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元璋看來,自己的好大兒還是過於軟弱保守了。
朱標不知道怎麼反駁他爹,隻能說孩兒知道了。
畢竟按照他爹舉的例子,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反駁點。
“行了,這兩天來的使臣不少,你去接洽他們一二,彰顯我大國風範。”
“是。”
朱標便決定要召見這群使者。
巡遊幾處工地的王布犁便回到了縣衙內休息,他待在大廳內,鍛煉一二武藝。
得益於王布犁的操作,縣衙的廚子管控的經費也上來了。
這幫衙役、捕快們的吃食管夠後,也有人加入了“練塊”的隊伍當中來。
田留根在一旁彙報著監獄改造的進度,排水溝渠都挖好了,再加上鼓動大批罪人進行勞動,活乾的很是麻利。
刑部給申請的款子也到位了,接下來就是給牢房進行粉刷牆壁,對vip的單間牢房進行一些裝飾,顯得與眾不同,價格合理。
王布犁揮舞著雁翎刀,停住動作:
“嗯,要給犯人立規矩,每天早上都要進行洗漱,不要蓬頭垢麵的。
新建一個梳洗房,獄卒每天都要檢查衛生,不允許私鬥之類的我都懶得強調。
你做了這麼多年的牢頭,比我懂裡麵的道道。”
“明白,四爺,您放心。”
田留根急忙在冊子上記下王布犁的吩咐。
這可是給兄弟們光明正大賺錢的法子,他如何能不上心?
待到汗落了之後,王布犁便洗了個澡,想要休息一二。
可就在這個時候,捕頭鐘牛匆匆跑進來,拱手道:
“四爺,來活了,城外永安村出了人命案子,新婚夫妻二人被人殺死,財物被搶了,連房子都被一把火給燒了。”
王布犁才從床榻上坐起來,開始穿衣服,隨口吩咐道:
“叫上三十個兄弟隨我出趟外勤,另外叫十個腿腳快的人先去保護現場,免得破壞什麼線索。”
“是。”
鐘牛立即出去吩咐了。
大夏天的尤其是下午出外勤,王布犁其實很不樂意的。
但畢竟有人報案,他這個典史還得表現的稱職些。
等到了永安村,王布犁打老遠就瞧見了還冒著黑煙的地方。
等王布犁到了現場後,周遭圍了許多人,房子的活已經被撲滅了。
眾人一見典史老爺來了,立馬開始躬身行禮,甚至還有跪在地上的。
大老爺的威嚴,在此刻體現的淋漓儘致。
王布犁嗯了一聲,便叫他們都起來了,距離案發現場遠一點,莫要靠近。
鐘牛老早就到了,因為疾行身上的汗味很重,他對著王布犁稟報:
“四爺,已經問清楚了,就是番邦使臣乾的。”
“可有人證?”
王布犁對於番邦使者沒什麼好感,一般來大明要飯的,還他媽的乾殺人劫財,還是在京師腳下。
這不是打朱元璋的臉嗎?
“村子裡不少人都看見的。”
王布犁走進現場站在門口,兩具屍體都沒動,仵作先進去驗屍。
周遭百姓議論紛紛,但也不敢大聲說話。
王布犁打量著城外的百姓,一個個粗布麻衣,臉上也多是汗水。
出了人命的事,就算是想要乾農活也沒多少心思了。
這種事情,多少年都遇不到。
看熱鬨的人自然多的很。
新聘任的仵作孫九生開口道:“四爺,那男子是被一刀斃命的,女子則是受到了侮辱,才被殺死的。”
王布犁輕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諸位鄉鄰,我是江寧縣新任典史王布犁,定然要給這對慘死的夫妻逃回個公道,需要你們的配合,隨我去指認凶手。”
王布犁?
眾人麵麵相覷不敢說話。
畢竟他們的印象當中典史老爺是宋老爺,怎麼變成王老爺了?
而起離開此地,路上吃喝都是個問題,興許還得過夜呢。
大家都沒錢呐。
而且求官府辦案也是需要錢財的,大家都出不起什麼錢。
倒是捕頭鐘牛補充了一句:“王老爺便是江寧縣刑房大爺,王半升。”
一提王半升的名字,許多百姓都反應過來了,嘴裡喊著青天大老爺。
王布犁大家真不熟。
但是王半升這個外號,每個人都清楚的知道,是怎麼回事。
裡長主動站出來:“既然是王半升來了,小老兒定然要全力配合認人。
他三叔,你帶著村子裡的幾個好小夥子,帶上糧食,跟著王老爺一同去城裡指認。”
“好。”
倒是王布犁握著雁翎刀道:
“不必帶什麼糧食,既然是配合官府辦案,你們的飯我還是管的起的。
若是需要住宿錢我也包了,還有家裡壯勞力不能乾農活的誤工費,去幾天我便給幾天的錢。
現在出來三個看過那番邦使者臉的人,站出來隨我走。”
聽到王布犁的話,永安村百姓先是呆愣了一下,緊接著許多人都爭前恐後的想要報名,說我認識那番邦使臣的模樣。
他們化成灰我都認識!
但是有衙役攔著,他們都不敢靠近王布犁。
王布犁看著裡長開口道:
“我要真正看過他們臉的三個人,之後尋到後,勿要給我找麻煩,你去辦,我等消息,晚了那幫人就要跑了。”
裡長也明白王布犁的話,遂一聲大叫,便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作為村子裡歲數大且有威望之人,還是有能壓製全村人的能力的。
於是在永安村裡長的挑選下,跳出來三個真正的目擊者。
既然王半升如此敞亮,那你們絕不能壞了我永安村的名聲。
於是他們三個人套了村子裡唯一的牛車,拉著兩具屍體跟著衙役走了。
裡長插著腰,瞧著王布犁騎著瘸馬遠去,忍不住讚歎道:“王半升果然名不虛傳啊。”
“是啊,若是尋常衙役下來,跟咱們要錢要少點,那就是良心好了。”
“你們一個個的見錢眼開,真看見那番邦使臣嗎?”
裡長回過頭來訓斥村民:“若是耽誤了王老爺辦差,老頭子把你們驅逐出村子去,今後也彆想埋在祖墳裡。”
“大爺爺,我們不敢,不敢的。”
“哼。”
“小安子兩口子死的冤呐!”
永安村裡長歎了口氣,真希望王半升能夠把這幫人繩之以法。
大殿內,朱標正在招待幾個國家的使者。
此時大明的鴻臚寺還叫殿庭儀禮司,這群外朝使者來了之後,先在這培訓一二,教他們跪拜的禮節。
眾多使者全都稱頌大明如何如何,儘顯謙卑的態度。
禮部尚書章善很是滿意自己對他們的操練。
朱標雖然年紀不大,可他坐在主位上,聽著四方來朝的模樣,心中還是難免興奮過頭的。
琉球國主使左丘秀忠倒是談笑自若,還去敬太子朱標的酒,倒是副使坐立不安,臉色很是不自然,一個勁的向外探頭。
旁邊想要與他搭話的占城國範蒼喊他,琉球副使嚇得酒杯都掉在地上,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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