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厚一聽,亦是被陸柏的這語氣給感染,不再提逃走之言。
葉千秋聽力非凡,雖然那邊很吵,但是依舊將樂厚和陸柏的對話全部聽到。
這時,隻聽得葉千秋開口道“陸柏,看來你倒是還有幾分膽氣。”
“今日,你必死無疑。”
“看在你還有幾分膽氣的份上,貧道給你留個全屍。”
那邊,陸柏聞言,頓時隻覺自己已經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一般。
陸柏心頭冒出一股邪火來。
他登時拔劍而出,招呼了包括樂厚在內的七八人朝著葉千秋這邊走來。
隻見陸柏朝著葉千秋道“葉真人,我嵩山派的人沒有一個是慫包軟蛋的。”
“華山派和嵩山派的仇怨,是難以解開了。”
“你是江湖前輩,武林神話,我們以眾敵寡,也不算是違背了江湖規矩。”
說罷,陸柏心中一橫,大手一揮,道“諸位,一起上了!”
“嵩山派存亡與否,就在今夜!”
隨著陸柏一聲大喝,其餘七八名嵩山派弟子儘數拔劍而出,朝著葉千秋衝了過去。
這七八人之中,有六人的出劍速度奇快無比。
儼然是如出一轍的辟邪劍法!
葉千秋見狀,不禁笑道“左冷禪也真是夠可以的,終究還是培養出了幾個不怕死的弟子。”
就在葉千秋說話間的工夫,葉千秋已經抬起了手,探出蔥白的雙手。
那七八人已經登時間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停在了原地。
陸柏登時身形一滯,雙手顫抖著,隻見他身旁的樂厚,眉心之中,早已經有一道極細的紅點。
陸柏見狀,好像在一瞬間瘋魔了一般,隻聽得他怒吼一聲。
手中長劍朝著葉千秋刺了過來。
葉千秋拂袖而起,勁氣狂卷,陸柏的身體倒飛而出。
嘭!嘭!嘭!
一連數聲。
陸柏的身體將那七八名已然氣絕身亡,卻是還站在原地的嵩山派弟子給全部撞翻。
一時間,屍體遍布山道。
而此時,那邊的嶽不群亦是神威大展,越戰越勇。
陸柏帶走了七八人,再加上嶽不群先前已經傷了五六人。
眼下,圍攻嶽不群的人是變得越來越少。
隻見嶽不群手中長劍,突然劍光繚繞,卻是紫氣橫出。
隻聽得嶽不群長嘯一聲,這一道奇快無比的劍氣,頓時將最後幾人給一股腦兒的解決掉。
嶽不群臉上露出喜悅之色,經此一番大戰,他終於悟到了劍道之中的一些至理。
此時,嶽不群也不耽擱,將地上受傷的幾人全部給一劍解決掉。
然後撕扯下他們的麵罩來,但見這些人麵孔生疏,他也從未見過,便不再想其他。
趕緊朝著葉千秋等人走來。
“師祖。”
嶽不群朝著葉千秋稍微躬身。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走吧,今夜嵩山派的高手已經除去了十之八九。”
“剩下的那些,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你自己瞧著辦吧。”
嶽不群點了點頭。
當即,眾人便朝著山下奔去。
……
正午時分,太陽高懸。
幾人來到了一座市集小鎮之中,尋了一間客棧,稍作休整。
這座小鎮離嵩山已經有三十裡地。
眾人剛剛在客棧點了飯菜,吃了幾口。
便見那客棧門口直接走進兩個人來,那二人身著飛魚服,手中握著繡春刀,形色匆匆,坐在靠近門口的桌子上,要了幾個饅頭,又要了幾個菜,然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嶽不群見狀,登時低聲道“是錦衣衛的人。”
但見那兩人狼吞虎咽的將飯菜吃了,又要了一大包饅頭,然後扔下兩串錢,便又朝著客棧外行去,騎了高頭大馬急奔而走。
此時,嶽不群等人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葉千秋朝著嶽不群幾人道“咱們就在這裡分開吧。”
嶽不群聞言,道“師祖不和我們回華山?”
葉千秋在懷裡將玄鐵令給摸出來,放在桌上。
嶽不群一看,不禁說道“這不是那千秋宮的使者給的令牌嗎?”
“師祖你也有?”
“師祖,你知道千秋宮是什麼地方?”
葉千秋笑了笑,道“你既然接到了千秋令,那八月初五,便一定要到福建平潭縣郊的小漁村去。”
“那時候,你自然便會清楚一切了。”
嶽不群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朝著葉千秋問道“離八月初五之期還有小半年,師祖要去哪兒,要不讓六猴兒跟著您,路上您也有個使喚的人。”
葉千秋笑道“那就不必了。”
“這小半年,我打算在江湖上走走,你回山去做你的事便是。”
“八月初五,你到了福建平潭縣郊的漁村,自然便能見到我了。”
嶽不群聞言,微微頷首,也不再多言。
嶽靈珊卻是在一旁道“師祖,你要去遊山玩水嗎?”
“帶上我好不好?”
嶽不群在一旁道“靈珊,彆胡鬨,師祖行走江湖,帶你做什麼。”
嶽靈珊卻是撇嘴道“山上好悶的,我跟著師祖,武功肯定會有很大長進的。”
葉千秋笑了笑,道“你要想跟著我,倒也沒什麼。”
“隻是,在江湖上行走,不比在山上享福,你可得有個心理準備。”
嶽靈珊一聽,有戲,當即便道“師祖放心,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
葉千秋聞言,不禁搖頭失笑。
“那也好。”
陸大有在一旁幽怨道“師祖偏心,要小師妹跟著,卻不要我。”
葉千秋朝著陸大有道“你小子的武功太弱了,還是好生回山上多多修煉。”
陸大有點頭道“師祖放心,我一定好好用功。”
嶽不群見葉千秋答應帶著嶽靈珊,心中反倒是安穩了不少。
最起碼不擔心葉千秋一去不複返了。
於是,眾人在客棧分道揚鑣。
嶽不群、成不憂帶著梁發、陸大有回華山。
而葉千秋則是帶著嶽靈珊悠哉悠哉的奔著伏牛山去了。
……
伏牛山並不是單單指一座山,而是伏牛山係。
此山係位於河南西南部,東西綿延八百餘裡。
屬秦嶺山脈東段,西北接熊耳山,南接南陽盆地,東南遙接桐柏山。
伏牛山脈規模巨大,山勢異常高峻雄偉。
葉千秋帶著嶽靈珊在山間走著,倒也不著急。
他此上伏牛山,其實便是為了尋找那石破天和摩天居士謝煙客的蹤跡。
在山間走了兩日,枯燥無味的很。
嶽靈珊倒也沒喊苦喊累,這丫頭其實還是繼承了寧中則的不少優點。
葉千秋之所以帶著她,也是打算再傳她一些武功。
這一日,二人在山間走著。
嶽靈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就像一隻飛出籠子的小鳥。
這時,葉千秋卻是抬手,先讓她安靜下來。
嶽靈珊見狀,急忙小聲朝著葉千秋問道“師祖,怎麼了?”
葉千秋道“前麵有人在交手。”
說話間的工夫,葉千秋帶著嶽靈珊朝著前邊又走了幾步。
但見前方山嶺下,有一夥黑衣人正在圍攻兩人。
那黑衣人大概有七八個,個個武功不凡。
嶽靈珊見狀,道“師祖,那不是前兩日,咱們在開封府見的那兩個錦衣衛嗎?”
“是什麼人有這麼大膽子,居然敢對錦衣衛的人動手?”
嶽靈珊雖然從小在山上長大,但關於江湖上的事情,她從她娘口中也是聽過不少。
她娘曾經告訴過她,江湖上有哪些人是不好惹的。
這其中就包括了朝廷的鷹犬爪牙,錦衣衛。
所以,嶽靈珊見有人敢圍攻錦衣衛的人,著實是很驚訝。
這時,隻見那兩個錦衣衛被那黑衣人團團圍住,最終不敵,被那幾人橫刀架在了脖子上,綁了起來。
隻聽得那山嶺下的那一夥人中領頭的黑衣人,朝著那兩個錦衣衛問道。
“你們要是還想活命,就趕緊說狗皇帝到底走了哪條路?”
其中一個錦衣衛罵道“狗賊,彆癡心妄想了。”
“我們絕不會透露陛下的下落。”
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聲,直接一刀捅進了那個錦衣衛的胸膛之中。
那錦衣衛登時死去。
黑衣人又朝著另一名錦衣衛道“你說不說?”
另一名錦衣衛見狀,一時間難以抉擇。
就在這時,隻見從遠處急速飛掠來一道黑影。
隻見那道黑影橫空而來之時,手中長刀橫貫而出,磅礴刀氣,瞬間縱橫而出。
一刀揮下,相隔數丈之遠。
有兩名黑衣人已經被攔腰砍斷了身子。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見狀,眼中立馬閃過一抹駭然之色。
隻見那道黑影落在前方,卻是一個頭戴鬥笠,身著灰衣,麵無表情的中年男子。
那為首的黑衣人看到那灰衣人之時,登時如臨大敵,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歸海一刀……”
嘭!
那黑衣人話音剛落。
人便已經從中間分成了兩半。
嶽靈珊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不禁有些咂舌。
隻見那灰衣人揮了三刀,便將剩下的那幾名黑衣人全部一刀兩斷。
待了結了那幾名黑衣人之後,那灰衣人走到那幸存得錦衣衛身旁。
那錦衣衛登時跪在地上,膽顫心驚的說道“歸海大人,我什麼都沒說。”
灰衣人冷冷的說道“你來了這裡,就已經是死罪!”
嘩!
話音一落,刀光一閃。
那錦衣衛的腦袋已經搬家。
“這人好重的殺氣。”
嶽靈珊暗吞一口口水,小聲嘀咕道。
這時,隻見那灰衣人驟然朝著葉千秋和嶽靈珊所在的山頭看來,待看了幾秒鐘之後,方才朝著遠處飛掠而去。
“師祖,他發現我們了嗎……”
嶽靈珊看著那灰衣人離去,眼中還是滿是那灰衣人仿佛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麵容,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口。
葉千秋笑了笑,道“他已經來了。”
“啊?在哪兒?”
嶽靈珊一愣。
“在我們身後。”
葉千秋回轉過身去,但見那灰衣人已經出現在後邊。
嶽靈珊一看,登時嚇了一跳,朝著那灰衣人道“你是人還是鬼?”
隻見那灰衣人看著葉千秋,緩緩說道“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