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一道!
客棧大堂裡。
佟湘玉臉上滿是笑意的撥弄著桌子上的二十兩雪花銀,一邊笑著一邊和一旁的李大嘴嘚瑟。
“哎吆,兩錢銀子,贏了二十兩雪花紋銀呐,也不知道是誰輸給額的喔。”
李大嘴的臉都氣的白了,誰能想到嶽鬆濤竟然真輸給了小貝這黃毛丫頭。
嶽鬆濤在客棧三日,擺的那譜兒多大啊,而且稍微露的一手,也是讓人覺得他實力雄厚。
可是,誰能想到他居然敗給了小貝。
李大嘴想不通啊,心裡那個苦啊。
二十兩銀子啊,那可是他攢了好幾年的老婆本。
要不是二掌櫃的入股客棧時,就給他漲了工錢,這幾年他連這二十兩也攢不下。
可是,現在這二十兩都沒了,一點都沒了。
二十兩啊,他整整攢了小三年,平時除了回家看老娘給老娘買點吃吃喝喝的,其他的都攢了起來。
本來想著這次贏了錢,就能回家給老娘換一個大宅子,買兩個丫鬟,他也能從客棧辭工回家娶個媳婦兒,生倆大胖小子,享享清福。
現在,這一切都落空了。
不僅沒有美夢成真,而且是直接回到了一貧如洗,兜兒比臉乾淨的地步。
李大嘴那個愁啊,唉聲歎氣個不停。
這時,小米笑嗬嗬的抱拳從門口走了進來。
“恭喜發財,恭喜發財,佟掌櫃!”
佟湘玉笑道“免咧,免咧,來來來,兩文銀子賞給你哦。”
小米一看那兩個銅板,一臉的不願意,道“你打發叫花子呢?”
佟湘玉看著小米,淡淡說道“那你是啥?”
小米當即一臉驕傲的說道“丐幫第四袋弟子小米是也。”
佟湘玉聽了,不以為意的說道“行行行,再給你兩文,你不是四袋弟子嘛,四文錢正好,一袋一文。”
小米不禁說道“佟掌櫃,你這也太小氣了吧,人家嶽掌門贏了錢,打賞小廝,隨手就是五十兩銀子。”
佟湘玉笑道“怎麼?嶽掌門也賭錢呀?”
小米湊過去,道“嘿,你還不知道呢?”
“這個賭局啊最大的莊家就是嶽鬆濤啊。”
李大嘴一聽,一臉的驚訝,發出了夢幻般的疑惑。
“啥?”
佟湘玉看著小米,也是滿臉疑問。
小米在一旁解釋道“哎呀,這件事啊,從頭到尾,包括華山論劍,都是嶽鬆濤一手策劃的。”
李大嘴聽到這裡,嘴都氣的有些歪了,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這……這……”
佟湘玉瞅著小米,道“繼續說。”
小米道“這嶽鬆濤啊本來爛賭,他把華山的房產地契全都輸光了,還欠了人家賭坊一大筆銀子。”
“現在非但還清了賬,還賺了幾萬兩銀子。”
佟湘玉聞言,在一旁說道“好小子,怪不得他能輸給小貝,原來是故意輸滴。”
“額就說嘛,小貝就是再厲害,再有葉仙兒幫忙,嶽鬆濤堂堂華山派掌門,連泰山派、嵩山派、衡山派掌門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怎麼就能那麼乾脆利落的輸了比武。”
“原來,他壓根兒就沒想贏。”
“這次真的讓他給賺到咧。”
小米卻是感慨道“錢是賺了,但人不一定能活著離開十八裡鋪。”
李大嘴在一旁趕忙問道“那是為啥?”
小米壓低聲音說道“你們不知道,最新消息,原先華山論劍之後失蹤的各大派掌門原來是被天下會的人給擄走了。”
“華山論劍之後,天下會的人本來打算將各大派掌門一網成擒,但嶽鬆濤熟悉華山地形,就成了唯一從天下會的人手裡逃走的人。”
“這一個多月來,天下會的人一直在追殺嶽鬆濤。”
“本來,這嶽鬆濤藏的好好的,十天半個月之內,天下會的人也找不到他。”
“但嶽鬆濤為了還清賭債,把華山的房產地契給贏回來,鋌而走險來找小貝比武。”
“這銀子他雖然是賺了不少,但他和小貝比武的風聲一露出去,天下會的人就直接奔著七俠鎮來了。”
“比武完了之後,嶽鬆濤直奔十八裡鋪收銀子,剛收了銀子,天下會的人就現身了。”
“嶽鬆濤是嚇得拔腿就跑,這次,我看他是凶多吉少嘍。”
李大嘴聽到這裡,不禁氣的拍著桌麵,道“姓嶽的這個王八蛋,最好給天下會的人砍死。”
“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佟湘玉見狀,朝著李大嘴說道“好咧,好咧,你要是不貪心,哪兒能輸了這麼多銀子。”
“這事兒固然是嶽鬆濤做了局,但你要是不想著做白日夢,一下子投了二十兩銀子進去,人家能套著你嘛?”
李大嘴聽佟湘玉在教訓他,也不敢反駁,畢竟佟湘玉說的都是實話。
他還指望著從佟湘玉這裡借點錢呢。
小米起身,笑眯眯的順手把桌子上的四枚銅錢收了,還順走一個碗。
“走了佟掌櫃,拿個碗兒啊。”
佟湘玉見狀,喝了一聲。
“站住。”
小米嚇了一跳,麵色僵硬的回頭看向佟湘玉。
佟湘玉笑著指了指桌上的另一個碗,道“把那個也拿走吧。”
“謝謝佟掌櫃啊。”
小米聞言,急忙朝著佟湘玉不停道謝,趕緊把那個碗也拿走,生怕佟湘玉反悔。
這時,佟湘玉也起身拿了銀子要走。
李大嘴趕緊拉住佟湘玉,一臉諂笑的說道“掌櫃的,大佬,你能借我倆錢兒嗎?”
佟湘玉瞪了李大嘴一眼,道“以後還敢不敢再賭咧?”
李大嘴嘟囔著,低聲說道“不敢了……”
佟湘玉道“說啥呢,額聽不見。”
李大嘴隻好提高音量,道“不敢了……掌櫃的,我再也不賭了。”
佟湘玉笑了笑,道“那行,乾活去吧。”
李大嘴急忙道“不是,那錢呢,掌櫃的。”
佟湘玉立馬變了個臉,乾脆利落的吐出兩個字來。
“不借”。
說著,佟湘玉扭著小腰就準備上樓。
就在這時,隻聽得客棧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佟掌櫃,好久不見了啊。”
佟湘玉笑著回頭,往門口那麼一看,然後瞬間臉色就不好了。
“錢……錢夫人……你不是……”
“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咧。”
客棧門口站著的不是旁人,正是原先被葉千秋趕出七俠鎮的錢夫人。
隻見錢夫人身著一身綠衫,朝著旁邊抬手,恭敬道“指揮使大人,請。”
隨著錢夫人話音一落,隻見一個身著黑袍的中年人大步流星的從客棧門外走了進來。
跟著那黑袍中年人一起進來的,除了錢夫人之外,還有三個人,其中兩個是錢夫人的兩個兄弟,剩下那個便是嶽鬆濤。
待佟湘玉看到那幾個人時,登時麵色又是一變。
“嶽……嶽……嶽掌門……”
隻見嶽鬆濤麵色蒼白,嘴角還有血跡,臉上烏青一大片。
佟湘玉直接嚇了一跳。
李大嘴見狀,亦是往後退著,退到了佟湘玉的身邊。
這時,隻見那黑袍中年人走進大堂裡,徑直坐在了桌前,一臉冷峻的模樣。
錢夫人站在一旁,朝著佟湘玉道“佟湘玉,我也不和你繞彎子。”
“今天我們來,是來找莫小貝的。”
“你趕緊讓莫小貝出來吧。”
佟湘玉聞言,小心翼翼的問道“找小貝?”
“找小貝乾啥?”
錢夫人朝著佟湘玉冷笑著說道“佟湘玉,讓你找人就找人,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佟湘玉聽錢夫人這麼不客氣,也強撐著硬氣了起來,直接坐在了桌前,一拍桌子,道“錢夫人,你彆忘咧,你是怎麼離開七俠鎮滴。”
“額給你點麵子,是看在以前老錢的情分上,你要是繼續這個態度,額看咱們就沒什麼談下去的必要咧。”
“大嘴,送客。”
錢夫人一聽,當即氣的火冒三丈,佟湘玉不提這茬兒還好,一提這茬兒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段日子來,她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追根究底,就是這個佟湘玉害的。
這趟回來,她一定要佟湘玉好看。
隻見錢夫人啪的一下,一拍桌子,瞪著佟湘玉道“佟湘玉,本來看在街坊的麵上,我沒想跟你動手,看來,你現在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