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莫小貝出手的人實在是太多。
莫小貝是雙拳難敵四手。
擋得了這個,擋不住那個。
眼看著智光和尚的大禪杖就要打在莫小貝的胸口,莫小貝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隻能咬牙想著硬抗。
這時,一道金光出現在莫小貝的身前。
隨即,時間好似停滯了一般。
葉千秋的身形悄然出現,他信手一揮,將廳中對莫小貝出手之人全部點住。
五秒鐘之後。
一切恢複了正常。
葉千秋手裡抓著智光和尚的那根禪杖,看著如夢初醒的智光和尚,將禪杖隨手一送,扔在了智光和尚的麵前。
“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立馬給我滾下衡山,終生不能履足衡山半步,不然,殺無赦。”
葉千秋冷麵寒霜,如同冷漠的天神一般,注視著這江湖各大派的掌門人。
下一刻,這些剛剛還耀武揚威的江湖群雄,紛紛偃旗息鼓,趕緊麻溜的倉惶而去。
智光和尚呆呆的看了葉千秋三秒,然後趕緊拔起禪杖,頭也不回的往外奔去。
……
衡山上發生的一切,在數日之內,就傳遍了整個江湖。
葉謫仙坐鎮衡山一事,也鬨得江湖上人儘皆知。
一時間,那些吵嚷著要找莫小貝要個說法的人都偃旗息鼓。
……
各大派圍攻衡山派被葉千秋嚇退之後,衡山派進入了一個高速發展的時期。
莫小貝從各地強盜窩裡收刮來的那些錢財,成了衡山派重塑輝煌的啟動資金。
莫小貝一邊擴建衡山派的房產,一邊招收弟子,還培養弟子們做買賣,走鏢。
幾年過去,衡山派是越發的壯大了。
而在祝融峰山巔之上修煉的葉千秋,還在繼續修煉著。
……
歲月輪轉,日月交替。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二十年過去。
葉千秋也已經來到這方天地三十多年。
三十多年,不長不短。
但葉千秋的經曆已經足夠豐富。
時光匆匆,歲月如梭。
江湖依舊是那個江湖,隻不過是一代新人換了舊人。
二十年風雨交錯。
大明王朝在風雨飄搖之中,竟然又堅挺的活了下來。
十年前,“天地神教”教主張有羈率座下四聖使,八大護教法王,三十六天罡旗主將除了衡山派之外的大明江湖整合完畢,然後一舉投靠大明朝廷。
沒過了多久,有消息傳出,天地神教教主張有羈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大明當朝太子朱慈爝。
張有羈統領天地神教十幾年,整合各路起義軍,將大明朝廷的暗疾一一拔去,讓大明朝漸漸恢複了生機。
皇帝朱由榔沉迷修仙,早在十年前,就將軍政大事都交給了太子朱慈爝。
太子朱慈爝任用賢良,輕徭薄賦,成為大明朝實際的掌控者。
……
大明永曆四十年。
永曆皇帝朱由榔退位讓賢,將皇位傳給了太子朱慈爝。
朱慈爝登基,年號昭武。
至此,大明朝進入了新的一頁。
而沒過了多久,一則消息從京城傳來。
太上皇朱由榔暗中自京城而出,在內閣大學士呂輕侯的陪伴之下朝著衡山而去。
……
這一日,祝融峰上,衡山派紫氣堂外的講武台之上,自衡山派掌門莫小貝之下,五大長老、八大堂主,還有內外門執事、弟子,一共合計二百七十八人,全部齊聚一堂。
二十多年風雨兼程,衡山派在莫小貝的執掌之下,成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門大派。
莫小貝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有兩個外號,一個是“赤焰狂魔”,另一個是“赤焰仙子”。
莫小貝如今已經是江湖上的十大高手之一,響當當的大人物。
除了莫小貝之外,五大長老、八大堂主,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更何況,衡山之巔還有一位神乎其神的葉謫仙。
二十餘年過去,衡山派早已經成為了江湖上無人敢輕易觸碰的龐然大物。
今日,是衡山派一年一度大較之日。
這時,隻見已經成長為一代宗師的莫小貝器宇軒昂的站在台中央,和門下弟子講述著衡山派的曆史。
不多時,有門人來報,遞上拜帖。
說是一個叫呂輕侯的大官兒前來拜山。
莫小貝一聽呂輕侯這三個字,眉眼大喜,當即讓門人弟子速速相請。
沒過了多久。
隻見那山階之上,一身錦袍的呂秀才帶著一個白須白發,垂垂老矣的老者上了山,入了山門。
莫小貝見狀,急忙前去相迎。
“秀才哥,好久不見了!”
二十多年過去,呂秀才再登衡山,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略顯青澀的書生。
他如今是朝廷的內閣大學士,深得皇帝信任。
呂秀才見了莫小貝,也很是開心,畢竟自從他去了京城之後,就沒見過幾次小貝。
如今看到當年那個小丫頭都這麼英姿勃發了,他自然是不勝唏噓。
二人剛說了沒幾句話,呂秀才便道明了自己的來意,他這次來是想要見二掌櫃的。
莫小貝一聽呂秀才要見葉千秋,有些為難道“秀才哥,這個有點難辦啊。”
呂秀才道“怎麼了?”
莫小貝道“彆看葉大哥是在衡山修煉,但我也有好多年沒見過他人了。”
“他修煉的峰頂等閒人都進不去,即便是我一到那個範圍,也會感覺到體內炁息不穩,應該是他在周圍設下了一種域場。”
呂秀才聞言,一臉著急,看了看他身旁的老人,然後說道“我親自去試一試。”
莫小貝見呂秀才如此緊張身邊的這個老頭子,不禁好奇的問道“這位是?”
呂秀才看了老頭子一眼,老頭子笑著點了點頭。
呂秀才這才將老頭子的身份在莫小貝耳邊耳語一番。
莫小貝一聽,微微一愣,原來,這老頭子竟然是太上皇。
原來,當年呂秀才在京城郭府求親之時,亮出了飛劍,讓東廠的人告訴了當時還是皇帝的朱由榔,朱由榔請不來葉千秋,隻好曲線救國,把主意打到了呂秀才的身上,這才有呂秀才一舉中第,平步青雲。
太上皇朱由榔跟著呂秀才修煉多年,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期,多年沒有突破,眼看著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
所以,就讓呂秀才想想辦法。
呂秀才思來想去,也隻有葉千秋能解決這個難題,於是便帶著太上皇朱由榔來了衡山。
莫小貝見呂秀才不死心,也沒阻攔,讓呂秀才親自去試一試。
結果,呂秀才親自一試,果真碰到了和莫小貝說的那奇怪域場,無論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穿過那片域場。
無奈之下,呂秀才隻好帶著太上皇朱由榔在衡山住了下來,希望有朝一日,葉千秋能出現。
沒想到,這一等,就又是十年。
……
生命如同一朵又一朵的浪花。
在葉千秋的注視之下消失。
衡山之巔,這已經是葉千秋獨自修行的第三十六個年頭。
三十六載風雨,他演道基,歸神魂、壯竅穴,自覺根基已穩,對天地感悟又深厚了許多,但距離突破化神,還是遙遙無期。
本以為會一直如此下去,直至突破化神,神我如一。
沒想到,這一日,葉千秋卻是突然感覺到了風雲聚會,天地間的排斥感霎時間就撲麵而來。
多年積累,他又參悟了時間神通,依舊抵擋不住這股世界排斥之力。
葉千秋本來還想和故人道個彆,看樣子也不行了。
於是,葉千秋敞開身心,放開手腳,雄渾氣勢昂揚而出,瞬間籠罩天地。
一時間,衡山之上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天地變化。
轟隆隆!
轟隆隆!
隻見衡山上空,黑雲彙聚,雷聲轟鳴,好似末日降臨一般。
衡山派眾人紛紛從屋子之中走了出來,仰望天穹。
已經走到生命儘頭,行將就木的皇帝朱由榔在呂秀才的攙扶之下,從屋裡走了出來。
看到這股恐怖天象。
朱由榔枯槁的麵容忍不住激動起來,彆人從這黑雲壓城之中感受到的是毀滅的氣息,而他感受到的卻是生的氣息!
“他!”
“是他!”
朱由榔有些激動的抬手,指著黑壓壓的天穹,他仿佛看到了當年在皇城上空仙氣凜然的那道身形!
呂秀才看著天穹之中,那道熟悉的身形,也忍不住驚歎。
“真的是二掌櫃。”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渡天劫嗎?”
呂秀才忍不住大聲揮舞著手臂,大喊道“二掌櫃的!二掌櫃的!”
“是我啊,我是秀才!”
轟隆隆!
雷音滾蕩間,將呂秀才的聲音完全吞沒。
唰!
莫小貝的身形出現在了講武台之上,看著那天穹之中熟悉的背影,莫小貝熱淚盈眶。
多年未見,再見時,卻是永彆。
轟隆隆!
天穹之中,雷音浩蕩,滾滾不絕。
在衡山一眾門人弟子的注視之下。
葉千秋破空而去,再無蹤跡。
莫小貝呆呆的望著那漸漸歸於平靜的天穹,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朝著天穹大呼一聲。
“送葉謫仙。”
衡山所有門人弟子聽聞此聲,儘數跪地,有樣學樣,儘數高呼。
“送葉謫仙!”
“送葉謫仙!”
餘音嫋嫋,飄蕩十餘裡。
太上皇朱由榔抬手伸向天穹,想要抓住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抓住,最後,他的手臂無力的垂落下來。
整個人往後倒去。
呂秀才本來正因為葉千秋破空而去,不勝唏噓,看到太上皇倒地,趕緊扶住了太上皇。
而此時,太上皇朱由榔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
……
大明昭武十年,九月初八。
一代謫仙葉千秋,於衡山祝融峰絕巔飛升得道,留下了長生不老的傳說,開啟了大明修仙的浪潮。
同年同月同日。
太上皇朱由榔駕崩。
次年,昭武皇帝朱慈爝擺駕衡山,在葉謫仙當年的悟道之地一坐就是七天七夜。
七天之後,昭武皇帝朱慈爝一夜白頭,指著天穹大笑三聲。
“妙!妙!妙!”
然後,氣絕而亡。
後繼新君,因此遷怒於衡山派,派出朝廷大軍圍剿衡山派。
“赤焰狂魔”莫小貝絕地反擊,一劍斬斷半座祝融峰,血葬朝廷三萬大軍,讓祝融峰成為了武林高手也難以登上去的真正絕壁。
皇帝無可奈何,隻好作罷。
數年之後,一道道飛劍自衡山而出,一個嶄新的衡山派正在天地間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