年被懲罰的官員還少嗎?
王布犁也懶得雞蛋裡挑骨頭,朱元璋的屁股早就不是坐在小民這邊了。
除了體力消耗之外,加上無數妃妾的宮廷生活,再加上對人對事的極度不安,朱元璋的精神永遠集中在怎樣保住自己置辦下如此大的家當問題上。
“郭主事,我嶽父他能奪得天下,正是因為能夠聽取眾人的建議,才從群雄逐鹿當中脫穎而出。
兩個都吃掉以後,舉兵北伐,之所以先取山東,次下河洛,止住潼關西進之師,不急攻秦隴,是什麼道理呢?
“什麼意思?”
好容易糧食收割了,完租納稅之外,剩不了一丁點兒。
難不成他真實的身份是檢校?
聽到這裡,王布犁也是認同的點頭,強製種植棉花,確實是改變了百姓穿衣的習慣,而且還減免一些賦稅,算是給百姓發福利了。
誰都要害他!
都在譏笑他、諷刺他!
他本來就是自謙的說法,然後被旁人認同,心中又是憋了一口悶氣。
“哈哈哈。”吳衛也打了個哈哈笑:“郭主事,就事論事的辯駁,如何能氣急敗壞,未免也太缺乏風度了。
“可是秦始皇他大肆建造阿房宮,長城,一丁點都不愛惜民力,也是胡亂花錢,所以才導致大秦各地皆有叛亂。”
作有韻的文字,能夠欣賞、批評文學的優劣,即位後更加喜歡弄筆墨。
但他全都努力克服,並且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下來了。
你就說他是不是個狠人吧?
朱元璋是赤手空拳起家的。
除自身外,三個哥哥和幾個堂房兄弟,都在壬辰那年死去。
“吳知縣,他這麼激動,這麼大聲做什麼?
難不成營造中都這個主意,是郭主事給陛下出的?”
咱便被迫兩線作戰,腹背受敵了。
可是,王保保還是力戰到底,費了多少事?
到了那個時候,咱再好好質問一二王布犁,你小子拿咱同秦始皇比,還是不是抬舉了咱這個大明開國皇帝。
據咱所知,大明建國以後,下令凡民田五畝到十畝的栽桑麻木棉各半畝,十畝以上的加倍。
這大明天下若是連我這個女婿都不敢同他說實話,那底下的臣子將來就更不敢同他說實話了。
四十歲以後,朱元璋把全副精力放在處理事務,防備假想敵人上位,奪了他的天下。
假定咱不取北平,就和關中軍決戰,又是兩線作戰形勢,勝負就很難說了。
這時候,中國已非元朝所有了。
他得撐持著,時刻警戒著,提心吊膽,不讓彆人暗算他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家業。
等他收複雲南之後,那也算是大一統了,最重要的是大明的版圖也會比秦朝大。
而不是像張士誠、陳友諒一樣隻喜歡聽奉承的話。
他也沒有精力在從頭開始培養下一代繼承人了。
而且,大兵西入,正好促成他們聯合,團結抵抗,一時也占不了便宜。
萬一碰上水旱蟲蝗災荒,全家著急,毫無辦法。
咱的勢力開頭夾在吳、漢兩大國之間。
早年朱重八過的是衣食不足的窮苦生活,中年在軍隊裡白刃短接的緊張生活中,抓住了權力。
凡是有空地的都種植桑棗,由官家教授種植方法,加種棉花的免除租稅,如此便能增加產量。
要使國家富強,必得農民安居樂業才辦得到。”
士誠地方富庶,友諒軍力強大,咱沒有彆的可誇,隻靠不亂殺百姓!
“天子自然是好意,不過依我之見,有關受災之事卻是不可隻聽信一麵之詞,還需額外派出檢校暗中探訪才行。”
對於王布犁的話,朱元璋微眯著眼:“你是說那些糧長,有膽子敢欺騙咱~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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