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一道!
天光大好,同福客棧大堂裡。
佟湘玉正站在櫃台前翻著賬本算賬,一邊算一邊念叨著。
“這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咧,要是再這麼下去,可怎麼辦嘛。”
大白天的,大堂裡也沒有客人,白展堂和李大嘴傻坐在長桌前,正在嗑著瓜子大眼瞪小眼。
自從過完年後,這生意就是一天不如一天,等葉千秋帶著呂秀才他們上了京城,這買賣也沒什麼起色。
外麵的亂局,終究是影響到了七俠鎮。
特彆是年前鬨強盜之後,鎮上有錢的都不敢隨便跑出來瞎嘚瑟了,生怕強盜盯上,給他們像銅嶺杜家一樣一鍋端了。
客棧裡的老主顧就是那麼多,以前那些老主顧都是隔三差五的就來一趟,有些人更是天天來吃飯。
現在就不行了,十天半個月的來一趟,就了不得了。
買賣難做啊。
佟湘玉看著賬本是一臉發愁,她抬頭一看,看到白展堂和李大嘴坐在桌前發呆,就朝著白展堂和李大嘴道“你們倆彆愣著了,趕緊出去拉客人去,都這會兒了,還有心思在這兒發呆呢。”
“再這樣下去,咱們就都要喝西北風咧。”
李大嘴嘟嘟囔囔的說道“掌櫃的,這個月工錢還沒發呢。”
佟湘玉一聽,當即合上賬本,朝著李大嘴走過來,臉色不善的說道“錢錢錢,你就知道錢,現在店裡天天是什麼情況,你不是不知道。”
“你天天閒的嗑瓜子,還想要工錢!”
“再說咧,葉仙兒都不在,你要什麼工錢!”
“你什麼時候見過額發工錢!”
李大嘴一看佟湘玉這要吃人的架勢,急忙抬手縮脖子說道“掌櫃的,掌櫃的,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我就是隨口那麼一提,你彆較真兒啊。”
佟湘玉冷哼一聲,雙手叉著腰,道“展堂,趕緊的去拉客人去。”
“李大嘴留下,萬一店裡要是來了客人,還得指著他做飯咧。”
白展堂聞言,笑嗬嗬的勸著佟湘玉,道“掌櫃的,彆太上火啊,這車到山前必有路。”
“咱們這不是還沒到絕路嗎?”
“再說了,你要是沒錢了,你管我要啊,我有。”
白展堂說這話時,還拍了拍腰包,一副爺是大款的樣子。
佟湘玉一聽,蹙眉道“問你要?你有錢?你哪兒來的錢?”
“你不會是又重操舊業了吧?”
白展堂一聽,當即擺手道“那哪兒能啊,我早就金盆洗手了,我免罪金牌都拿到手了,再去乾那一行,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嘛。”
佟湘玉追問道“那你哪兒來的錢?額咋不知道?”
白展堂聞言,笑眯眯的說道“反正我有錢,而且是正路來的,不是偷來的。”
“再說了,就是我沒錢,但二掌櫃的有啊,憑二掌櫃的那雄厚的財力,養客棧裡這幾個人綽綽有餘。”
佟湘玉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白展堂,沒好氣的說道“葉仙兒的錢再多,也是人家葉仙兒滴,和你們有啥關係。”
“再說咧,就是有錢,那也不能這天天的坐吃山空,不然有多厚滴家底子,也要給敗完咧。”
白展堂一聽,急忙說道“好好好,我這就去西涼河拉客人啊。”
“要是西涼河沒人,我就去十八裡鋪,再不行就去左家莊,我還就不信了,拉不回一半個客人來。”
說著,白展堂就起身朝著門外跑去。
白展堂這剛一出門,就碰到了燕小六。
“哎,燕捕頭來了啊。”
白展堂笑著問候一聲。
燕小六道“出去啊,老白。”
白展堂道“這不店裡生意不好嘛,我出去看能不能拉幾個客人。”
燕小六點了點頭,說了一句。
“那你可得注意安全,現在可不太平,最近天下會的人不知道怎麼滴了,四處作亂,有好些個人都被天下會的人抓走了。”
白展堂聞言,笑道“放心吧,我一般碰到危險,跑都賊快。”
說完,白展堂就奔著巷子外去了。
燕小六急匆匆的走進客棧大堂,看到了佟湘玉和李大嘴在,開口便問道“哎,佟掌櫃,無雙人呢?”
佟湘玉道“一大早就出去咧,你沒看見?”
燕小六蹙眉道“沒看見啊,這無雙,這才當上捕快多少天啊,就消極怠工,這還等著她押犯人呢。”
佟湘玉聞言,笑道“行咧,行咧,人家無雙到底是個女孩子嘛,還不準人家有點私事咧,說不準是她親戚來咧,去哪兒休息咧。”
燕小六一聽,立馬問道“啥?無雙她親戚來了?”
“她嘛親戚啊?啥時候來的?我咋不知道?是男滴還是女滴?”
佟湘玉一聽,掩嘴笑著說道“哎呀,我說的這個親戚不是你說的那個親戚。”
燕小六一頭霧水的看著佟湘玉,道“那是哪個親戚?你得跟我說明白嘛。”
“你不跟我說明白,我怎麼知道是哪個親戚?”
佟湘玉被燕小六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頭兒給搞的有些煩躁,直接說道“是她大姨媽,行了吧。”
燕小六道“原來是她大姨媽呀,你早說不就得了,還非得藏著掖著,行了,我來就是看看她在不在,既然她不在,我就先回衙門了。”
“對了,她大姨媽住哪兒啊?”
“要不我去她大姨媽那兒找找她!”
佟湘玉一聽,不禁十分無語,實在後悔跟燕小六這榆木疙瘩腦袋提什麼大姨媽,隻好搪塞道“額也不知道。”
燕小六看著佟湘玉,道“佟掌櫃,你真不知道?我怎麼覺著你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呢?”
佟湘玉頭大的很,一臉無奈的說道“額能有什麼事情瞞著燕捕頭你嘛,是你多心咧,額真不知道無雙她大姨媽住哪兒。”
“額就是猜滴,順嘴一說,你彆當真啊。”
燕小六勉強點了點頭,道“行了,那我先走了。”
“哦,對了,佟掌櫃,我這兒還有你一封信,給你撂下了啊。”
說著,隻見燕小六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放在了桌子上,隨即蹭蹭蹭的朝著客棧外跑去。
李大嘴在一旁看著那桌子上的信,拿起來一看,笑道“哎呀媽呀,掌櫃的,這誰呀,還給你寫信呢,這還真新鮮。”
“額從小到大,人緣好滴很,你以為額像你一樣,連個朋友都沒有!”
佟湘玉一聽,伸手從李大嘴手裡把信拿過來,直接拆開信封,掏出了裡麵的信紙攤開,還不忘和李大嘴白話。
李大嘴聞言,滿臉不屑的嘀咕道“你這麼扣門,哪裡有什麼朋友。”
佟湘玉坐在那裡翻看起了信,這剛看了兩眼,臉色立馬就變了。
李大嘴見狀,急忙湊了過去,看著信問道“掌櫃的,這信上都寫的啥呀?”
佟湘玉把信往桌上一撂,板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她錢似的。
李大嘴瞅著那封信,嘴裡念道“天田田,地田田,我家有個叉犬郎……”
佟湘玉一聽,一臉無語的說道“那是天黃黃,地黃黃,我家有個夜哭郎。”
“說平時讓你多認字,多讀書,這麼大滴個人咧,連這幾個字也認不全。”
李大嘴嘴硬道“我那不是平時太忙了嗎,再說了,誰說我不認識這些字了,我認識,我和秀才學認字學多久了,還能不認識這些字,我剛剛就是可能剛剛念錯了。”
佟湘玉懶得搭理他。
李大嘴急忙轉移話題,指著信上的字道“不是,掌櫃的,這是啥意思啊?”
“什麼天黃黃,地黃黃的。”
佟湘玉翻開第二張紙道“這要連著看。”
李大嘴湊了上去,道“這字我認識,我都認識。”
“三日內……請將此信轉發七封……括號……必須是最親近的人……括號……否則你將……傾家蕩產,家破人亡,最愛之人死於非命,韓娟。”
“掌櫃的,韓娟是誰啊?”
李大嘴好奇的問佟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