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尋常吏員膽敢如同王布犁這般言語,往輕了說,朱元璋定然是要讓你全家搞一波大遷徙的。
所以朱元璋在努力壓製自己的怒氣。
對於王布犁這個人他是極為需要的,隻能選擇暫且忍住。
朱元璋認為大元對於官吏就是太過寬鬆,唯有嚴格起來,才能叫他們好好為咱的大明做事。
這些人要是不給他儘心儘力的辦事,咱的大明豈不是要亂起來了。
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王布犁卻沒有那麼多內心戲,他吹著口哨,瞧見知縣吳衛慢悠悠的踱步,雙手還在拎著鐵鏈子。
“吳知縣。”
王布犁行禮便站定。
吳衛近日來也頗為苦悶。
本以為刑部尚書都來過問了,他摘下鐐銬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可都過去這麼多日子,都沒有音信。
“怎麼了,我看郭主事急匆匆的離去。”
“嗨,吳知縣,他就是個官迷。”
王布犁便把他家中老妻有暗疾的事說了說,自己叫他多陪陪自己的結發妻子之類的,結果人家不高興了。
吳知縣雖然頷首,但是他覺得王布犁說的也不算對。
大明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當中,女人是靠著男人活著,夫為妻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在某些人眼裡,老妻哪有自己的前途重要啊?
為了上進,連自己女兒都能獻出去。
王布犁這是涉世未深,總覺得男人是深情的。
吳衛又提點了他幾句,最後又勸道:
“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小子辦好你自己的差,你以為自己是為彆人著想,可人家都覺得你是在害他。
郭主事此人太想在朝廷當中更進一步了,你這樣說,他能不跟你發脾氣?”
“是小子孟浪了。”
王布犁也是連連頷首:“以後他再來,我一定多說他愛聽的話。”
吳衛伸出手指指了指他,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隨即詢問:
“咱江寧縣全員巡邏之事如何了?”
“吳知縣是想要突擊檢查一番,看看他們有沒有偷懶吧?”
“嗯,不錯。”
吳知縣給了自己心腹一個眼神,這小子就是會接話。
果然孺子可教。
夜秦淮那麼火,他一直帶著鐐銬也不好前去。
如今安耐不住,正好可以用外出辦公的借口瞧一瞧。
到底是怎麼個新鮮玩法!
“巡邏了這麼多天,也沒有搜集到凶手的線索。
本官猜測他們有些人是要鬆懈了,特此想要前去抽查一二,調動他們的積極性,這種線索就得靠水磨工夫摸出來的。”
有些話術,吳衛都是不自覺的通過王布犁學來的。
再次說這些話,也是為了說給監視吳衛這個乾活的親軍說的。
畢竟如今他是戴罪之身。
“吳知縣說的對,我去把宋典史叫來,人齊全點也好。”
“好好好。”
吳衛給了王布犁一個非常滿意的眼神。
叫上這幫人的頂頭上司宋典史,王布犁的安排那可太貼心了。
領導出門檢查底下人的工作作風,順便吃個飯,可太說的過去了。
王布犁見中午正熱,便回去拿了把油紙傘以及蒲扇,慢悠悠的跟著隊伍出了縣衙。
吳知縣騎著毛驢,目前還沒資格做轎子。
宋典史本想睡個午覺,一聽王布犁喊他出去巡街,加之知縣也去,立馬就穿戴整齊,叫了兩個衙役,隨著護行。
“兄弟,今天是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