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一道!
劉府大廳內。
此刻的氣氛當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嵩山派一眾弟子將大廳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卻是不敢妄動。
而那大嵩陽手費彬此刻已經被兩個嵩山派弟子給扶到了一旁。
各路群雄朝著那費彬看去,隻見那費彬雙臂垂落,好似兩根麵條似的,搭在那椅子上。
費彬的臉色極其難看,牙齒在不停的打著顫,額頭不停的有汗水落下,好似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
旁邊有嵩山派弟子問他傷勢如何,但費彬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托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一麵讓眾弟子圍著大廳,一麵朝著費彬走去,查探費彬的傷勢。
丁勉一手搭在費彬的手臂上,登時如同觸電一般將手拿開。
眾人見狀,皆是疑惑不已。
陸柏從旁問道“怎麼回事?”
丁勉勉強伸出他的右手來,隻見他那右手之上肉眼可見的有一股寒氣縈繞其中。
陸柏見狀,眼中大駭,道“這是什麼寒氣?竟然如此麻煩?”
下一刻,卻見丁勉麵色一變,直接盤膝坐在地上,運起功來。
一眾嵩山弟子見狀,皆是不敢去碰費彬的那兩條手臂。
陸柏一臉忌憚的看著廳中一臉悠閒自得,聽著劉正風吹簫的葉千秋,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辦。
而大廳之中的其他群雄,顯然是看出了這三人的不對勁。
但先前嵩山派的人挾持了劉正風的一家老小,實在不是武林正道所為。
一時間,也無人上前去噓寒問暖,看一看費彬、丁勉的傷勢如何。
此時,大廳之中,反倒是暫時平靜下來。
隻有那劉正風柔和的簫聲在回蕩著,隻聽簫聲慢慢低沉下去,低而不斷,有如遊絲隨風飄蕩,卻連綿不絕,更增回腸蕩氣之意。
廳中眾人聽著那簫聲,一時間,倒似乎忘卻了先前劍拔弩張的局麵。
良久,隻聽得劉正風簫聲漸無。
葉千秋聽到那簫聲停歇,不禁鼓起掌來,朝著一旁的女童說道“丫頭,你覺得這位劉叔叔吹的好不好聽?”
女童聞言,微微一笑,也鼓掌道“好聽,好聽極了。”
此時,劉正風朝著葉千秋微微躬身,拱手道“多謝先生抬愛。”
葉千秋聞言,哈哈一笑,道“什麼抬愛不抬愛的,吹奏的好,自然當讚。”
這時,葉千秋朝著坐在那邊的嵩山派弟子一看,道“聽了一曲???果然舒服了許多。”
“蒼蠅也不叫了。”
“是不是蒼蠅聽到此等妙音,也自慚形穢???不敢嗡嗡嗡的叫了?”
那邊???一眾嵩山派弟子聽了,個個麵色難看。
但眼下???大嵩陽手費彬被傷,連動彈都不能動彈。
托塔手丁勉盤膝運功許久???也不見反應。
隻剩下一個仙鶴手陸柏主事???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剛剛隻是一個照麵???費彬便被重傷。
他們連葉千秋怎麼出手的都沒有看見。
眼下,又如何敢輕易妄動?
陸柏暗道“眼前這人定然是頂尖高手無疑。”
“卻是不知是誰。”
這時,陸柏心頭一動,登時冷笑道“好啊???劉正風???看來你果真是和魔教妖人勾結,準備顛覆我正道同盟。”
陸柏此話一出,登時惹得廳中眾人驚愕無比。
怎麼回事?
劉正風何時和魔教妖人勾結了?
莫非這廳中之人,乃是魔教的高手?
一時間???廳中各路群雄皆是紛紛心頭一緊。
劉正風聽到陸柏之言,登時反駁道“陸師兄???話可不能亂說。”
陸柏卻是冷哼一聲,朝著一旁的史登達道“舉起令旗。”
史登達道“是!”
隻見史登達高舉令旗,往陸柏身旁一站。
陸柏森然說道“劉師兄,左盟主吩咐了下來,要我們向你查明,劉師兄和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暗中有什麼勾結?”
“設下了什麼陰謀,來對付我五嶽劍派以及武林中一眾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群雄登時聳然動容,不少人都驚疑不定。
魔教和白道中人勢不兩立,雙方結仇已逾百年,纏鬥不休,互有勝敗。
這廳上千餘人中,少說也有半數曾身受魔教之害,有的父兄被殺,有的師長受戕害,一提到魔教,都是切齒痛恨無比。
五嶽劍派所以結盟,最大的原因便是為了對付魔教。
魔教人多勢眾,武功高強,名門正派雖然各有絕藝,卻往往不敵。
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更有“當世第一高手”之稱,他名字叫做“不敗”,藝成以來,從未敗過一次,實是非同小可。
群雄聽得陸柏指責劉正風與魔教勾結,此事確與各人身家性命有關,本來對劉正風同情之心立時消失。
劉正風道“在下一生之中,從未見過魔教教主東方不敗一麵,所謂勾結,所謂陰謀,卻是從何說起?”
陸柏細聲細語的道“劉師兄,這話恐怕有些不儘不實了。”
“魔教中有一位護法長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劉師兄是否相識?”
劉正風本來十分鎮定,但聽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時變色,口唇緊閉,並不答話。
陸柏厲聲問道“你識不識得曲洋?”
他話聲變得洪亮之極,這七個字吐出口來,人人耳中嗡嗡作響。
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身材雖然是極瘦,但在各人眼中看來,似乎顯得威猛無比。
劉正風仍不做答,數千對眼光都集中在他臉上。
各人都覺劉正風答與不答,都是一樣,他既然答不出來,便等於默認了。
過了良久,劉正風點頭道“不錯!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識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霎時之間,大廳中嘈雜一片,群雄紛紛議論。
劉正風這幾句話大出眾人意料之外,各人猜到他若非抵賴不認,也不過承認和這曲洋曾有一麵之緣,萬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魔教長老是他的知交朋友。
陸柏的臉上現出微笑,道“你自己承認,那是再好也沒有,大丈夫一人作事一身當,劉正風,左盟主定下兩條路,憑你抉擇。”
劉正風宛如沒聽到陸柏的話一般,神色木然,緩緩坐了下來,右手提起酒壺,斟了一杯,舉杯就唇,慢慢喝了下去。
群雄見他綢衫衣袖筆直下垂,不起半分波動,足見他定力奇高。
在這緊急關頭居然仍能絲毫不動聲色,那是膽色與武功兩者俱臻上乘,方可如此,兩者缺一不可,眾人無不暗暗佩服。
陸柏朗聲說道“左盟主說了,劉正風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時誤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悟,我輩均是俠義道中的好朋友,豈可不與人為善,給他一條自新之路。”
“左盟主吩咐兄弟轉告劉師兄,你若選擇這條路,限你一個月之內,殺了魔教長老曲洋,提頭來見,那麼過往一概不究,今後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但是,你若不應允在一個月內殺了曲洋,則五嶽劍派隻好立時清理門戶,以免後患,斬草除根,決不容情!”
“你好好想想吧!”
劉正風道“劉某結交朋友,貴在肝膽相照,豈能殺害朋友,以求自保?”
“左盟主既不肯見諒,劉正風勢孤力單,又怎麼與左盟主相抗?”
“你嵩山派早就布置好一切,隻怕連劉某的棺材也給買好了,要動手便即動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廳中一眾群雄聞言,神色各異。
正邪不兩立,魔教的旁門左道之士,和俠義道人物一見麵就拚個你死我活,左盟主要劉正風殺了曲洋自明心跡,自然不算過分。
此時,劉正風臉上閃過一絲淒涼的笑容,繼續說道“曲大哥和我一見如故,傾蓋相交。”
“他和我十餘次聯床夜話,偶然涉及門戶宗派的異見,他總是深自歎息,認為雙方如此爭鬥,殊屬無謂。”
“我和曲大哥相交,隻是研討音律。”
“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歡吹蕭,二人相見,大多時候總是琴蕭相和,武功一道,從來不談。”
他說到這裡,突然微微一笑,道“各位或者並不相信,然當今之世,劉正風以為撫琴奏樂,無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蕭,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曲大哥雖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潔,大有光風霽月的襟懷。”
“劉正風不但對他欽佩,而且十分仰慕。”
“劉某雖是一介鄙夫,卻決計不肯加害這位君子。”
廳中一眾群雄是越聽越奇,著實是料不到他和曲洋相交,竟然是因為音樂。
本來眾人不大信,但又見他說得十分誠懇,實無半分作偽之態,皆是暗暗想著江湖上奇行特立之士多了去了,自來聲色迷人,劉正風耽於音樂,也並非什麼異常之事。
知道衡山派底細的人又想,衡山派曆代高手都喜歡音樂。
當今掌門人莫大先生外號“瀟湘夜雨”,一把胡琴不離手,有“琴中藏劍,劍發琴音”八字外號,劉正風由吹蕭而和曲洋相結交,自也大有可能。
此時,隻聽得那陸柏道“你與曲魔頭由音律而結交,此事左盟主早已查得清清楚楚。”
“左盟主說了,魔教包藏禍心,知道我五嶽劍派近年來好生興旺,魔教難以對抗,便千方百計的想從中破壞,挑撥離間,無所不用其極。”
“或動以財帛,或誘以美色。劉師兄素來操守謹嚴,那便設法投你所好,派曲洋來從音律入手。”
“劉師兄,你腦子須得清醒些,魔教過去害死過咱們多少人,怎地你受了人家鬼蜮伎倆的迷惑,竟然毫不醒悟?”
這時,隻聽得那恒山派的定逸師太從旁說道“是啊,陸師弟此言不錯。”
“魔教的可怕,倒不在武功陰毒,還在種種詭計令人防不勝防。”
“劉師弟,你是正人君子,上了卑鄙小人的當,那有什麼關係?”
“你儘快把曲洋這魔頭一劍殺了,乾淨爽快之極。”
“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千萬不可受魔教中歹人的挑撥,傷了同道的義氣。”
泰山派天門道人也是點頭道“劉師弟,君子之過,如日月之食,人所共知,知過能改,善莫大焉。”
“你隻須殺了那姓曲的魔頭,俠義中人,誰都會翹起大拇指,說一聲衡山派劉正風果然是個善惡分明的好漢子。”
“我們和你做朋友的,也都麵上有光。”
劉正風聽了,卻是並不做答,目光射到嶽不群臉上,道“嶽師兄,你是位明辨是非的君子,這裡許多位武林高人都逼我出賣朋友,你卻怎麼說?”
嶽不群聞言,朝著廳中的泰然處之的葉千秋一看。
他深知葉師祖行事必有深意。
既然先前故意和嵩山派的人發生了衝突,那定然是想保下劉正風。
但劉正風和魔教妖人勾結,卻是他親口承認。
魔教和五嶽劍派勢不兩立,有著血海深仇。
劉正風是衡山派弟子,卻和魔教曲洋稱兄道弟,結為朋友,實為不智。
若是他當著天下群雄的麵,說劉正風不欲加害曲洋是對的,那他的立場就有了問題。
無論如何,曲洋也是魔教中人。
這是立場問題,不能混淆。
嶽不群腦海之中,種種思緒一閃而過,緩緩說道“劉賢弟,倘若真是朋友,我輩武林中人,就該為朋友兩脅插刀,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但魔教中那姓曲的與劉賢弟結交,到底是出自真心實意,還是笑裡藏刀,口蜜腹劍,設法來投你所好,還有待商榷。”
“魔教妖人素來狡詐,詭計多端。”
“劉賢弟你若是錯信了此人,那豈不是既然害了自己,也害了天下的武林同道。”
“此事萬萬大意不得。”
劉正風道“我劉正風雖然沒有什麼慧眼,但自問還不是瞎子。”
“曲大哥與我真心相交,我還是知道的。”
此時,群雄聽嶽不群侃侃而談,紛紛說道“嶽先生這話說得的確在理,魔教妖人一向是無所不用其極。”
“怎麼可能和正道中人真心相交。”
劉正風聽到眾人之言,微微一歎,待人聲稍靜,緩緩說道“在下與曲大哥結交之初,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
“最近默察情勢,猜想過不多時,我五嶽劍派和魔教便有一場大火拚。”
“一邊是同盟的師兄弟,一邊是知交好友,劉某無法相助那一邊,因此才出此下策。”
“今日金盆洗手,想要遍告天下同道,劉某從此退出武林,再也不與聞江湖上的恩怨仇殺,隻盼置身事外,免受牽連。”
“所以,方才去捐了這個芝麻綠豆大的武官來做,本來是自汙,以求掩人耳目。”
“哪想到左盟主神通廣大,劉某這一步棋,畢竟瞞不過他。”
廳中群雄聞言,皆是恍然大悟。
陸柏冷哼一聲,道“若不是左師兄識破了你的奸計,及時攔阻,便給你得逞了。”
劉正風續道“魔教和我俠義道百餘年來爭鬥仇殺,是是非非,一時也說之不儘。”
“劉某隻盼退出這腥風血雨的鬥毆,從此歸老林泉,吹簫教子,做一個安分守己的良民,自忖這份心願,並不違犯本門門規和五嶽劍派的盟約。”
陸柏冷笑道“如果人人都如你一般,危難之際,臨陣脫逃,豈不是便任由魔教橫行江湖,為害人間?”
“你要置身事外,那姓曲的魔頭卻又如何不置身事外?”
劉正風微微一笑,道“曲大哥早已當著我的麵,向他魔教祖師爺立下重誓,今後不論魔教和白道如何爭鬥,他一定置身事外,決不插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陸柏冷笑道“好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我們白道中人去犯了他呢?”
劉正風道“曲大哥說了,他當儘力忍讓,決不與人爭強鬥勝,而且竭力彌補雙方的誤會嫌隙。”
陸柏冷笑道“魔教妖人的鬼話,也隻有你劉正風信了。”
劉正風道“既然是朋友肝膽相交,如何不信?”
這時,在一旁聽他們扯皮扯了許久的葉千秋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突然開口道“你們在這裡爭來爭去的,有什麼用?”
“既然嵩山派認為劉正風勾結魔教曲洋,又有了切實的證據。”
“那你們一刀砍了劉正風便是,哪裡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麻煩事。”
“左冷禪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還真是好大的威風。”
葉千秋這話一出,頓時惹得廳中群雄大為震驚。
葉千秋這話說的輕巧,卻是讓嵩山派的人怒氣不停的湧出。
其中一名嵩山弟子忍不住朝著葉千秋大喝一聲,揚刀指著葉千秋道“左盟主的尊諱也是你能叫的嗎?”
“你如此侮辱我五嶽劍派的盟主,莫非你就是魔教妖人!”
“故而要千方百計的維護劉正風這個叛徒!”
這名嵩山弟子的話一出,頓時引得廳中眾人心頭一緊。
隻覺那人說的很有道理,若非魔教中人,如何敢光明正大的和嵩山派作對。
嵩山派而今是五嶽之首,聲勢之大,在白道之中,可是不小。
等閒人,又豈敢這般無視嵩山派?
眾人皆是朝著葉千秋看去。
在場的人中,除了華山派的人知曉葉千秋的底細,誰也不知道葉千秋到底是什麼來路。
除了魔教妖人,他們還真想不出葉千秋會是什麼來頭。
葉千秋朝著那名嵩山弟子看了一眼,卻是一手按在一旁的林平之肩膀上,和林平之說道“小林子,你去賞那小子兩嘴巴子,告訴他這裡還輪不到他來說話。”
林平之聞言,心頭登時一緊,他一臉緊張的看著葉千秋,有些結巴的說道“道長……我……”
葉千秋把他往前推了推,道“讓你去就去,怕什麼,有貧道在,看誰敢動你一根毫毛。”
林平之聽到葉千秋這話,當即一咬牙,朝著那嵩山派弟子走了過去。
那名嵩山派弟子手中持刀,一臉凶神惡煞的朝著林平之看去,冷笑道“小駝子,彆來找死!”
林平之看他麵目可憎,不禁想起了青城派的人,登時火冒三丈,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前,掄起手掌來,就不管不顧的朝著那人的臉上扇去。
就在眾人以為,林平之會被那嵩山派弟子一腳踢翻在地的時候。
卻聽得“啪”的一聲響。
林平之的手掌直接忽在了那人的臉上。
直接一巴掌打的那人暈頭轉向,登時連口中的牙齒都碎了好幾顆。
“小兔崽子,你!”
那人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自己的動作好像突然間就變慢了,但在眾人麵前吃了這一巴掌,登時氣急敗壞。
口齒不清的就要朝著林平之揮刀。
但是,下一刻,隻聽得又是一聲響亮的“啪”。
那人直接被林平之給扇倒在地。
一時間,滿臉都是血。
其餘一眾嵩山派弟子都是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林平之。
在眾人的眼中,那名嵩山弟子,剛剛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根本沒動,直接被林平之抽了兩個大耳光。
林平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一臉疑惑,什麼時候他的手掌有這麼大的力道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
隨即,他頓時明白過來,剛剛道長拍他肩膀的時候,他感覺到體內突然多了一股柔和的真氣。
定然是道長在暗中相助他了。
林平之心下大喜,隻覺得安全感十足,直接轉身朝著葉千秋身旁走了回去。
這時,隻見那陸柏麵色鐵青的看著葉千秋,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如此和我嵩山派作對!”
“敢不敢報上姓名來!”
葉千秋聞言,不禁冷眼朝著那陸柏看去,道“就憑你,還不配知道貧道的名號!”
那陸柏冷哼一聲,突然揮手,道“既然你不肯招認,那我嵩山派便不能留你了!”
就在這時,隻聽得嶽不群卻是突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聲呼道“陸師弟,且慢!”
陸柏看向嶽不群,道“嶽掌門,有事?”
嶽不群朝著陸柏道“陸師弟,莫要大水衝了龍王廟。”
“其實,大家眼前這位,乃是我華山派師祖,隻是他老人家已經有數百年沒有下過華山,江湖同道皆不知曉他老人家的名號。”
嶽不群這話一出,頓時引得廳中群雄驚愕不已。
華山派的師祖?
華山派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師祖?
還數百年沒下山?
是你嶽不群喝假酒喝的得了失心瘋了?
還是我們瘋了,耳朵壞掉了?
數百年不下山,難道此人修成神仙了?
華山派何時有這等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