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一道!
隨著王齕這一聲令下。
隻見那點將台四周突然冒出一道又一道的箭弩。
箭弩破空而來,直指站在點將台中央的嬴政。
而與此同時,在點將台四周,也響起了呼喝之聲,隻見那點將台四周,突然冒出來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秦軍銳士,呼喝著朝著三人圍了過來。
眼看著那箭弩已經離嬴政沒有多遠,就要射到嬴政的身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蓋聶將前方的桌子一腳踢起,用桌子將那幾道弩箭給儘數擋下。
就在這時,從蓋聶的身後,突然衝出來五六名秦軍銳士,手持精鋼鐵鏈直接套在了蓋聶的身上。
將蓋聶給牢牢的鎖住。
而另一邊,葉千秋的身後也出現了五六名秦軍銳士,以同樣的方法,也是甩出精鋼鎖鏈想要套在葉千秋的身上,將葉千秋鎖住。
然而,就在那些精鋼鎖鏈扔出的一瞬間,一股磅礴氣勁從葉千秋的身後暴起。
那五六名秦軍銳士,從點將台上直接飛起,朝著點將台下重重摔了下去。
就在這時,隻見一名身著黑甲的軍士從一旁手持長戈,朝著嬴政猛衝了過去。
突然間,一道銀光飛舞,隻見那先前在點將台下將蓋聶佩劍收走的年輕將領突然拔劍而出,一劍刺在了那黑甲軍士的胸腹之中。
這時,蓋聶身上也爆發出了狂暴的氣勁,將身後五六名軍士給徹底甩飛了出去。
那年輕將領將蓋聶的長劍丟給了蓋聶。
長劍一到手,蓋聶瞬間拔劍出鞘,將那五六名軍士的性命給取了。
就在這時,一道勁弩利箭又突然從不遠處破空而來,直指嬴政。
嬴政麵無表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察覺不到危險即將來臨一般。
蓋聶疾呼一聲。
“尚公子,小心!”
就在蓋聶話音落下之時,葉千秋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嬴政的身前,一把將那飛馳而來的利箭給捏在了手中。
葉千秋看了看手中的利箭,淡淡一笑,道“秦軍箭矢確實不錯。”
“王齕將軍,以為如何?”
話音落下之時,葉千秋信手一甩,橫空一指,朝著不遠處的高台處指去。
手中的利箭隨著葉千秋這一甩,直接急射而出。
嘭!
頃刻之間,在那邊高台之上,一個人影倒了下去。
那是剛剛朝著點將台這邊發射弩箭的人。
這時,點將台四周的軍士已經圍了過來。
蓋聶和那銀甲千長直接衝了過去,與那數十名秦軍銳士大打出手。
蓋聶殺麵對幾名秦軍銳士,如同砍瓜切菜,如入無人之境。
而那名銀甲千長,手中長戈飛舞,亦是有不可阻擋之威勢,頃刻間,便鏟除了不少銳士。
隻聽得四麵八方,不停響起那些秦軍銳士的慘叫聲,呼喝聲。
血水流了一地,染紅了點將台。
就在這時,隻見在那裡站著的王齕突然暴起,身形一閃,雙手緊握手中長劍朝著葉千秋狠狠的劈了過來。
葉千秋嘴角掛著笑意,負手而立。
就在王齕的身形完全高高躍至半空中時,一股磅礴的氣勁將其籠罩了起來。
王齕發現自己的身形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製,他就這麼舉著劍,詭異的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葉千秋看著老而彌堅的王齕,笑道“王齕將軍,何以至此?”
王齕看著葉千秋,眼中閃過駭然之色,道“八玲瓏果然是你殺的!”
葉千秋負手笑道“的確是我殺的。”
王齕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葉千秋笑道“我已經對王齕將軍說過了,我本江湖一散人,無根無萍,無拘無束。”
王齕道“你是諸子百家之中哪一派的高手?”
“道家?陰陽家?”
“想不到尚公子身邊,還有你這樣的人物。”
“老夫本就是冒險一試,如今既然已經被你拿住,那便任憑你處置便是。”
此時,那邊越來越多的秦軍銳士衝了上來,朝著蓋聶和銀甲千長衝殺而去。
葉千秋淡淡說道“如果你還認為自己還是大秦將軍,就不該讓這些銳士跟著你一起陪葬。”
“下令吧,讓他們退下去。”
王齕倒也乾脆,直接爆喝一聲。
“所有人,聽我號令,全部退下!”
隨著王齕一聲令下。
正如同潮水一般從四周朝著點將台蔓延而來的秦軍銳士,全部往後退去。
這時,隻見那銀甲千長和蓋聶朝著嬴政走了過來。
銀甲千長朝著嬴政躬身拱手道“末將蒙恬見過王上。”
嬴政看著那銀甲千長,蹙眉道“蒙恬?”
“你是蒙驁的?”
銀甲千長朗聲道“先祖蒙驁,家父蒙武,於昭王、莊王兩朝為將。”
這時,隻聽得那邊已經無力反抗的王齕冷喝一聲。
“蒙恬,你背叛我!”
蒙恬直起身來,朝著那王齕看去,淡淡說道“蒙恬從來都隻效忠於王上,談何背叛?”
嬴政饒有興趣的看著蒙恬,負手道“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
蒙恬當即朝著嬴政拱手道“回尚公子,昨日末將按例巡查軍營,發現營中有一隊斥候未歸,後來方才發現這隊斥候已經被害了性命。”
“末將親自看了這隊斥候的致命傷,就去找王齕稟報,向他請教昨日營中日否有陌生人出入。”
“王齕便稱尚公子一行有可能是從韓國來的細作,讓我不得聲張。”
“昨夜末將又在馬廄撞見一名驛使。”
“那驛使奉王齕之命急送一封密信出營,這名驛使是王齕親兵。”
“但末將去找王齕確認,王齕卻謊稱他是授意於尚公子之命前往鹹陽送信。”
“那名驛使所牽之馬四足強健,是為快馬,但體型較小,耐力有限。”
“如此戰馬適合速去速回,卻是不能長途跋涉,此信若真是送往八百裡外的鹹陽,挑選如此戰馬,自然是極為不妥。”
“於是,末將故意前往尚公子所在的營帳去查探一番,不僅看到了王上身邊的首席劍術教師蓋聶先生,還發現了王齕下令軍營之內任何人不能進入營帳的命令。”
“此時,我心中已經有了不少疑惑。”
“這隻是其一。”
“其二,昨夜,末將再去找王齕之時,王齕在我麵前展示王上密信,密信所言,說尚公子一行乃是韓國細作,與曾經叛亂的長安君成蟜有過聯係,讓我等誅殺尚公子一行,信箋上確實是有王上印信,應該是真實的。”
“但如此重要的密信,理當絕對保密才是,在王齕確認了信中內容之時,就應該立即燒毀,以防泄露。”
“但是,王齕不僅隨身保留,還將密信將我展示。”
“展示之後,又急於焚毀,顯然此信是特意保留給我看的。”
“這隻有一種解釋,信雖然是真的,但其中的密令卻有可能是假的!”
“其三,軍營內所有公文都記錄在案,我查過,七日之內並無來自鹹陽的公文。”
“如果這封信不是從軍營外送來的,那就隻可能誕生於軍營之內,此信又蓋著王上的印信,而王上的印信必然是隨身攜帶。”
“所以,也就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王上此刻就在軍營之中!”
“七日以來,唯一進入軍營的外來者,隻有尚公子三人。”
“起初,王齕說尚公子身份不明,有待確認,但到了晚上卻又說尚公子是勾結叛逆的韓間。”
“可是尚公子身旁,偏偏有王上的首席劍術教師。”
“到了這裡,我所有的疑惑也就解開了。”
“真相隻有一個,尚公子便是王上,王上便是尚公子。”
“而這樣也就說通了,為什麼蓋聶先生會出現在這裡。”
“而王齕,設計騙取王上親筆書信,假傳聖意,派出驛使送出書信,不過是為了演戲給王上看罷了。”
這時,葉千秋在一旁讚歎道“不愧是將門之後,如此縝密的心思,令人讚歎。”
嬴政眼中亦是異彩連連,朝著蒙恬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蒙氏一族,又出了一位少年奇才。”
“蒙恬,你做的很好。”
蒙恬在嬴政麵前單膝跪地,道“我蒙氏一族,世代效忠大秦王上,這些都是蒙恬應該做的。”
嬴政微微頷首,朝著葉千秋道“先生,可以將這個老賊給放下來了,寡人有話問他。”
葉千秋微微頷首,王齕從空中直接掉落墜地。
他已經被葉千秋禁錮了各處大穴,沒有了行動能力。
嬴政一臉冷漠的看著王齕道“寡人最後問你一句,你是功勳卓著的老將,大秦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
王齕嗬嗬一笑,反問道“待我不薄?”
“大秦待武安君又當如何?”
“昔日,昭襄王兵伐邯鄲,武安君苦苦勸諫三次無果。”
“昭襄王不聽而致大敗,結果武安君反被賜死,服毒而亡。”
“一生未嘗敗績的名將,卻死在了一場從沒有參與的戰爭當中。”
說到這裡,王齕高喝道“武安君你已經身赴黃泉,末將也要生死相隨!”
“姓葉的,給老夫一個痛快!”
葉千秋笑道“有的人想活著,卻是隻能死去。”
“有的人想死去,卻隻能活著。”
“王齕,你還沒有說出真正的真相,如何能讓你死去?”
王齕怒道“老夫言儘於此!”
葉千秋笑道“我來替你說如何?”
“你恐怕早已經不是為大秦出力的老將,你或許已經成為了羅網的人。”
“羅網以蜘蛛為標誌,成員身上或服飾上均有至少一處蜘蛛紋身。”
王齕怒視著葉千秋,道“你如果不想死無葬身之地,最好不要招惹羅網!”
葉千秋笑著,負手在台上踱步,道“天羅地網,無孔不入。”
“羅網,是七國之中最龐大也是最可怕的神秘組織,羅網於秦國紮根最深,但並不隸屬於秦國。”
“羅網的勢力範圍遍布七國,七國之內都有羅網的爪牙。”
“無人知曉羅網是何時創立,也無人清楚其存在的目的。”
“燕國王室成員雁春君、魏國前任相邦魏庸,韓國大將軍姬無夜等六國高層人員都曾與羅網有過合作。”
“如果你不是羅網的人,那麼你也一定和這些六國高層人員一樣,和羅網有合作關係。”
“不過,我更願意相信,你屬於前者。”
“因為,你本身就是羅網的人。”
“如果不是羅網的人,如何能清楚的知曉長安君成蟜便是八玲瓏之一的震侯。”
“此次,八玲瓏前往新鄭,就是為了刺殺秦王。”
“隻不過,湊巧被我順手給滅了而已。”
“你先前打探我們在路上有沒有遇刺,不就是想知道羅網有沒有派出其他高手繼續刺殺秦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