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七歲離京到現在,近十一年的時間,京中很多世家、官宦的後宅家眷,幾乎很少人見過蕭清瑤,哪怕逢年過節或是大型盛典,也都是盛裝後匆匆遠觀。
彆指望一個剛從王氏姻親旁支挑選出來,力爭給王謇,也就是蕭清蓮的夫君做妾的侍婢,會認得眼前這個素麵朝天的年輕女子就是當今的鎮國公主——蕭清瑤。
等蕭清瑤目送三人離開,還沒等她們登船,那個言行冒犯的侍婢,就已經被蕭清蓮身邊的小廝捂著嘴拖走了。
用一條消息,換蕭清瑤一句話,除掉一個礙眼的準妾室,犯不上善妒。
以蕭清蓮的能耐,必定會將人哪來的送回哪去,還能不著痕跡的將屎盆子扣在她頭上。
琅琊王氏雖不至於懼怕、忌憚現在的她,但為了一個侍妾追根究底,倒也犯不上。
隻是一次、兩次尚可,三次、四次呢?再用什麼借口阻止王謇納妾?
比起操心蕭清蓮,她更關心的是……
“議親嗎?”琅琊王氏要求娶趙震霆的妹妹。
這消息,挺重要。
至少,在此之前,她確實不知道。
若真是琅琊王氏求娶倒還好說,怕就怕……這些小動作背後,都是受人指使,隻為了能夠掣肘她。
是夜,趙府。
裴冉料理完手頭的事,隻是去隔壁沐浴更衣的功夫,內寢的梳妝台上便多了一張紮眼的字條。
她先是一驚,站起身四處打量片刻後,未見異常,也沒敢聲張,隻躊躇片刻,便小心翼翼將桌上的字條打開。
尋常讀書人家都會用到的毛邊紙,紙張不大,對折展開隻有龍飛鳳舞六個字——琅琊王氏議親。
這字跡,裴冉熟悉。
很早以前,蕭清瑤送來婚書讓兒子選擇的時候,她就知道暗衛的事。
一是為了護他們趙家周全,二是……算了,不能奢望她兒子會主動同蕭清瑤傳遞消息。
當時沒怎麼在意,自那以後也從來沒有感覺到身邊有暗衛出沒的痕跡,直到……此刻。
“來人呐!”
“夫人。”
“去書房叫老爺來。”
“是。”
“等等……讓震霆也過來,就說……要同他商量與公主大婚的細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