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70朕搞死他
太子朱標發現王布犁對於琉球使者,根本就沒有什麼和顏悅色。
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老子在大街上當著眾人的麵砍死了你們琉球的主使,再用兵器插著他的腦袋遊街,引得周遭百姓歡呼,最後還要把他的腦袋掛在會同館示眾。
對於你這個僥幸未死的副使,王布犁表現的更是不屑一顧。
你若是對我大明沒有價值,老子一刀就把伱砍了。
你也想給大明當狗?
呸,你配嗎!
不好好表現,根本就不給你當狗的機會。
朱標這個太子,根本就沒有經曆過如此“粗魯”的教育。
方才這個陣仗可謂是小刀拉屁股,讓他開了眼。
王布犁這才回頭道:“太子哥,你想問什麼?”
“額。”朱標裝作不在意的擺手道:“你自己處置就行。”
“好嘞。”
琉球國副使地下勇見和顏悅色的太子,直接把自己交給眼前這個殺神處理,骨子裡的恐懼感再次發作,頭上的汗一直都在往外流。
王布犁也不以為意的招手:
“蔣環,帶他去外麵畫海圖,叫他有關航海的消息都寫出來,他現在還不配同我說話。
給他個表現的機會,從今往後大明要確保自家使者的生命安全,若是再出現殺我大明使者的事件,必定會發大兵去複仇。”
“是。”
蔣環很是不客氣的拽起還在發抖的地下勇,把他帶出房間。
地下勇卻是把王布犁的話給聽進去了。
這才是天朝上國該有的豪橫感啊!
誰敢跟我紮刺,我就弄死你。
朱標看著王布犁如此熟練的操作,心中更是歎了口氣。
果然爹說的是對的,在官場上廝混,咱比妹夫還是差了許多。
朱標不得不承認,有些人滾進泥潭裡轉了一圈後,不僅沒有任何不適,反倒越發的厲害起來了。
“田留根,剩下的琉球使者,你按照我的剛才的話,自己去搞定,這裡麵要是有什麼懂得風向之類技術的人,給我好好留著。”
“是。”
田留根應了一聲,也退下了。
他對於王布犁方才那番滿不在乎威脅人的手段,極為熟悉。
根本就不拿你的命當命,機會給你了,你抓不住那就彆怪老子一刀砍死你。
“太子哥,這點小事還值得你親自來一趟,隨便找個人告訴我,我就給你弄的板板正正。”
王布犁往後走了幾步,坐在椅子上,抄起扇子給自己扇風。
朱標臉上帶著笑意:“還不是想要逃離我爹給布置的活,正好趁機在下麵走一走。”
王布犁覺得朱標是個正常人,還沒有被他爹給帶到工作狂當中去。
就朱元璋的身體也是真經得住造。
他可比九九六還要狠呐。
關鍵目前還沒有到達他的極限,等到老朱搞死胡惟庸,廢除丞相製度後,那才叫高強度的工作狂。
如今不過是適應一點點節奏,老朱根本不以為意,還樂在其中。
“太子哥還年輕,沒有陛下遊曆民間的見聞,確實不應該過早的埋首於政務當中,也該多在民間走走,省的被人欺騙。”
“哦?”
朱標哈哈笑了兩聲:“我如何能被人欺騙?”
“空印案這件事,在陛下看來,也是一種欺騙吧,故而才發了如此大的火。”
王布犁即使是後知後覺,回過味來朱元璋是在借機發難,搞掉曾經從元朝投降過來的大批官員,進而讓朝廷進一步掌控地方上的權力。
朱標也不想在這方麵上有過多的解釋,飲了口涼茶:“你覺得空印案還會發生嗎?”
“誰知道呢。”
王布犁也不清楚空印案發生了幾次。
總之朱元璋殺了人,但並沒有改進什麼製度,興許過不了多久還會有人這樣乾。
“你是覺得他們不會從這件事上得到教訓?”
“人從曆史上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從不吸取任何教訓。”
聽著王布犁如此有“道理”的話,朱標稍微愣了一下便回過味來。
“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
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也。”
王布犁聽到曾經要背誦的阿房宮賦,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來大明太子也得背這玩意用來學習,隻不過大家是用來考試,而朱標是為了長見識。
“你不是沒讀過書嗎?”
朱標對此表示懷疑,他一個沒讀過書的人怎麼曉得這些道理的。
“科舉考試要考四書五經,我不喜歡看這些,不代表我不喜歡看看詩詞歌賦啊。”
王布犁的話滴水不漏。
其實朱標自己個也不愛看四書五經,奈何這是當初他爹定下來的八股取士,對於他而言,想要搞一套那也是頗為困難的。
朱標也聽他老師宋濂吐槽過,八股取士的人才,他本來很高興的想要探一探這些人的底,結果有些人完全是雙眼隻會瞪人,舌頭打結,根本就回答不了他的問題。
這些人當官也不會有什麼建樹。
但大明初立,缺乏官員,隻能硬著頭皮讓他們去乾,乾得不好再給革職。
這也是八股取士後,朱元璋覺得這幫人執政能力真他娘的廢物,然後宣布暫停科舉,改為察舉製。
主要問題也在他爹朱元璋,自己個都不是很了解四書五經,但為了皇權穩固,控製讀書人的思想,硬生生按著朱熹的注解學習。
“現在朝廷暫停科舉,改用察舉製,長久下去不是辦法。”
朱標對此表示了極大的擔憂,因為無法讓讀書人為大明所用,反倒會培養出如袁氏家族那樣四世三公的人物。
你提拔他,他也不會感激你這個皇帝,而是感謝“胡惟庸”。
“那你就想法子改變一下啊。”王布犁又給他倒了杯茶。
“談何容易。”
朱標也不清楚要做出什麼改變,選拔人才這種事,唐宋都有,除了考試之外,還能有什麼手段。
“改變考試內容,這不是簡單,四書五經有什麼好學的?”
王布犁滿臉不屑的道:“就八股進士,他們當了知縣,可有幾個人能比手底下的吏員更懂業務的!”
朱標搖搖頭,他爹定下來的科舉考試的內容,怕是很難改變的。
王布犁他就是自己不喜歡看四書五經,所以如此厭惡。
“你說的有道理,但沒什麼用。”
“嗨。”王布犁隨意的擺擺手:
“我就是隨口一提,我記得唐宋不也有科舉考試嘛,為什麼不參考前代,非得自己製定呢?
至少人家是經過了幾百年的檢驗,而大明的科舉考試經過兩輪檢驗,就發現許多錯漏,陛下及時製止,也是想要找出一個好法子,你獻言獻策啊。”
這個方向朱標倒是沒有想過,經過許久的戰亂,大明對唐宋這方麵的見聞,還是少很多,哪像後世都能隨便搜索。
尋常人接受到的信息量,有可能是大明一個人一輩子都接收不到的量級。
“此事我會向爹說一說的,不顧你也知道,我爹比較固執,很難聽得進去彆人的勸告。”
王布犁深以為然,所以老朱要是在這,他根本就不會說這些話。
總之就是對對對。
朱標站起來,在屋子裡走了幾步:“其實我真的想要用腳步丈量一二這天下,也想作為使者出海到彆的國家去見識見識。”
“快打住吧,這不是一個太子該乾的事,你這一輩子都注定要被控製在那個彆人求而不得的寶座上。”
王布犁坐在椅子上轉動自己的脖子:
“有些事你還是讓你的弟弟們去做吧,反正養那麼多弟弟,不用白不用,省的去了封地不乾人事。”
朱標一直都覺得王布犁很有“智慧”。
這種智慧不像是郎中家裡出來的,也不像是讀書能學到的。
他漫不經心說的話,有時候往往充滿了哲理。
況且他爹大肆封王,也是要用藩王作為屏障,保護大明的地盤。
這一點在朱標看來,王布犁是很好的理解起來了。
“你為什麼篤定他們不乾人事?”
朱標眼裡露出探尋之色:“你不過是與老四關係密切了些,其餘人你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