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我叫你把手撿起來
胡惟庸作為主審官,確實應該說話。
左丘秀忠在王布犁的縣衙內沒有翻供,可能是被折磨的六神無主了。
但是在縣衙經過王布犁那麼一冤枉,他倒是有主意了,反正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那就汙蔑說他們玩仙人跳,潑臟水。
總之,大家都有錯!
再加上自己這個使臣的身份,堂堂天朝上國與我計較,定然會失了風度。
胡惟庸也在揣摩朱元璋的心思,他當年為了搞死楊憲,可是下了不少心思。
此時他倒是沒有打算給王布犁一下子拽下來,隻不過上上眼藥還是可以的。
“陛下,雙方各執一詞,原告全死。
若真是仙人跳,那也是我大明奸佞之徒在先。
就這麼殺了番邦使臣,恐怕會引起其餘番邦使臣的疑慮,不利於陛下早前定下的和平共處的對外政策。
可若左丘秀忠是在胡說八道,那就該罰,但目前這個案子已經成了懸案。
他又因為駙馬爺的疏忽,使得他在監獄當中遭到了幾個大漢的強迫,身心受到了折磨。
以臣之見,莫不如限製琉球國兩年才能朝貢一次,並且人數不得超過二十人,除了正貢之外,不允許私人夾雜貨物的懲罰。
臣想,這對於琉球而言是一件極大的打擊之事,同時對於其他番邦使臣也是一個警告。
並且立即驅逐這些琉球之人出境,所有貨物沒收,讓他們永生都不得再踏入我大明境內。”
胡惟庸的話惹得禮部尚書的讚同,連連頷首。
這些肉食者都沒有把其餘人的性命當成性命,不過是死了一兩個屁民罷了。
那些貨物的價值,遠超兩個屁民的性命。
咱們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反正死的又不是我家的親人。
當幾年後胡惟庸的兒子差人在鬨市駕駛馬車橫衝直撞,車夫為了完成他兒子追求速度的命令,瘋狂加速,當鬼火少年。
胡惟庸的兒子見鬨市當中的百姓嚇得紛紛躲避,哈哈大笑。
結果樂極生悲,一個沒坐穩搞得胡惟庸的兒子甩出車外摔死了。
胡惟庸氣得把車夫親自宰了!
此事讓朱元璋極為氣憤,胡惟庸也害怕了,想要搞事,結果被朱元璋抓住機會一窩端了。
胡惟庸案徹底爆發。
現在胡惟庸當然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在意扔出去的這個回旋鏢,會在幾年後打在他的頭上。
至於章善幾年後也被老朱打廷仗,給直接打死了。
左丘秀忠見大明當朝丞相以及禮部尚書都為他求情,頓時兩眼水茫茫的看著大明皇帝朱元璋。
朱元璋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
“胡相說的有道理,那就讓這琉球使團立即滾出咱的大明,永遠不要在回來了。”
“陛下英明。”
撿回一條性命的左丘秀忠連忙跪謝,整個人鬆了口氣。
隨著朱元璋的揮手,眾人都下去了。
朱元璋叫來毛驤,吩咐道:“你去把這件事告訴咱的好女婿,胡相以及重臣求咱放了琉球國的使者。”
“是。”毛驤剛想領命。
又聽朱元璋道:“你親口告訴王布犁,讓他不要衝動,莫要因為兩個鄉野村夫惡了大明與琉球之前的情誼,要以大局為重!
咱這個女婿是有血性的,一定要叮囑他,莫要火並!
千萬不要搞出來什麼當街殺死琉球主使之事來!”
毛驤再次躬身,表示自己牢牢記住了,這便出了皇宮。
在這個過程當中,太子朱標一言不發。
但是朱標整場作為旁觀者,他覺得王布犁會演戲,琉球使者會演戲,這幫朝臣都會演戲,連他爹都在演戲!
每個人演戲都夾雜著自己想要的結果。
這一課,可當真是過於生動了。
是那些教導他這麼多年的老師都沒有教過的知識。
朱標看向他爹,一時間沒想明白,為何要毛驤去親自轉述這番話。
他還沒有參悟透。
而朱元璋則是拿起朱筆,繼續批閱奏折,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
朱元璋順勢接納胡惟庸等人的勸諫,倒是要看看王布犁給他整出什麼活來。
昨天王布犁大鬨會同館,抓走了許多番邦使臣的消息不脛而走。
尤其是在驛館這裡,商人們的消息更是互通有無。
早上一發酵,就開始說,哎你聽說了嗎?
再加上王布犁本來就是京師的風雲人物,大明第一個平民駙馬,這名字簡直是傳遍了整個京師,還繼續往外輻射呢。
想要不受到關注都不行!
更何況大家都愛吃瓜。
所以琉球國使臣女乾殺永安村夫妻二人的事情,又被人打聽下,辦案本就沒有什麼瞞著保密的思維。
故而這件事,又是一陣討論。
大多數人認為駙馬爺秉公執法,管他什麼番邦使臣,全都搞死。
王布犁在縣衙同諸多衙役一同吃著大鍋飯,眾人臉上喜笑顏開,連永安村的三個百姓也都嘗到了肉的滋味。
就在這個時候,蔣環放下手中的飯碗,連忙跑到王布犁大長桌去,俯身彙報。
檢校頭領毛驤來了,已經從後門進來,說是有要事交代。
王布犁細嚼慢咽,等到咽乾淨了後,他才頷首,放下手中的碗筷,向著後院走去。
毛驤見了王布犁,率先行禮,嘴裡說著駙馬爺安好之類的。
“陛下讓我給駙馬爺帶個話。”
“嗯?”王布犁衝著皇宮的方向拱手道:“可是口諭?”
“不,就是說幾句話。”
口諭這玩意,一般是宦官轉達,毛驤也不敢輕易越界,隻是按照朱元璋的話複述。
待到毛驤轉述完之後,王布犁走了兩步又止住腳:“伱說胡相要琉球國使者立即滾出京師?”
“正是,陛下希望駙馬爺莫要衝動,千萬不要當街殺人。”
“我懂。”
毛驤輕微頷首,他就知道王布犁是個識大體之人,否則也不會入了陛下的眼。
“他們現在收拾東西要滾蛋了?”
“嗯。”
王布犁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便笑道:
“毛統領若是沒有吃飯,不嫌棄的話在縣衙吃個飯再回去同陛下彙報?”
“也好。”
麵對這位炙手可熱的小爺,毛驤還是願意給麵子的。
“蔣環,帶著毛統領過去吃個飯,我去拉個屎。”
王布犁揮揮手,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擦了才自己的嘴上的油漬,便立即穿起衣服,拎著雁翎刀,掛在腰帶上,便從縣衙後門出去了。
街上的商販看見王布犁紛紛打著招呼,王布犁則是給與回應。
至少王布犁當了典史後,街上小販們的生活好了許多,至少管住了縣衙一幫人不胡亂伸手。
王布犁手裡有錢,自是能養活手底下這幫人。
琉球國副使地下勇連忙催促著眾人隨他一同跑路,但主使左丘秀忠卻毫不在乎。
既然大明皇帝都發話了,著什麼急啊!
他還想要去江寧縣縣衙嘲諷王布犁一波,縱然你查案子厲害,可終究還得聽大明皇帝的話。
想要我死,可我就死不了,你氣不氣?
對於昨晚在監獄的事情,左丘秀忠是悲憤交加,恨不得宰了王布犁那個狗東西。
要不是他,我豈能受到如此大辱?
“去江寧縣縣衙走一遭,我得謝謝王布犁。”
聽著左丘秀忠的話,副使地下勇都懵逼了。
那位小爺對主使大人的折磨還不夠嗎?
現在還要跳臉去挑釁他,這能行嗎?
“我讓你去就去。”
左丘秀忠趴在馬車上,他的屁股鑽心的痛,就算出海了也彆想坐著或者躺著了。
“是。”
一行人被趕走了,什麼都不讓帶,就主使有一輛馬車可以用。
占城國主使範蒼本以為琉球國使者這次都得完蛋了,未曾想大明竟然大發善心把他們全都給放回來了。
禮部則是宣讀著對琉球國的懲罰,在眾多使者聽來,簡直是災難性的。
不過大明對於他們還是寬容的,至少沒有宰了他們了事。
就在琉球國馬車稍微啟動之後,走了沒有一百步,副使地下勇便瞧見前麵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