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不是平白汙了太子的名聲嘛。
天家貴種,如何能來這煙柳之地?
她更多的是害怕當今天子的怒火。
春十三娘都不知要不要拒絕給太子安排哪位身家清白的姑娘。
畢竟被皇室寵幸的女子,再繼續在夜秦淮接客,那不是打皇家的臉嘛?
可是聽著駙馬爺的意思,並不是叫她進來給太子安排什麼姑娘。
而是叫她去把那個說書人找來。
讓好好熟悉一下這首詞,王布犁給一本新的話本小說三國演義寫的序。
將來是要在場子裡說一說的,提前打出預告來,留個噱頭。
春十三娘對於王布犁的一些手段也是極為佩服的,連忙叫人去熱熱場子。
說駙馬爺有感而發給一個即將在夜秦淮說的話本,寫了詞,過兩天便會刊印出來。
說書人這話剛在大廳內落下來,就引起一陣詫異。
要說王布犁他斷案如神,還有點血性,大家夥都相信,畢竟有許多人都親眼看見了。
可要說王布犁能寫詞,那可就稍微掛上點疑問了。
底下不怕事的人便鬨騰起來了:“駙馬爺寫的是不是豔詞?”
“對對對。”
“快叫兄弟們長長眼。”
“哈哈哈。”
底下的靖江王朱守謙,原名朱鐵柱最近還沒有去就藩,賴在京師不肯走。
他是經常“泡吧”,也是夜秦淮的常客。
對於王布犁寫了一首豔詞還是極為期待的。
“諸位,諸位。”
說書人再次強調這是給三國演義寫的詞。
待到念完了之後,場上大多數人都聽的挺順耳,但這爺不是豔詞啊!
“還是叫駙馬爺寫一首豔詞來吧。”
“哈哈哈哈。”
大廳內頓時又陷入了哄笑當中,經曆過元朝的焚書坑儒,再加上元末明初的戰亂,許多人都沒什麼文化修養。
許多人都不識貨,但並不代表有些人不懂。
這部分人開始低聲討論,這首詞當真是王布犁寫的,他能寫出這麼好的詞來?
不是說他不喜讀書,才跑去縣衙當一個小吏,一步一步的爬上來的。
就算是當了天子的女婿,如今也不過是一個京師典史。
好消息是駙馬爺寫了首詞。
壞消息是可惜不是豔詞。
捕頭鐘牛等人麵麵相覷,沒想到駙馬爺還有這等本事?
朱守謙雖然不愛學習,但他也是受過名師教導的,對於方才說書人嘴裡念的詞,聽起來還是挺有感覺的。
王布犁倒是有點本事在身的。
願不得皇祖父會為了他直接杖斃禮部尚書,這件事對於朝臣而言,顯露出來的信號極為強烈。
誰敢再彈劾王布犁啊?
朱守謙自然也夾起尾巴做人,再說人家都有駙馬都尉的要排了,論輩分也彆他大了一輩。
對於夜秦淮而言,這不過是個小插曲。
大家都是來尋歡作樂的,對於駙馬爺王布犁寫的不是豔詞很失望。
倒是皇宮內的朱元璋拿到了這首詞之後,沉默良久。
可惜他沒看到那本三國演義,倒是心底裡有些發癢。
“咱這女婿寫的詞還不錯。”
馬皇後把抄寫來的詩詞捏在手中,仔細觀看:“特彆符合他的經曆。”
朱元璋能明白自己妹子話裡的意思,那就是在仙境當中的遭遇。
王布犁這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著實是擊中了朱元璋。
如此豁達的詞,不是誰都能寫出來的。
馬皇後覺得王布犁看得透徹,所以才會在仙境當中及時行樂,在現實當中對權力也並不是那麼的看重。
當了典史也隻分權給手底下的人去做事,並且不貪功,是誰的功勞,都要寫上。
從許多方麵而言,這個女婿都碾壓韓國公家的長子。
馬皇後也深知,今後的女婿怕是也沒有能夠超過王布犁的。
“布犁年紀輕輕便有這份心境,倒是咱著相了。”
朱元璋嘴上是這麼說,可心裡卻是不認同。
王布犁也承認古往今來像他這樣的人真就沒有,我老朱為什麼不能做的更好,讓子孫長久的守住這份家業呢?
朱元璋現在的念頭就是要讓大明千秋萬代,並且一直都在為之努力。
馬皇後又握住朱元璋的手,希望他不要這麼勞累了。
畢竟年歲也不小了,不在是年輕那個時候的朱重八了。
這段時間,她早就發現自己的丈夫臉都變得瘦削了許多。
長年累月的高強度工作,當真是會容易催人老的。
“但咱不認命!”朱元璋也握著馬皇後的手:“咱從一個放牛娃就不認命,當了流浪和尚也不認命,當了義軍更不認命。
咱朱重八若是認了命,就不會有這大明,早就死在了一次次的抉擇當中。
咱不認命,才一直走到了今天。”
想到這裡,朱元璋又哈哈哈笑了幾句:
“咱就是不認命,才能讓咱的事跡在子孫後代的笑談當中一直流傳下去。”
馬皇後感受到自己丈夫的力道,女婿的詞不僅沒有寬慰到他,反倒又激起了他的雄心壯誌。
“我知道,我知道。”
馬皇後悠悠的歎了口氣:“可重八你也要注重身體。”
“咱還年輕的很,你去叫王布犁來與咱對陣,他都打不過我。”
朱元璋依舊很硬氣的道:“我讓他一隻手。”
不過隨即他又想起王布犁在仙境當中玩的火銃,他又安自搖搖頭,那玩意當然不可能被認為製造出來的。
就算王布犁喜歡奇淫技巧也不行,仙境的材料就不是人間能夠擁有的。
王布犁的詞在夜秦淮並沒有引起什麼轟動,反倒是在國子監引起了軒然大波。
要說文化人聚集地,還得首推這裡。
再加上相比於朱標,王布犁對他們還是極為寬容的,人真是怕對比。
故而王布犁的新詞一經傳送,倒是讓這幫人吹捧起來。
縱然是讀書種子方孝孺看完之後也覺得王布犁寫的真他娘的好。
這可是明代三大才子之首楊慎寫的,整個大明也找不出來第二個人。
解縉、楊慎及徐渭。
最為聞名的唐伯虎在他們麵前就是個弟弟。
神童解縉聽著眾人的言語,對於王布犁想要收他為徒的話又冒出來了。
“難不成他也是那種天才?”
眾人都比解縉高出許多,沒有人在意他在自言自語。
“不過我已經拜了恩師,再跟他學,怕是不行。”
倒是一直都關注弟弟的解綸聽著弟弟言語,連忙問道:“你發現什麼問題了?”
“啊,沒有,我就是覺得駙馬爺這首詞寫的真不錯。”
解縉不敢說其餘的話了。
眾人又陷入了討論當中。
當然了這三才子的下場也都不怎麼好。
倒是諸如宋濂等人,聚在一起品讀這首詞。
是好詞。
問題真的是王布犁那個小吏寫出來的?
他年紀輕輕,憑什麼能有這份心境啊?
光是這份感慨,沒有個七八十歲閱曆的人,根本就寫不出來。
“難不成這世上真有天才?”
“會不會是寫了三國演義那個人寫的,為了出名,所以才把寫好的詞寄在王布犁的名下?”
“有這種可能,不過真要有這種絕世好詞,如何會輕易讓旁人署名呢?”
宋濂搖搖頭,他並不覺得王布犁是這種人,即使宋濂仍舊看不上王布犁這種“幸進”之人。
但他一個年輕人都能不畏權貴,為民做主,乾出當街殺番邦使者的事。
大抵是不屑乾出這種事來的。
“勿要惡意揣摩駙馬爺。”宋濂摸著胡須道:
“雖然理念與我等不同,但老夫相信他不是這種人。”
宋濂對於王布犁並不是那麼的看重,他隻是對於自己的老上司有著深刻的認知。
王布犁要真敢乾出這種事,那就是他出手教訓了,用不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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