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繪錦這個想法剛剛誕生,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清揚、悠遠的笛音,如潺潺的流水綿綿的傳入她的耳中,與夏日的蟬聲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如同天上人間的喧嘩化作一片絢爛織錦,一幅無聲的靈動畫卷,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籟……
林繪錦立刻從涼席上小心的爬了起來,四下張望了一下,隱隱約約間看見位於外院東角的屋簷上,坐著一個身影。
聽秋冬說,白硯之是林丞相在圍棋上難得一見的知音,因此他被特許自由的出入丞相府的外院。
有時候兩個人下棋下到很晚了,白硯之便會被留宿在丞相府的外院。
而那個坐在屋簷上吃著竹笛的人應該就是白硯之吧!
“小姐,小姐,秋冬自早上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奴婢也找了許久,可是就找不到秋冬!”春夏在這個時候跑過來,滿眼都是焦急。
“她平常都會去哪兒?”林繪錦想想今日一下午確實沒有在看到秋冬了。
“秋冬常去的地方就那幾個,但是都沒有,也沒有人看到秋冬出內院!”春夏越想越開始焦急起來。
她們整日都待在一起,昨日還因為邪王的事情兩人討論到深夜了,怎麼到今天早上就莫名失蹤了。
“林管家那邊問過了嗎?”林繪錦一雙翠羽眉輕皺起來,隱隱覺得事情開始不對勁了。
“問過了,奴婢能問的都問了,秋冬沒有出內院,更沒有出丞相府!”
“馬上通知外院的侍衛去找,丞相府任何角落都要仔細找一遍!”皎潔的月色下,林繪錦如畫的麵容格外的冷靜、沉著。
悠揚的笛聲依舊在夜空中潺潺的流淌著,但是林繪錦卻完全沒那個心思去欣賞。
但是一直找了後半夜都沒有任何的結果。
“小姐,怎麼辦?秋冬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啊?”春夏越發的著急起來,額頭上滲出一層層細密的細汗將兩鬢的鬢發都打濕了。
“你最後見秋冬是什麼時候!”林繪錦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
春夏仔細的想了一下“就是早上用完早膳之後,秋冬說去廚房拿些水果回來,可是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奴婢也問過廚房的人了,廚房的人說秋冬挑了一些水果之後便離開了,中間也沒和什麼人發生什麼爭吵!”春夏緊接著說道。
林繪錦閉了閉眼睛仔細的想著,她吃完早膳之後,前腳秋冬剛出去,後腳大娘就來了。
算算從青黛苑到廚房的時間,如果秋冬路上沒有耽誤的話,那大娘走後她就應該回來了。
難道……
“春夏,扶我起來,我們去東苑!”林繪錦聲音分外的清冷。
東苑中,剛從床上穿戴好衣服的林夫人揉著太陽穴,一臉疲煩的樣子。
“大娘,這麼晚打擾你休息了,我的丫鬟不見了,有好幾個下人說在憩亭的時候看到過秋冬,時間和地點都恰好和大娘是相吻合的,繪錦來就是想問下大娘,當時可有看到過秋冬?”林繪錦抻著腰身,纖細若竹的身姿,筆直的站在林夫人跟前,話語清晰。
“大小姐,你不會是懷疑是夫人將秋冬給藏起來了吧?”孫嬤嬤看了一眼林夫人的臉色,笑著回答道“不過確實,今天夫人看到了秋冬,當時秋冬不小心摔倒,籃子裡的水果砸到了夫人的腳,老奴便說了秋冬幾句,可能秋冬也是被大小姐寵壞了,哭哭啼啼的走開了,奴婢還以為回去跟大小姐告狀去了呢,結果沒有想到,直接躲起來,讓大小姐這麼晚跟著費心!”
“大小姐,奴才勸你彆找了,說不定第二天就自己回來了呢!”
“怎麼可能?秋冬才不是這樣的呢!”站在林繪錦身後的春夏立刻回道。
“繪錦啊,不是大娘說你,你之前為了一個春夏,弄出那麼多的事情,還特地跑到王爺那裡去問王爺要什麼冥界之花,現在又為了這個秋冬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呀……實在是太寵這兩個丫鬟了,真的是一點兒都不將丞相府的規矩放在眼裡,孫嬤嬤可是這丞相府的老人了,不說資曆,就是年齡也要比她大上兩輪吧?”坐在軟塌上的林夫人揉著太陽穴,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所以大娘是覺得我身邊這兩個丫鬟言行太過,大娘為了彰顯主母風範便將秋冬關了起來?”林繪錦的身姿看似柔弱,可是卻韌在骨中,給人一種外柔內剛的感覺。
“大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就算夫人想要懲處秋冬何必要將她關起來?”孫嬤嬤一副吃驚和無辜的表情,好似林繪錦給她家夫人扣了一頂天大的帽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