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前,尊駕擅闖天龍寺,賜了老衲一掌,讓老衲不得不坐枯禪二十二年。”
“老衲本以為此生再無機會見到尊駕,沒想到尊駕竟然還會再駕臨天龍寺。”
“尊駕今日既然要借我天龍寺的名聲一用,那老衲隻能是舍命陪君子,再請尊駕賜教了。”
枯榮大師這話一出,頓時引得牟尼堂內的眾人心神各異,驚訝不已。
已經落發的保定帝本塵,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眼前這人分明看起來隻和譽兒差不多大,為何枯榮大師卻是說二十二年前,便已經在天龍寺見過此人。
而且,聽枯榮大師的意思,枯榮大師之所以不能走動,麵壁坐了二十二年枯禪,是因為被這眼前的年輕人打了一掌!
這怎麼可能?
枯榮大師可是年輕時便在天龍寺出了家,武功高強,可以說是如今天龍寺的第一人。
如此人物,居然被人一掌重傷,不得不坐了二十二年枯禪!
那這等人物的武功豈不是已經臻至超凡脫俗之境?
保定帝本塵自己也是武功不俗,所以,他才深知枯榮大師的厲害。
即便是剛才不可一世的大輪明王鳩摩智,不也一樣在枯榮大師的手下吃了暗虧。
保定帝本塵的這番心思,不止是他一個人有,便是天龍寺方丈本因、其餘三位本字輩的高僧亦是如此想法。
天下間,竟然還有能一掌重傷枯榮大師的人?
而且,這人竟然如此年輕!
難道這人打娘胎起就練功了嗎?
受了傷躲在一旁的鳩摩智臉上陰晴不定,他一邊暗自調息,一邊作壁上觀,想要看一看葉千秋和陳良到底是什麼來路。
葉千秋看向堂內的枯榮和尚,淡淡說道“枯榮,二十二年枯禪,看來你的進境不是很大。”
“無常、無樂、無我、無淨。”
“你還沒有到無我無淨之境。”
“這普天之下的虛名,相較於自身來說,又有何用?”
“天龍寺的百年名譽又如何?”
“你既然已經出家,自然應該萬法皆空,萬般皆空,連這點都看不透,便是再坐一百年的枯禪,也無濟於事。”
“既然你要出頭,那我便再賜你一掌。”
“不過,這一掌,恐怕你挨不過去。”
“我這人雖然隨心而欲,但也從不濫殺無辜。”
“借你一命,揚我之名,算起來,還是你虧了些,我也不欺負你。”
“不如這樣,你提一個條件,我若能替你辦了,也算公平一些,你意下如何?”
枯榮大師聞言,緩緩抬起頭來。
露出他那張一半臉色紅潤,皮光肉滑,有如嬰兒,一半卻如枯骨,除了一張焦黃的麵皮之外全無肌肉,宛然便是半個骷髏骨頭的臉龐。
這張半枯半榮的臉孔,在一般人看來,著實嚇人。
“尊駕功參造化,不也一樣為名而來。”
“況且,我等習武為的是弘法護國,如今我等武功俱在尊駕之下,自然是任尊駕魚肉。”
“老衲已是枯木,若是老衲一命,能保全天龍寺無虞,能保全六脈神劍劍譜,到也值得。”
葉千秋聞言,微微一笑,道“這有何難?”
葉千秋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鳩摩智身上,一臉淡淡的笑意,卻是讓鳩摩智的渾身汗毛驟然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