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殺他,怎麼敢收他十萬兩的銀錢?”
朱元璋一年的朝廷白銀收入都沒有十萬兩,以前開的青樓也賺不到多少錢,結果一個小小的兵馬司的人收受的賄賂都比他還要高,如何能夠不紅溫?
“我沒有?”
“陛下,這話是從何而來?”
“陛下,冤枉呐!”
趙興勝主打一個死不承認,唯一的證人劉有江已經死了,反正沒證據的事,你縱然是天子也不能冤枉我!
那麼多老兄弟們都看著呢。
“朕冤枉你?”
紅溫的朱元璋叫人拿來鐵鞭,親自握在手裡,走到跪在自己麵前的趙興勝:
“你說朕冤枉你?”
“陛下,我真的不敢拿,此事定然是謠傳,還望陛下能夠還我一個清白。”
“好好好。”
朱元璋上去就給了背上打了一鞭子:“說不說?”
“啊!”
這一下疼的趙興勝開始滾動,淚水都出來了,連忙大喊:“臣冤枉,冤枉呐!”
“給咱把他綁在柱子上。”
朱元璋一聲令下,毛驤等人把滿地打滾的趙興勝綁起來了。
然後一鞭子下去,再一鞭子下去。
趙興勝疼的子哇亂叫,就是不肯招供。
朱元璋紅溫上頭,朕最恨有人騙咱了。
本想給你個全屍的機會,可你不珍惜是吧?
啪啪。
破空聲不斷的在大殿上響起,趙興勝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直到這個時候林榮才開口道:“陛下,再打就打死了,還望手下留情,能夠問出劉有江給他的錢,他放在哪裡了?”
朱元璋的袖袍擼起,連腿前的袍子也都係起來了,省的發力時被絆倒。
今天出了這種事,他十分的生氣,此時瞧著模樣極為慘烈的趙興勝,眼裡沒有一絲情分,全都是恨不得宰了他的模樣。
朕知道你們會有油水,未曾想到竟然是這般的無法無天是吧?
朕還在為銀錢發愁怎麼犒賞士卒,怎麼平定四方,如何建設各地。
結果你們一個人收受的賄賂,就能讓朕乾那麼多事。
現在還死扛到底!
真該死啊你們!
趙興勝睜開一隻眼睛,瞧著發怒的朱元璋,他知道自己扛過去了。
隻要咬死了不知道,自己還可能活下去。
一旦承認,那妥妥的全家都活不了。
這種事堅決不能認。
林榮拿著賬本在趙興勝旁邊念著,劉有江每一次給趙興勝送賄賂的錢數。
趙興勝心中大驚,他沒想到劉有江這個粗漢這麼多年竟然會有記賬的習慣。
娘的,小看他了。
他可真該死啊!
“趙興勝,你還不認?”
“臣,臣從來沒有收過劉有江的錢。”
趙興勝一口氣說完之後,便暈了過去。
現如今他就是不承認,朱元璋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
林榮合上賬本,瞧著朱元璋,他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陛下,此事莫不如把駙馬叫來,想必他能查出來一些線索。”
“查什麼!”
朱元璋不想把王布犁叫過來,他還想隱瞞一陣呢。
“難不成趙興勝死不承認,咱就拿他沒辦法了?”
“去搜家。”
朱元璋揮揮手,讓毛驤去安排。
這種臟活,他目前還不想讓王布犁介入。
“是。”
毛驤便迅速的帶人前往趙興勝在京師的家裡。
朱元璋把沾了血腥氣的鐵鞭扔給手下,一臉陰沉的走回去,坐在龍椅上。
“真是氣煞朕了。”
林榮本來就沒怎麼仔細看賬本,現在他就瞧著這賬目還真能看出許多問題來。
劉有江給人開“空引”,這個就跟空印一個樣子。
那就是蓋著發放機構的章,但沒有寫明出行者的姓名、相貌特征、出行緣由、出發回歸日期等等。
這些空路引的進項也是賣的不便宜,要不然也不會發大財。
朱標瞧著綁在柱子上的人,知道他爹不好出麵,於是站起身來,站在門口詢問王布犁走了沒有,聽到彙報他還在刑部喝茶,便抬腳就走。
王布犁與兩個尚書說著話,隨便聊聊,這倆老頭發現他們二人的見識當真是沒有王布犁多。
常言道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可王布犁這輩子都沒有出過應天府,再加上他年紀輕輕,到底都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傳聞呢。
“我閒著的時候就喜歡看各處的邸報,慢慢的也就積累多了。”
王布犁毫不在意,反正他們也無從查證。
大家在一塊吹吹牛逼,還真去辯駁真假,那可實在是過於較真了。
“薛尚書,太子過來了。”
侍郎進門彙報了一聲,薛祥連忙站起身來去迎接。
他猜測大抵是來見王布犁的。
要不然按照陛下的習慣,是叫著他們去大殿而不是親自來此。
眾人紛紛行禮,朱標來了工部後,也不著急,而是挑選幾個官員詢問他們工作的進度,當作是來巡查的。
幾個官員受寵若驚,連忙彙報工作。
朱標輕輕點頭,嘴裡開始表揚他們,希望他們再接再厲,一定要以先前被端的子部官員為警惕例子,萬萬不可走了他們的舊路。
於文明等人連連應聲。
溜達了一會,朱標才走進薛尚書的單獨辦公房,坐在椅子上說著薛尚書最近辛苦了。
薛祥連說分內之事。
王布犁坐在一旁,心想你可彆找我來做事。
朱標也沒滿著,端起茶吹了一口:“方才父皇在大殿發了一通脾氣,親自鞭打了趙興勝。”
“額。”
緊接著朱標道:“隻有親近之人才會被父皇親自鞭打,可趙興勝就是不承認他收受賄賂。”
王布犁:???
他十分不理解朱標話裡的意思,什麼叫親近之人才會親自動手?
好一個大義滅親,生怕被彆人給折磨是吧?
所以皇帝就想要親自折磨!
錢唐同薛祥都沒有言語,他們二人為官多年,早就聽出太子話裡的意思,大抵是現在問計。
問的這個人就是一旁的王布犁。
王布犁也不言語,坐在一旁自顧自的扇著扇子。
朱標見王布犁不接話茬,遂開口道:“二位尚書,可有想法?”
“目前線索太少,沒什麼想法。”
薛祥率先表態,他也是疑惑王布犁怎麼不趁機表現自己,這個關建線索可是他送來的。
錢唐摸著胡須也是搖搖頭:“刑訊逼供之事,臣不擅長。”
然後三個人一同看向王布犁。
王布犁挨個瞥了三個人一眼:“這裡我年歲最小,你們都指望著我出主意?”
“自然,你王半升的名頭誰人不知?”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王布犁也搖搖頭:“雖然我懷疑劉有江之死是喝多了酒被人推下去,偽裝的自殺,但現場做的十分乾淨,連小船都沒有找到,屍體也泡了,什麼線索都沒有,人證物證皆無。
真是趙興勝做的,我也隻能誇他一句,這活做的真是乾淨!
現在雖然有賬本指向趙興勝是有極大的嫌棄,可也沒有什麼人證之類的。
劉有江一死,屬於死無對證。
趙興勝死不承認,誰有法子?”
朱標聽了王布犁的分析,也是輕微點頭,他也知道這件案子十分的難辦。
“現在父皇差人去搜查趙興勝的家裡,希望他們能夠找出一些線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