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穿,大佬!!
記著上次鬨出的烏龍,聞穀生這一回頭開始看。
他眯著眼兒,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抬眼看去。
待看見那熟悉的三個字,高大的少年原地蹦了幾圈,周圍人跟看傻子似的看他。
待稍稍平複幾分,他問旁邊的“兄台,你幫我看看第一名可是聞子吟?”
這位兄台找了半天沒找著自己的名字,正煩躁著呢,聞言不耐煩地嗆了一句“你沒看錯,就是這人,大兄弟你說這都是什麼人呀,名字娘裡兮兮的!”
來參加府試的不單單是農山縣的幾個童生,也有府城的,和彆的地的。
加之此次檢查的士兵沒聲張,因此打扮如同男童一樣的聞子吟,在這些學子看來也不過是個年紀小的娃娃罷了,不至於放在心上,因而這名字倒是沒幾個人知道。
聽見他肯定了,聞穀生也不計較他語氣不好了,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妹妹本就是女子,名字秀氣些有什麼不好,這還是先生取的,就是好聽!
這會他沒磨蹭,回到宅院的時候,除了常婆婆之外,常老伯也起了身,除此之外一片寧靜,聞穀生打開院門便一聲歡呼。
“中了,中了,寶兒考中了,我妹妹又考了頭名!”
這吼聲嗓門巨大,連蹦帶跳的歡呼,把屋裡睡覺的三人給吵醒了過來。
聞子吟自是不說,她自小身體經仙氣洗滌,耳聰目明,哥哥一大早的動靜她全知道,不過是由著他去罷了,否則他一腔緊張情緒還不知如何發泄,這會聽見又中案首也沒多大意外,出了貢院她便心裡有了估算,也就八九不離十。
待聞子吟穿好衣服走出房門,華先生並著小六子也起了,聞穀生在妹妹踏出房門那一刻,就衝上去抱起妹妹,舉得高高的,轉了好一大圈。
“寶兒,你真是太厲害了!”
“府試又中了案首,華先生說若是院試再中案首,便有小三元之稱,還可以免費去什麼院進學,每月官府還有銀錢補貼哩!”
華先生無奈一笑,頗有閒情補充道“不錯,朝廷有規定,院試通過後,便可得秀才功名。”
“成績列甲一等的秀才稱為廩生,每年可得廩餼銀四兩,每月廩米六鬥,享免徭差,免賦稅等便利。”
他轉頭眼神注視著聞子吟“小寶兒,本朝曆來的小三元士大夫不過一二之數,你若是在院試依然能中個案首回來,為師便給你一個驚喜!”
天剛放亮時,府衙那邊就有人敲鑼打鼓來宅院向案首道喜了。
左鄰右舍好奇歸好奇,但無人識得剛剛入住不過幾日的幾人,一同參加科考的,打聽出來,這案首竟是個六歲女童,都不可置信。
甚至有名次靠後的和名落孫山的心裡不服氣,忿忿不平,無一不是在質疑這個成績。
還未到知府通知學子宴,學子們就已經紛紛炸開了鍋,事情愈演愈烈。
“何兄,你可知道此次案首竟是個六歲女娃娃?”
那被成為何兄的年輕男子聞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豁然站起了身,“荒唐!一個稚齡娃娃竟也敢稱案首?還是個女的!”
“這是真的,賢弟我特意問了,就是那日那個小娃娃,還坐我邊上,本以為是個男童,不想是個女娃。”
此時茶樓內的學子有好些個,坐旁邊的那一桌聞言也忍不住道了一句“君子不與婦孺同道也,此人怎敢如此膽大妄為,以一女子之身參加科考,知府大人竟也縱容嗎?”
他滿臉嫌惡,仿佛和女子一同參加科考,還被壓在了下麵,是件奇恥大辱之事,臉色都漲紅了。
“楊賢弟,以你的才華怎能屈居於女娃之下,這其中定有文章!”
院試排名第二的學子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子,麵白無須,長相還算清秀。
他狀似無奈苦笑,搖搖頭滿臉無可奈何“賢兄莫要說了,成績既已下發,還說這些有何用,倒是注意點言辭,若被聽見了,可不好。”
這話一出,旁的人果然更氣憤了,情緒愈演愈烈,最後不知是誰提議聯名上書知府,要求公開試卷,公開成績!
茶樓本就是個漏風的地方,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討伐六歲女案首,隨著越來越多的學子加入,這事也傳出去。
傳遍整個府城,大夥都在傳說,秀才案首是個六歲女童,知府偏愛與她,此次府試成績恐有蹊蹺。
要知道朝廷和當今最痛恨科舉作弊,徇私枉法了,這麼一來,將知府和幾個副考官都拖下了水,事情徹底地鬨大了!
送走了道賀的人,尚在院內的聞子吟幾人並不知曉外麵鬨得天翻地覆了,常婆婆殺雞宰魚的,準備收拾一頓好的,慶祝下。
當日下午,知府衙門就收到了這些學子聯名上書,約莫有五六十人,占了參與府試的學子一半多人數。
連著道學處都知曉此事了。
知府衙門內,正埋首處理公文的中年男子,看著手邊的寫滿人名的宣紙,不悅地將毛筆丟在一旁。
“來人,吩咐下去,徹查,看是誰在鬨事,這名單上的查,沒在名單的也彆放過,敢在我麵前耍手段,哼!”
那匆匆進來的心腹下屬,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的乾什麼?有話就說!”
“我的知府大老爺,您是不知道外頭都鬨成啥樣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前幾年科舉徇私舞弊案,牽連了多少人,聖上二話不說全給斬首了,咱們得把這事按下,不能鬨大!”
“小的就直言不諱了,您這顆腦袋可不能稀裡糊塗地丟了,小的也得跟著您吃飯呢,至於外頭那些學子,您要不就把第二名往上提提,把那六歲小案首的放後麵,總歸這孩子還小,以後機會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