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二娘好似沒聽到蕭遠山的話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好似癡呆了一般。
蕭遠山氣急,一掌打在了葉二娘後背,葉二娘吐出一口血來,神情依舊呆滯。
“姓葉的,你說我蕭遠山是藏頭露尾的鼠輩,但你卻不知我蕭遠山比起玄慈這狗賊來,根本不值一提!”
“玄慈,老夫今天就當著你的麵打死你的姘頭,打死你的兒子,讓你也嘗嘗喪妻喪子之痛!”
話音剛落,便見蕭遠山抬掌,要朝著虛竹和葉二娘的身上拍去。
這時,隻見葉千秋突然抬手一指,一道勁氣落入蕭遠山身上。
蕭遠山登時覺得一道刺骨寒意破入體內,蕭遠山急忙運氣去擋,卻是隻覺那股寒氣竄至全身,讓他一時間難以動彈。
“蕭遠山,這裡是終南山,不是你逞凶的地方!”
“你要殺人,經過貧道同意了嗎?”
葉千秋冷漠道。
緊接著,葉千秋看向少林寺方丈玄慈,朗聲道“玄慈方丈,你難道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玄慈聽到葉千秋這話,麵色躊躇,眼神之中閃過掙紮之色,終於踏出了一步。
玄慈本以為此番上終南山,是少林寺搏回聲名的一次好機會。
但從葉千秋隻用了一招就將喬峰給誅殺之後,玄慈便知道他少林之前的種種謀劃,都已經落空了。
喬峰的功力有多深,玄慈是知道的,他和兩位師弟聯手尚且留不下喬峰。
但葉千秋卻是能一招將喬峰擊殺,可見先前讓段正淳來消耗葉千秋功力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當葉千秋問到他三十年前雁門關外亂石穀之事時,他的心頭已經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直到蕭遠山的出現,玄慈便明白了。
葉千秋殺喬峰,恐怕就是為了引出蕭遠山。
玄慈明白,葉千秋恐怕一早便知道了全部的真相,無論是幕後殺人的蕭遠山,還是他這個帶頭大哥,都已經無處遁形。
“阿彌陀佛……老衲罪孽深重,蕭施主,你若想報仇,便朝著老衲一人來便是,放了二娘和虛竹吧。”
玄慈雙手合十,緩緩說道。
蕭遠山忍著痛楚,朝著玄慈冷喝道“玄慈,你彆做夢了,我妻子兒子如今都死了,我今日決計是下不了終南山的。”
“老夫便是死,也要拉上你全家做墊背的!”
玄慈聞言,雙手顫抖著,隻道“冤冤相報何時了,蕭施主,當年老衲受慕容博慕容老施主誆騙,以為蕭施主要來少林寺奪取武學典籍,這才釀成種種大錯。”
“但無論如何,罪孽是老衲所犯下,著實不該連累他人。”
此時,蕭遠山看向葉千秋,忍痛道“姓葉的,你不是自詡公道,想主持正義嗎?”
“玄慈老禿驢率眾殺我妻子,此事又當如何!”
葉千秋聞言,朗聲道“公道自在人心,一切種種,皆有起因。”
“玄慈率眾殺你妻子,你要尋他報仇,自是天經地義,但這卻不是你殺害喬三槐夫婦的理由。”
“你等有仇怨,想要鬥個你死我活,那是你們的事,為何要牽扯無辜!”
蕭遠山冷笑道“喬三槐夫婦冒充是我兒父母,奪了我的天倫之樂,又不和我兒道明真相,死就死了,又有何妨!”
“那你蕭遠山死就死了,又有何妨!”
“你妻子死就死了,又有何妨?”
“報仇不是你濫殺無辜的借口!”
葉千秋聞言,直接拂袖,數道勁氣化入蕭遠山體內,蕭遠山頓時覺得體內有陰寒、燥熱之氣同時出現,在他體內不停衝撞。
蕭遠山隻覺渾身痛苦難耐,跪倒在地上,雙拳捶地,低聲嘶嚎起來。
葉千秋看也不看蕭遠山,直接看向那還在虛竹懷中的葉二娘,直接大手一抬,一股勁氣直接將葉二娘吸附到了手中。
“娘!”
虛竹大喊一聲。
葉千秋在葉二娘的身上連點數下,隻見剛剛還木楞不已的葉二娘恢複了清醒。
“二娘……”
玄慈看向葉二娘,喚了一聲。
“方丈……你……”
葉二娘看了看四周,麵色大變。
此時,葉千秋直接將葉二娘丟在了玄慈方丈麵前,道“玄慈方丈,葉二娘這些年為禍江湖,作惡多端,你知還是不知?”
玄慈方丈麵如土色,緩緩點頭。
葉千秋微微頷首,道“今日貧道隻為那些無辜枉死在葉二娘手中的孩子報仇,玄慈方丈,你服還是不服!”
玄慈方丈聞言,雙眼閉合,雙手合十,顫聲道“葉真人手眼通天,做事滴水不漏,老衲佩服。”
“老衲連累少林清譽,理當一死以謝天下,請葉真人出手,誅滅老衲這個罪孽深重之輩吧。”
葉千秋冷哼一聲,道“既然你知道葉二娘為非作歹,為何二十年來你從未製止?”
“你最大的惡不是做了帶頭大哥,誤殺了蕭遠山之妻,也不是你和葉二娘有了私情。”
“你最大的惡是你明知葉二娘為禍江湖,拆散了一個又一個家庭,殺害了一個又一個孩子,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在貧道看來,你比蕭遠山,慕容博這樣的人,還要惡十倍!惡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