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長公主!
蕭元敏像是沒看出屋子裡氣氛的不對,隻是拿著姚父給她找的書,細細翻看了起來。
姚父還時不時指點一番,姚盛勤茶端的很穩,太子明顯是來收拾姚光耀的,和他有什麼關係,既然沒關係,那就看戲好了。
姚光耀其實早就意識到了,甚至在準備送堂妹進宮的時候,都想好了怎麼與太子說,隻是當他真麵對太子的時候,才發現那些話根本說不出來。
蕭玉祚忽然露出笑容,小小的虎牙若隱若現,“早就聽了姚族長的名字,不過見麵倒是……第一次。”
姚光耀趕緊起身,行禮道,“能得見太子,是下官的榮幸。”他身上也是有官職的,隻是很小,甚至不需要上朝。
蕭玉祚笑了笑,“我也聽說了那個姚……姐姐那個人叫姚什麼了?”
“我也記不太清楚了。”蕭元敏頭也沒抬,又翻了一頁書,說道,“我隻記得宮中都在傳那個人與母後長得極像,能養出那麼一個,族長怕也是不容易吧。”
姚光耀後背出了一身冷汗,長公主這話誅心啊,像是他專門養了一個與先皇後相似的……甚至在先皇後死前就養了,這是要做什麼啊。
“那姚族長可知她叫什麼?”蕭玉祚像一個好奇的孩子般,追問道。
姚光耀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蕭玉祚等了一下,見姚光耀沒開口,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吧,既然都忘記了她的名字……唔不如就叫姚嬪吧。”
蕭元敏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反而看向姚盛勤問道,“舅舅我記得你當初給我講過一首詩,其中一句是‘感時嗟事變,所得不償失。’對嗎?”
“正是,那是《和子由除日見寄》裡的。”姚盛勤回答道。
“嗯。”蕭元敏說了一句後,才繼續看書,沒再吭聲。
姚光耀發現,真正的狠角色還是這個連看都沒看他的長公主。
“蚍蜉撼大樹。”蕭玉祚也接話道,“可笑不自量。”
姚光耀低著頭,被兩個孩子這麼說,他自然是不高興,可是這兩個孩子身份不一般,一個是瑾朝太子,一個是位比親王的昌平長公主,他不僅不能不高興還要虛心接受。
如今就連姚盛勤都有些同情姚光耀了。
“好了弟弟,不要耽誤姚族長的時間。”蕭元敏看差不多就開口道,姚光耀畢竟是姚氏一族的族長,事情不能太過,打一巴掌也該給個甜棗吃,“堂舅也是想送個人進去照顧你我姐弟二人。”
“隻是堂舅對父皇不太了解,怕是以為父皇比較欣賞母後那種容貌的。”蕭元敏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母後隻有一個,正是因為那是母後,才是父皇最喜歡的。”
“我一個做女兒的說這些有些不合時,隻是在場的都是自家人,堂舅更是姚氏的族長,弟弟與我以後還多需依仗,才提個醒。”蕭元敏帶著幾許漫不經心,“次品就是次品,仿的再像也不可能是真品。”
“真品稍微碰下都會心疼,次品直接摔了也無所謂,堂舅說對不對?”
“長公主說的極是。”姚光耀還能怎麼說。
蕭元敏看了弟弟一眼,蕭玉祚開口道,“我聽聞堂舅有一嫡子,倒是個文武全才,過幾日父皇身邊要選近衛,雖不是多高的官,勝在離父皇近,到時候我會讓人舉薦堂兄的。”
寧在皇帝眼下做六品,不去外地做五品。
隻要認真做得好,入了皇帝眼,比什麼都強,宣和帝選近衛的事情,他們不是不知道,可多少人盯著呢,如今姚光耀得了太子的話,心中再歡喜不過了,他這一輩子為的不就是子孫有出息嗎?
送走了滿臉喜悅的姚光耀,蕭元敏看向姚盛勤解釋道,“舅舅,我想瀾之堂兄還是走科舉的好。”
“我知道。”姚盛勤並沒有為這個生氣。
姚父也點點頭,“我們也是這個意思,到時候讓瀾之過了科舉,我們再活動一番,讓他去外麵鍛煉鍛煉。”
蕭玉祚捏了塊綠豆糕吃了後,說道,“我與姐姐商量了許久,雖不是不能讓瀾之堂兄進近衛,甚至可以讓他給二皇子當伴讀,可這些都是捷徑,還是一步步升上來更穩妥些。”
姚父揉了揉蕭玉祚的頭,“我們都是一家人,不需要解釋的。”
蕭元敏眼睛一熱,低下頭,她當初還害怕舅舅他們生氣呢。
蕭玉祚嗬嗬一笑,腦袋在姚父手心蹭了蹭,“我以後還需要瀾之堂兄的幫助的。”
“那小子,就該把他下放的遠些,曆練一番要不不成氣候。”姚盛勤捏了捏小胡子,“不過得看科舉了,要是他不爭氣,我們盤算的再好也沒用。”
“瀾之堂兄肯定會中舉的。”蕭元敏笑道,說不得到時候名次還不會太靠後,畢竟父皇是要給弟弟找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