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十根本就不在乎,依舊是我行我素,主打一個涼快。
再加上儒家思想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觀點流行,對於此事反應極為強烈。
“四爺,您貴為駙馬也不能爛設私刑。”
“嗯,我先寫上這一條,到時候看刑部尚書的意思了,總得有些討價還價的空間。”
聽著王布犁的話,提牢田留根不敢搭茬了。
以前王布犁一個吏員地位可不如他。
但人家在縣衙混的好,又是知縣的心腹,再加上破案有一手,大家也都捧著他。
現在人家張嘴就是刑部尚書,那可不是咱們這幫小蝦米能比的,可以奏章提到尚書這個職位!
在田留根想來,待到成親之後,就算是刑部尚書那也得先給王布犁行禮。
自己抱上這麼一條大腿,以後還需要自己搭錢為朝廷乾活?
沒瞧見刑部上來就給賞了五百貫作為經費,算是變相與王布犁這個駙馬爺結交。
田留根的想法很簡單。
其實唯一不明確的就是,他不知道王布犁能在典史這個位置上待多久。
“刑部會給下發修繕經費嗎?”
“沒有啊,四爺也知道天子的政尚嚴厲,所以監獄裡關押的官犯也有不少。”
王布犁想了想,他得想法子搞辦公經費。
老朱不給錢,那就隻能從犯人身上薅。
王布犁又在紙上寫著,這些高官大員經濟實力雄厚,身陷牢獄,他們肯定希望自己的居住環境有所改善,就得花錢。
把他們貪汙進去的錢,狠狠的敲出來。
雖說乾點個大工程怕是不夠,但是乾點小修小補的錢,那還是可以的。
辦公經費有總比沒有強!
“田提牢,這種錢不能總自己掏,我們也要麵向公眾搞搞募捐。
若是那些僥幸沒被殺死的官員,想要住的舒服點,他們家裡人能不表示表示嗎?”
聽到這話,田留根恨不得拍自己的大腿。
自己以前跟王布犁接觸的還是不夠多,就知道經營自己這一畝三分地。
早聽聽四爺這主意,那還用自己搭錢給朝廷乾活?
雖然他也能撈回來,可心裡彆扭又擔驚受怕。
搞募捐!
這來錢路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
彆人主動給你捐錢,那可不是伱貪汙來的。
就算是天子,他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四爺,我後悔啊。”
田留根忍不住長歎一口氣:“咱以前怎麼沒跟四爺您多吃飯呢。”
“嗨,我要是沒當上典史,也不會操心這事。”
“四爺當典史屈才了,將來指定能步步高升。”
“你可給我閉嘴吧。”王布犁瞥了他一眼:
“我當個典史就已經耗費很多心血了。
若是當個知縣,我趁早彆乾了,以後就專心吃公主的軟飯了。”
“嘿嘿嘿。”
田留根笑了笑,這種軟飯他也想吃。
可惜咱沒這本事,能讓當今天子看上啊。
人跟人。
差距果然比兩山之間的距離還要大。
王布犁扯了句閒篇之後,又開始寫著思路:
“除了以上兩個難題之外,若是監獄關押著重要官犯,與之相關的錯綜複雜的人事糾紛,也會給提牢帶來不少麻煩。”
“對對對。”
田留根覺得王布犁說的話太對了。
“還需加派人手。”
“太對了,四爺。”
田留根簡直要給王布犁磕一個。
雖然他手底下有幾十個臨時工,但平日裡要看管二三百個人犯。
多的時候超過五百人,雖然堅持一段時間就能拉走好多人去三山街砍了,或者流放戍邊去。
那個時候就嚴重的人手不足。
再加上要單獨看管重要犯官,就更是讓獄卒們分身乏術。
“行,先這樣吧,其餘的我再想想。”
王布犁揮揮手,他打算先把寫一個事情,再去找刑部尚書錢唐一趟,然後再找太子朱標幫忙。
他經常來找我當參謀,現在讓他給與一些助力,那也算是有來有往,大家都不虧。
而且在沒有把朱明秀娶到手裡之前,王布犁認為自己還是非常有必要裝一裝勤勞的。
這個餅他得先吃到自己嘴裡!
待到朱標回到宮裡,朱元璋也差不多收到了檢校給他送來有關王布犁之間的記錄。
當朱元璋瞧著王布犁說你什麼時候登基為帝,就讓我在典史這個位置上待著就行之類的記錄。
這種話簡直把朱元璋都氣笑了。
王布犁這小子可真是底層小吏,油滑的很。
朕都如此真心待他,他還想著偷奸耍滑,不給咱好好建設大明做出應有的努力,簡直是對不起咱對他的重視程度!
朱標則是興衝衝的回到宮內,拿著他與王布犁之間有關驛站運輸賺錢的想法。
如此一來,大明國庫又有了進項,驛站也不會過於賠錢,導致朝廷無力補貼。
朱元璋看著朱標寫的東西,又聽著他的複述,開口道: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出現貪汙該當如何?”
“扔進王布犁在京師掌控的模範監獄,把貪來的錢財全都叫犯官吐出來。”
這個回答,著實是讓朱元璋沒有來料到的。
好家夥,現在你就跟那小子穿一條褲子了是吧?
朕都沒有答應讓他整什麼模範監獄呢!
你這個太子都答應他了?
待到緩了一會,朱元璋才確信,王布犁是不知道自己好大兒朱標沒有登基為帝的事情。
這說明王布犁雖然能進入仙境當中,但有可能是看不到大明未來的景象。
可朱元璋依舊是持懷疑的態度,認為王布犁可能是知道一點的,但裝作不知道。
否則也不會與老四有交集。
可是王布犁與老四之間的交集,又顯得極為正常。
縱然是朱元璋都沒想到李景隆會讓遠足的老四去給他出口氣。
結果王布犁使了個手段,就遭到了老四的注意。
這種人稍微一發光,就會被旁人給注意到,很難說是不是有意為之的。
而且都是老四主動找王布犁,王布犁跟老四談的也都是軍事,從來不涉及政務。
尤其是王布犁還與咱也談過軍事,發現他雖然有戰略眼光,但就是個紙上談兵的貨色,叫他去指揮一百人的隊伍,都不一定能行。
這件事也是朱元璋心裡的秘密,他也害怕好大兒知道後,自暴自棄,便誰都沒有說。
雖然他與馬皇後說了許多話,但朱元璋失去兒子的痛苦並沒有傳遞給馬皇後。
隻是說了大孫子朱雄英早逝了之類的。
朱元璋哎了一聲:“咱可沒打贏讓王布犁的模範監獄執行下去,你說這個可太早了。”
“爹,我今天受到妹夫的啟發,有了一個新的執政法子。”
朱標便說了王布犁所言設立試點的事情來調整政策。
這一點檢校的記錄確實不夠完全,因為他們兩個聲音太小了,又是背著人說的。
聽到這裡,朱元璋也是摸著胡須微微頷首。
不得不承認,王布犁的鬼點子就是多。
但是老朱怎麼聽怎麼像是,王布犁為了給他自己辦好模範監獄找出來的借口。
這小子最容易打著為你好的旗號,辦好他自己的事!
你娘的,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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