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江南,其餘各地光是種地的收成,百姓自己果腹都勉勉強強。
老朱其實對於汪廣洋是非常滿意的,一直都把他比作是自己的張良、孔明。
那裡的人口才更加稀缺。
就算是放藩王,也是多放幾個,避免一家獨大,反攻中央成功篡位。
至少王布犁他不屬於朝廷當中的任何黨派,尤其是經過觀察,朱元璋發現王布犁這個女婿不屑結黨。
雖然王布犁不清楚曆史,但他也明白那些女真人定然會南下,大明也會有南明出現。
這話在場的三人都沒有言語。
不少南人學子巴結淮西勳貴才有機會當官,宋濂等人毫無辦案。
就算他們去北方曆練了,那又如何?
將來能不能升官還得是他們淮西人說了算的。
“南方士卒也是可以抵抗北方大軍的。”
他們盤根錯節的連在一塊,這麼多年下去,早就不是咱能夠輕易撼動的了。”
或者說也就是手裡有刀子的朱元璋、朱棣父子能夠收上稅來。
但還有一件更讓他們不爽的事情,沒了科舉這個途徑,他們就無法成為這批學子的座師,將來的關係就會生硬許多。
西南等窮鄉僻壤的南人,這些地方的南人,可不會南人認為他們也配叫南人。”
反正建政這玩意隻是提出自己的設想,又不會真的這麼做。
按照他想要搞點丞相製度就提前數年規劃,那整個遷都的事情,一直都在規劃也在情理之中。
在元朝這些南人都當不得什麼大官,即使是南方這塊地界,也多是北人騎在他們的頭上。
胡惟庸立馬否定了這個打算,畢竟天子都派王布犁在南京城外去尋合適的陵寢,如何能遷都!
如今大明的首都還沒有確定,隻不過默認南京就是京師了。
那邊蒙古人連年作亂,正好叫他們放放血,相互對抗折磨,豈不是更好?
你看老朱要是沒有耳聾眼花,這些南人敢搞這檔子事不?
王布犁的一句話驚得老朱自己個都放下手中的奏章,然後盯著王布犁。
朱元璋長長的歎了口氣:“就江南這幫人,他們不是真心忠於咱的啊,對於此事咱很是頭疼。
隻不過這股子怨氣在老朱時期沒有完全爆發出來。
“咱能順利北伐,也是取了個巧。”朱元璋哈哈大笑兩聲,看向王布犁的眼光頗為讚賞:
“南人北治,也是一招好法子。”
隻不過朕有個很深的謀劃,不足為外人道,你且先受點委屈吧。
胡惟庸見目的達到了便也沒有多言語。
這批人更是乾勁十足,他們尚且年輕,太子也年輕,但終究是儲君,未來太子要提拔,肯定是優先這批人呐。
反正不管怎麼內亂,都得是咱老朱家的子孫。
“曆朝曆代把帝國的首都定在南京是沒有前途的。”
這個點就是胡惟庸。
大明目前的方針就是死命的吸江南地區的血,才能維持更好的運轉。
你從南往北打,很難打得過北方人的。”
朱元璋卻看向一旁的王布犁:“布犁,你覺得應不應該遷都?”
“胡惟庸,朕是有遷都的打算的。”
平時懶懶散散的,一問他事吧,他都給你往大了說。
所以才會在王布犁麵前給他推波助瀾一把。
總之這群人是不得不防,必須得給他們整的沒脾氣了,最好讓他們沒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這口鍋,胡惟庸直接給他們扔了過去。
就算是老朱大力清除朝中的淮西集團以及浙東集團的勢力,可是在他臨死前兩年,南人就敢搞出來南北榜這種活來試探老朱。
目前而言,不僅僅是要廢除丞相製度,更是要摟草打兔子,對付江南那批人。
這個汪廣洋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看來今後還需再敲打敲打他。
他一直都想要遷都,否則也以後也不會讓兒子去親自督辦此事。
王布犁指了指四川的方向:“北方的漢人也會被那些遊牧民族裹挾,一同南下作戰,雙方之間的農耕差距會越來越小。
朱元璋瞧著地圖指著更北方道:
再加上老朱本就是忽悠那批江南地主們上了他的賊船,如今全被他騙了,誰心裡沒有怨氣?
結果王布犁搞了這麼一出,雖然摒棄了他們最大的優勢,但總歸是有了做官的出路,沒有被胡惟庸這幫淮西集團給堵死嘍。
畢竟老朱也不是所有人都要。
而站在另一旁的朱標也是有些發懵,他爹與王布犁什麼時候溝通過這種內容了?
“咱是覺得大明的國都應該往北方走一走。”
朱元璋是不放心北方有一員手握重兵的大將駐守的,搞不好就會成為安祿山。
也就是女真人帶著刀子來了之後,殺的人頭滾滾,又能在江南順利收上稅來了。
王布犁也並不否認,他隻是詢問:“太子哥舉這段例子是想要證明什麼?”
“陛下,何出此言呐?”
更不用說什麼塞外去填充人口了。
大明中後期對於江南地主們就收不上稅了,更不用說後期更需要銀子的時候。
“陛下,話雖如此,但是如今整個大明的重心可都在江南,若是著手遷都,對於江南地區的掌控力就變弱了。”
王布犁指著南京的位置:“其實定都此處,還有一個極大的隱患,那就是萬一將來蒙古人再次強大起來,喪失華北等地。
朱元璋也是頗為認同的頷首,經過科舉選出來的官吏,他實在是太失望了。
“嗯。”
“可是我爹他就是從南往北打的。”
之前他都沒有往外說,更是沒有人能夠參透。
朱標輕微搖頭,大明軍隊北上的速度極快。
那些隸屬於大元的蒙古底層人,自己個都喜迎王師的到來。
或者說是懶得結黨。
“陛下,汪廣洋確實不是常人。”胡惟庸頓了頓又開口:
“可是那些江南士人也不是能被輕易抓住過錯的,無法懲治他們。”
現在朱元璋把他調回來,就是一個想要繼續重用他的信號。
胡惟庸有些詫異,難不成陛下又想要回鳳陽那個老地方?
那有個屁啊!
不對。
朱允炆身邊大多都是南人,他們怎麼可能會保證北人的利益?
現如今王布犁說的這個去北方曆練的法子,他總覺得是可以去試一試的,才會大力支持。
“陛下,臣也有所耳聞,那宋濂等人都想要重開科舉,對於駙馬挑選許多讀書種子前去北方曆練,頗為不滿。”
偏偏你聽完之後還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故而對於朱元璋的詢問,胡惟庸下意識的以為是對淮西集團的敲打,他故作認同的道:
出主意是出主意,但是要做事的話,還得有人頂在前頭。
可光是“自己人”這一方麵,胡惟庸與王布犁二人都有各自的見解。
哪有內地人口不夠,就先往外長城外遷徙的。
“整個地理環境表明了北方牧區擁有南方沒有的低成本產馬地,若是與農耕區穩定的生產力相互結合起來。
一旦這麼做,那就全都成了蒙古人的奴隸,或者給他們提供一大批緊俏的生活物資了。
至少讀書在當地稍微有些名聲的,才能被叫來南京吃皇糧有補貼的。
“今日朕在國子監當中待著,許多人都對這批學子的北上抱有極大意見。”
大明沒有其餘的經濟依賴。
誰能跟皇帝是真正的自己人呐?
“得想個法子。”
南人一定會拋棄北人的,當然了這裡的南人也僅限於東南沿海較為富裕的省份。
“哎,彆說什麼懲治。”朱元璋揮揮手:“咱是想要讓他們離開故土,多往北方安家立業去。
就江南這塊狹小的地方,有太多的人口了,反倒是遼闊的北方,數十裡都不一定能見得到人煙,這如何能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