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元璋的設想當中,他就是不願意讓百姓流動,因為他深知一旦有要錢的事情發生,這個門檻就能攔住大部分人想要出門的人。
如此才能確保大明長久的治安,不會出現什麼大批量的流民。
如今大明軍力強盛,許多百姓自然是守法,可一旦軍力被葬送的差不多了,大明律法那就是個笑話。
“當然不一樣了,你出門開路引不用花錢?”
朱元璋聽著王布犁的質問:“咱是官,當然用不著花錢買路引,衙門自然是給開好嘍,這你都不知道?”
“我沒出過遠門。”王布犁哼笑了一聲:“不過我作為典史抽查了外地客商的路引,他們的價格大多不一樣,而且巡檢司的路引價錢也不一樣。
郭主事還記得假鈔案的那個殺手嗎?”
“當然記得,咱後續也提審過他,可是他的嘴過於強硬,什麼都問不出來。”
這個人是假鈔案當中唯一一個被朱元璋留下性命之人,就是為了追問一點事情。
“他的路引大概就是江東橋巡檢使劉有江販賣的,而後續收了錢的人殺了劉有江,達到斬斷線索的目的,現在劉有江死了,線索也就斷了。”
聽著王布犁的話,朱元璋眉頭微挑,他有些不敢相信這些案子,竟然一個連著一個。
最近風平浪靜,除了死點人之外,也沒什麼了。
劉有江也是早年間跟隨他的大頭兵,然後得了這麼一件差事。
“難搞啊。”
王布犁給朱元璋倒了杯涼茶:“郭主事,我這個典史老爺可真是一丁點都不好當,治下的壞人太多了,想要海河清明怕是要有許多事都會沾惹到血。”
“你可是天子的女婿,方才還說沒有人敢動你。”
朱元璋並不打算給王布犁什麼助力,他發現了就去抓唄,這有什麼。
把抓到的人全都宰了。
如此嚴峻的刑法,看看哪一個還敢犯罪!
“一個小卒子死了也就死了,他背後定然還有隱藏更深的背景,郭主事也可多加留意,若是有什麼線索,也可告訴我。”
王布犁放下茶壺,朱元璋端起茶杯表示自己知道了。
雙方又就打兒子的事交流了一下心得,朱元璋才同王神醫告辭,慢悠悠的返回皇宮。
王神醫打量著朱元璋的背影,極為認真的道:
“兒子,此人背後必定有所依仗,那種散發出來的氣勢騙不了人。”
“當然有依仗了,人家背靠曹國公,也不是個簡單的小角色。”
王布犁回應了一聲,先前從朱明秀那裡打聽過朱元璋的麵相,也懷疑過這個姓郭的。
可如今麵相又對不上,王布犁也不覺得自己的未婚妻會在這種事誆騙他。
因為郭主事麵相變化從邏輯上說的過去,以前在京師吃好喝好,麵相圓潤,但是外出公乾數日,風吹日曬,又不能用驛站,臉變得瘦削說的過去。
“嗯。”
王神醫知道兒子心中有譜,就不在多說什麼。
他跟郭主事交談,就覺得此人非富即貴,還頗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煙火的模樣,根本就不像一個六品小官。
他養活一家老小,怎麼可能花錢如此大氣?
摳逼才是他的本性。
當然王神醫也不排除郭主事是故作大氣,想要同自己的兒子深交。
誰讓自家兒子成了駙馬爺。
想要來走他門路的人,也不少啊!
光是在醫館當中,王神醫就遇到好幾個送錢的,被他客氣的送走。
待到拐到小巷子裡,朱元璋才在檢校的掩護下,坐進了轎子裡一路往皇宮趕去。
他端坐在轎子裡思考著,要不要把老四給叫進皇宮敲打一頓。
因為按照推算而言,他看見不成器的皇帝都是老四的後代。
可惜在仙境當中,看到的都是他們的年號,而不是名字。
否則朱元璋就能按照自己給兒孫定下的取名字順序,確定都是誰的後代。
朱元璋也怕錯怪老四,萬一也有跟他一樣是藩王入大統的。
都是說不定的事。
但是王神醫說的這個打孩子的教育方法,老朱真是手癢了,迫切的想要試一試。
要不然對不起他這滿嘴大泡,以及近日來都睡不好吃不好的狀態。
稍微思考了一會,朱元璋決定擺個家宴,把在皇宮外的三個兒子全都叫回來一起吃飯,借機在宴會上找個由頭,敲打他們一次,試試手感。
萬一打他們一頓,自己就能消火呢?
朱元璋瞧著一旁的藥包,有棗沒棗先打三杆子唄。
皇宮內,丞相胡惟庸拿著屬下買來的三國演義,仔細看著。
彆說,這本書寫的還真有意思。
“陛下出宮了。”塗節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胡惟庸頓感疑惑,以他對老朱的了解,恨不得天天處理政務的人,怎麼可能會想起來去宮外走走呢?
這不正常!
“說是去哪裡了嗎?”
“沒有。”
胡惟庸其實是收買了檢校的人,奈何職位太低,根本就得不到什麼有效的消息。
而且朱元璋出宮隻是少數人知道,現在能告訴胡惟庸,已經是廢了很大的力氣。
“嗯。”
胡惟庸輕微頷首,他放下手中的三國演義,站起身來溜達了一下。
打開窗戶,他瞧著外麵的人在忙碌,沒有注意這裡,這才重新坐回去。
“此事就當做不知道,興許是陛下出去散心了,你不要總是疑神疑鬼的。”
胡惟庸的心理素質強的很,可不是塗節這種牆頭草能夠比的。
如今塗節上了胡惟庸的賊船,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十分害怕結黨營私之事被人發現。
隻不過如今胡黨勢力越發龐大,才讓塗節稍微安心了許多。
但他就跟秦舞陽一個樣,在某些場麵當真是撐不起來的。
“讓你差人盯著王布犁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回胡相,有人盯著王布犁的,今天下了值之後,我安排他在路上同胡相彙報。”
胡惟庸揮揮手,他總覺得王布犁把京師所有牙人都抓起來這件事,十分的不對勁。
萬一是背後有陛下在指使,手底下那幫人還想撈人?
“蠢貨,真敢撈人,你們就等著撈自己的腦袋去吧!”
胡惟庸如今也是陷入兩難的境地,他發現上自己船的人越多。
許多人的膽子就變得越大。
這才是讓胡惟庸最擔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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