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168我大明竟然有如此丟臉的倭亂?
王神醫聽完大兒子的話,眼裡露出不可置信。
就官場上而言,自家兒子當街殺人這件事,做的確實是有些過分,即使在民間能夠獲得很好的名聲。
但吏部僅僅處罰他三個月的俸祿,總歸九石糧。
對於王布犁而言,就相當於沒什麼懲罰措施。
他作為大明品級最低的官員,一個月不過是三石糧。
待到王布犁與大明公主成親後,他們兩口子的俸祿加起來,再看這九石糧,那真就是九牛一毛。
王神醫相信朱元璋這個當皇帝的,指定會查清楚老王家的財產來援。
光是在夜秦淮賣的獨家藥品逍遙丸以及冰激淩,這就是極為掙錢的買賣。
朱元璋處理官員除了殺人之外就是罰俸祿的操作手段,占據了他執政當中極多的次數。
但皇帝又私下賞給了王布犁一條玉帶,那就說明他不僅沒有生氣,反倒很是高興。
王神醫眯著眼睛思考了一會,便耐心叮囑道:
“布犁啊,你今後還是要夾起尾巴做人,切不可仗勢欺人。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能賞你,就能罰你。
到時候就不是罰俸祿這麼簡單了。
朝堂風雲詭異,今天伱還高高在上,轉天就興許能跌入凡塵,被人踩在腳下,當今天子的操作,我有些時候也看不懂的。”
王布犁連連頷首,洪武朝的官員就是這個樣子。
否則後期也不會有大批官員上朝如同奔喪,生怕自己淩晨出發工作,晚上就可能回不來,直接抓進監獄當中去了。
王神醫也曉得次子是個聰慧之人,但越是聰慧之人,越容易驕傲自滿。
天底下有什麼大事,是由蠢笨之人掀起風浪的?
就是因為太聰慧了,這些人是不願意安安分分聽安排的。
就如同邊牧一樣,沒法子當警犬。
因為它知道這玩意危險,那我不能去乾,你自己上。
“爹,你說你一個郎中,能懂什麼朝堂大事,彆給二弟瞎出主意了。”
老大王貫眾總覺得他爹在吹牛,街頭給人看病的郎中,可彆說這話了,傳出去讓人笑話。
王神醫瞥了一眼大兒子,便揮揮手,叫他們都出去,彆打擾他看書。
王布犁眨了眨眼睛,大哥大抵是今天漲了些世麵,有些飄了。
過不了明天,老爹就得物理上敲打他一頓。
咱爹學醫的,養生這方麵還是挺有把握的,至少拎著棍子揍人完全可以。
朱元璋對於王布犁、李景隆、朱棣三個人在夜秦淮會麵的事情,陷入了沉思。
他發現王布犁在將來給老四出主意不是沒有原因的。
因為他們少年相識,又頗為意氣相投,再加上長子朱標早亡,標兒的兒子不爭氣胡亂搞。
身為駙馬的王布犁,為了大明儘快穩定下來,幫助老四奪得帝位的事情,在朱元璋想來,越來越說的過去了。
因為朱元璋看到的隻是片段,他並不了解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按照目前他們三人的行動軌跡而言,王布犁與老四是同齡人,又相識多年,幫助他也說得過去。
朱元璋還在思考當中,就聽朱標拍著桌子哈哈大笑。
“爹,九江他也忒不要麵皮了些,把老四跟馬昭的戲份全都安在他自己個頭上。”
朱標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以前怎麼沒見過李景隆這般能胡鬨。
“哼,虧得咱還誇他讀書通典故呢,全都用在這上麵了。”
朱元璋的兒子們雖然大多數都是“文盲”,相比於李景隆差了些學問,可十分得他的喜愛。
要不然也不會把這個賺錢的買賣交給他去做,就是打準了李景隆不會從這裡麵貪錢。
這段時間也讓朱元璋看見了,李景隆為了夜秦淮讓生意興隆些,都在積極想辦法搞創新的意圖。
“不過說書嘛,又不能全是真的。”
朱元璋莞爾一笑,對於這些事隻當做是生活中的調味劑。
第二天一早。
永安村的裡長,就安排人把餘生夫妻兩個給合葬了。
雖然王布犁沒有給他們主謀左丘秀忠的腦袋,但是給了其餘人的腦袋當作祭品。
裡長老老實實的拿著這群使團的腦袋主持了祭奠儀式,然後才吩咐村民給扔進林子裡,省的在這裡惡心餘生夫妻。
駙馬爺當街宰了凶手的事,經過三個村民的複述後,瞬間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許多人都圍著聽,而且還讓他們講了不止一遍。
如此大的新聞,放在平常還得過幾天才能傳到城外的村子來。
裡長站在二人墳前看著周遭的人:
“今後若是駙馬爺這個典史吩咐下來的事,你們一定要近全力去做,誰都不許少交賦稅,讓駙馬爺為難。
今後若是駙馬爺不乾咱們江寧縣典史了,吃虧的還是咱們,誰要是拖了後退,彆怪老頭子沒提前警告你們。”
典史也是要協助知縣收稅的。
永安村裡長卻曉得王布犁完全可以不管這件事。
可他就是管了。
而且還是管的及其暴力。
既然那些使者能光明正大從會同館走,那就是皇帝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結果王布犁這個典史不答應,直接當街宰了凶手,叫凶手給餘生夫妻二人賠命。
此事皇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這就體現出來差距了,換一個人,誰敢這麼乾!
一個官員尚且如此真誠對待我等小民,我等小民如何能負他?
他們盼望著換皇帝,就是希望上頭能有一個好官,讓他們不至於被敲骨吸髓的活不下去。
對於這些事,王布犁完全不清楚。
就算是朱元璋沒有給他傳話,讓他知道琉球使者殺了人要出城,也得辦了他。
王布犁趁著早上不那麼炎熱去巡街,看看工程進度。
待到天熱了,再回去縣衙消暑睡覺。
服勞役的人,今天見了王布犁那是格外的客氣。
昨天駙馬爺大發神威的事情,他們在工地上也都聽說了。
他們回去休息的路上,也都繞了一下路,去會同館門口瞧那插著的人頭了。
不得不誇一句駙馬爺真他娘的威風!
這些人也都清楚是駙馬爺的手段,大家才不會乾活那麼辛苦,不至於累死在工地上。
麵對眾人的紛紛行禮,王布犁騎在瘸馬上,他對著眾人點頭示意。
偌大的南京城不是沒有什麼流氓無賴,儘管老朱要打擊這些逸夫,可總有光亮照不到的地方。
不得不說王布犁那麼凶狠的形象一下子就立住了,搞得零星的奸頑之民,從江寧縣的地盤搬到上元縣去生存了。
這位新上任的典史是個殺星,他比咱們這種摸魚偷狗的還狠。
惹不起那就先躲一躲。
他是駙馬爺,咱就不相信等他成親了,還乾江寧縣典史這個差事。
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咱重新殺回江寧縣的時機。
刑部尚書錢唐拿到江寧縣知縣吳衛送來有關判決琉球使者謀殺的奏章,他仔細瞧了瞧,人證物證俱在,而且也符合大明律沒收其財,該斬。
琉球使團的錢財都被陛下給沒收了,連凶手都被王布犁給當街弑殺了。
但是這流程該走也得走,錢唐於是批複了一二,又差人送到中書省去,由胡惟庸頭疼去吧。
胡惟庸接到這份奏章後,麵色頗為猙獰。
簡直是他娘的燙手山芋。
一心想要為琉球使者開罪的禮部尚書章善,直接被天子下令打死了,如此明顯的偏向,胡惟庸也不敢多說什麼。
看樣子陛下就是想要搞死這些個殺人的使者,才一直詢問自己該怎麼辦。
可惜自己當時沒有領會他的意圖,隻想著要給王布犁上上眼藥。
胡惟庸短時間內自是不敢在紮刺,而是乖乖的把這份奏折給天子送上去。
朱元璋看完之後,寫了個閱,就發回去了。
順便又夾雜著朱標對章善的寬容,莫要因為此事追究他的家人,順便給他買了個上好的棺槨,叫章家人拉回去葬了。
如今朱元璋也願意大兒子施恩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