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我又向王鋒訴苦,說我自己的確不容易之類的,或許是現在的王鋒他被我的謊言打動了,畢竟我的謊言與演技那是非常高超的,但也可能是王鋒他另有所圖吧?我真的隻是在一瞬間裡,這就莫名其妙的從王鋒他此刻的眼神裡,看到了他彆樣的喜悅,雖然王鋒他這會極力隱藏這份喜悅,但還是被我輕易的就捕捉到了。
接著我就告訴王鋒他,說我現在沒錢,等我發工資了給他買幾包煙抽。
王鋒立刻就告訴我說,完全不用這麼客氣,因為他介紹我進公司的話,公司是會給他三十塊錢的介紹費的。
哦?原來我方才捕捉到的那絲喜悅是這樣的原因啊,但也正因為是這樣的,這會我也更加放心了一些。
接著王鋒他就帶我進公司,這家公司裡麵有四條流水線,一條線大約三十到四十人左右,共計我估摸有快兩百人吧?基本都是年輕的男女孩子,他們是在做一種塑料鬨鐘,看樣子是組裝吧?
他們看著此刻進公司的我與王鋒,甚至有些人竟然認識我,但我完全不認識他們,隻是我能聽到他們說我是大街上的混混,是壞人,而聽到這些我隻是無奈的笑笑罷了。
王鋒是帶著我進了一個被木板隔著的所謂辦公室,裡麵有辦公桌椅子什麼的,當然還坐著一個人,約二十五歲左右,個頭不是很高,感覺和我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吧?隻是我第一瞬間就知道他不是我們本地人,首先我就從他的長相上發現的,他是比較清秀的,這完全不符合我們禮泉這個地方男孩子的長相的。
他這會抽著煙,是兩塊五一包的硬延安,煙盒就在辦公桌上放著,然後他看著我微笑連連,給我感覺他很是熱情,而且我還知道,他肯定是這裡很大的領導,因為他坐在辦公室,而且西裝革履。
果不其然,王鋒喊了他廠長,並向這位年輕的廠長,簡單就描述了一下我這個人是什麼樣的,而且還提到了我最近家裡的重大變故。
廠長抽著煙也向我做了他自己的簡單個人介紹,但我隻是記住了廠長他熱情的微笑與他叫焦北京。
接下來廠長問了我一個很是嚴肅的問題,問我為什麼想上班,並非常嚴肅的告訴了我,他是認識我這個人的,因為公司以前有人被我毆打過,說那是去年的事,而且還向我說明了那位被我毆打的男孩子叫張小飛,更是目前就在外麵的流水線上工作呢。
很是顯然,我根本沒有預料到此時的這種情況,但我也很是冷靜的,我真的很冷靜,情緒都沒有哪怕半絲的起伏波動。
如此冷靜的我,笑著將我方才在門口,那對王鋒說得那些話,根本就是原封不動的又給廠長講了一遍而已。
廠長聽後點頭表示同情,並表示他同意我上班的樣子,此時我才在心裡鬆了口氣。
接著廠長就告訴王鋒,讓王鋒帶我去人事部,並且又叮囑王鋒他說,一定要告訴人事部說,我這個叫郭豹的男孩子是他焦北京親自招收的,是要放在二廠的,他作為廠長必須得時刻看著我。
可是我覺得廠長這是不是有些擔憂過頭了?
而我們從廠長這裡走後,王鋒就帶著我來到了所謂的人事部,也就是一廠,其實就在天河網吧附近的一條巷子裡,是北堡村的一家倒閉的私人學校,這被臨時當做了一廠。
進了人事部以後,我這才深刻的理解到,為什麼焦北京方才要那麼鄭重的叮囑王鋒他該怎麼說話的。
原來人事部的小姑娘聽到我叫郭豹這個名字以後,那就是完全拒絕招收我的。
王鋒也給這位長發的美麗小姑娘說了很多好話,但那些都不管用,這位二十歲左右的人事姑娘說什麼也不要我,甚至王鋒都說請她吃飯了,她還是不同意,這不要我的態度非常堅定,根本就是無法動搖的。
直到最後,王鋒這才想起廠長那會的叮囑吧?所以才給這人事的小姑娘進行了說明。
可人事的小姑娘卻一口咬定說王鋒他是胡說八道,最後還磨了十幾分鐘,這才最終不得不打電話給焦北京進行核實。
小姑娘的確是給焦北京廠長打了電話,而且也核實了情況,這才非常不情願的對王鋒說道:“這是廠長的意思,那我也就沒辦法了,也就隻能這麼做了,而且廠長說就把他放在二廠,在他眼皮子底下的。”
王鋒這時才笑著,也帶著微微的怒氣告訴這位小姑娘,說這小姑娘不相信他什麼的,說是他王鋒敢帶著我來這裡,這肯定是有廠長授權什麼的,不然他也不敢這麼亂來的。
隻是我能說,此刻我的心情很是複雜嗎?完全就是第一次親身體會到自己因為是個壞人,這給自己帶來的諸多不便。
但還好有廠長焦北京的授權,不然看樣子今天要是王鋒他一人的話,這還真搞不定吧?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壞人的影響竟然會這麼大,但我在心裡很是感謝廠長,感謝他給我的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