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一道!
……
就在葉千秋站在太乙峰上,朝著東北方向看去的時候。
在遼國上京城中。
北院大王耶律明望著天空,看著那天空之中的雲氣,臉上露出了躊躇之意。
耶律明便是逍遙子的化身。
想一想,他已經到這遼國上京城有些年頭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是想著借助遼國的力量,再聯合西夏、吐蕃一起覆滅大宋。
後來,因為見了不少宋遼邊境生民百姓的慘況,他又有些於心不忍,怕徒增罪孽。
本來他都已經放棄了逐鹿天下的想法,隻等著一切順其自然的發生。
他隻要靜靜的看著趙宋覆滅了就好。
耶律洪基率兵十萬南下,他是知道的,但卻和他無關,他沒有勸阻,也沒有勸進。
耶律洪基留他鎮守上京大後方。
他本以為,他這百年來的等待,終於要有一個結果了。
但是,讓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當他知道了他的老朋友葉千秋在雁門關外,一舉轟殺遼帝耶律洪基,嚇退十萬遼兵之後。
他就改變了自己原先的想法。
他知道,如果他順氣自然的發展下去,想要滅亡趙宋還得需要很多年。
他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有他那個老朋友多管閒事,遼國的軍心都亂了。
他知道,葉千秋在雁門關出手,不太可能是為了保趙宋江山,應該是為了黎民百姓不受戰爭波及。
但是,葉千秋此舉卻是讓他想看著趙宋破滅的心願又推遲了不知多少年。
本來,耶律洪基此番率兵南下,定有收獲,便是不能一舉覆滅趙宋,也定然能將趙宋打個半殘。
但是,葉千秋將一切都破壞了,不止殺了耶律洪基,還在十萬遼軍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耶律洪基早就想著要南下侵宋,所以,逍遙子才願意執掌北院,支持耶律洪基。
但耶律洪基一死,意味著他想要順其自然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遼國自顧不暇,幾個繼承人為了爭帝位,國內發生了叛亂。
若非他執掌著兵權,哪裡能迅速平定叛亂,將耶律洪基的孫子扶上帝位。
耶律洪基死了,他必須保證後繼者,是堅定的南下侵宋的支持者。
所以,他扶植了耶律洪基的孫子耶律延禧上位,耶律延禧本就是皇位繼承人,而且還年輕,好忽悠,好大喜功。
耶律洪基死了,但趙宋滅亡的腳步不能推遲。
他必須親眼看到趙宋滅亡!
他已經為了天下生民,退讓了許多步。
如今為了這個目標,他必須得做些什麼!
這幾年來,他讓他那三個不成器的弟子,暗中收攏江湖中人,不斷的打探中原消息。
如今的宋帝趙煦也是一個好大喜功之徒,時時想著率兵北上,收複燕雲十六州。
自從其親政以來,先和西夏打,又和吐蕃打,還想和大遼再起戰端。
簡直是不知所謂,自取滅亡!
如今他不僅僅是遼國的北院大王,更是遼國的天下兵馬大元帥。
而他的兩個女兒,一個是西夏太妃,一個是吐蕃太後。
他布局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待一個最合適的時機,三麵合圍趙宋,滅掉趙宋。
他的心,又硬了起來。
他已經等了一百多年。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天下大勢,已經到了合久必分的時候。
耶律洪基死了,他就必須自己上陣了。
他要讓趙宋覆滅!
他要讓趙二的後人也嘗到國破家亡,妻女被人騎的滋味!
逍遙子知道,他還需要再等等,等到趙宋筋疲力儘,等到遼國再恢複一些元氣,等到他能聚集起一大堆漢人。
到時候,他就能再立唐國國祚。
想到這裡,逍遙子的心湖難以平靜。
他有預感,預感到他複國的大計可能會被他的老朋友葉千秋所阻。
這是一種來自冥冥之中的指引。
也可以說是一種直覺。
“葉先生,那就讓我們來較量較量吧。”
……
正月裡的東京城,還是十分熱鬨的。
雖然天氣還有些寒冷,但還是掩蓋不住人們臉上的笑意。
林靈素和獨孤靈笙進了東京城,便向人打聽打聽神霄觀所在。
二人在街上走著,走過一條街時,林靈素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街口的第一戶人家,微微一歎。
獨孤靈笙看到大師兄林靈素駐足,好奇道“大師兄,怎麼了?”
林靈素聞言,笑了笑,道“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獨孤靈笙聽了,不禁問道“大師兄,我聽雲師姐說,你以前可是在名滿天下的大文豪蘇軾家裡做過書童的,現在回了東京,也算是故地重遊了。”
林靈素聞言,沒有多說什麼,又看了那戶人家的大門一眼,然後朝著前方行去。
林靈素沒告訴獨孤靈笙,那戶人家便是當初的蘇府。
隻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蘇家人在裡麵住著了。
宋帝趙煦親政之後,為了恢複元豐之法,施行新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禮部尚書蘇軾貶去做了定州知府。
蘇軾文名滿天下,負天下重望。
他又是王安石的死對頭,向來反對新法。
所以宋帝趙煦便拿他第一個開刀。
林靈素這些年掌控著神霄堂,外務堂的弟子打探回來的消息,他都是知道的。
這朝堂上的大事,自然也在打探的範圍之內。
林靈素雖然也懷念舊事,但也知道眼下不是傷感的時候。
在正式接掌東京神霄觀觀主之前,他還有一些事要辦。
“靈笙師弟,我帶你去個地方。”
林靈素倒也沒有避諱獨孤靈笙,反而是和他徑直說道。
獨孤靈笙聞言,道“大師兄,去哪兒?”
林靈素道“跟我來便是。”
……
崇慶坊,是東京城有名的大賭檔。
來往的都是些權貴家的子弟。
如今,新年剛過,更是人進人出,熱鬨的很。
站到門口,就能聽到裡麵那些賭徒的叫喊聲。
當林靈素帶著獨孤靈笙來到這東京城有名的賭檔時,獨孤靈笙有些愣住了。
“大師兄,咱們到這裡來做什麼?”
“難道咱要進去賭錢?”
“這不好吧,你要是缺錢,跟我回家去,我找我爹拿上個百八十兩的,咱沒必要去賭坊。”
獨孤靈笙雖然是家中獨子,但從小隻喜歡舞刀弄棒,再加個喜好音律,對這賭檔是向來不喜的。
他爹從小就教導他,沾什麼也彆沾毒,不然腿給他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