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137_暴君每晚夢我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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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每晚夢我!

紀元朗用力攥緊了拳頭,眯起眼死死地盯著她,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來,“借一步說話。”

謝丞相家未過門的兒媳,他還真的不怕。

要不是她去府衙狀告袁聿要求退婚,秋闈舞弊根本不會被發現。袁聿這個廢物,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活該一輩子窮困潦倒。

也怪自己太過大意,小看了蘇綰。

“紀公子沒誠意就不必談了,一月之期未滿,我不急。”蘇綰嗓音軟軟,“請回。”

紀元朗磨了磨後槽牙,冷笑道,“紀某剛出汴京府衙大牢就來見姑娘,這誠意還不夠?”

珠玉樓根本就不是她的產業,掌櫃的上門定絲綢卻是給她定,兩人分明狼狽為奸!

她的底細不難查,阿娘沒費什麼功夫就查了她個底掉。

一個宮女罷了,不過仗著臉好看被丞相府的庶子看上,還想在汴京翻天?

做夢。

她身邊就一個婢女武功高強,恰好那個婢女今日沒在她身邊。先把人抓回去再說,進了紀宅可就由不得她囂張了。

女人就該在後宅生孩子,做什麼生意!

“紀公子的誠意是讓我喝罰酒,還是喝敬酒?”蘇綰抬眼,映著暖陽的瓷白麵容浮起淺笑,“在北境我便已告知公子,我不喝酒。”

紀元朗噎了下,想到正是因為在北境收購棉花慘敗,自己才落得如此下場,還連累了整個紀家,心裡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今日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請蘇姑娘回府,商議賠償一事。”

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四個人分頭朝蘇綰圍過去,麵露凶相。

“秋雨,送紀公子回汴京府衙大牢。”蘇綰掀了掀唇,無視朝自己走來的四個壯漢,抬腳往店裡走。

“是。”秋雨應了聲,身形一晃,圍過來看熱鬨的百姓還沒看清她做了什麼,四個壯漢全都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紀元朗陡然瞪大了眼,下一瞬脖子便被人扼住,耳邊聽到那婢女陰惻惻的聲音,“這麼不經打還上門鬨事,府衙大牢就不用去了,去閻王殿吧。”

她身邊不是隻有一個婢女武功高強嗎?!

紀元朗嚇得整個僵住,用力吞唾沫,“姑娘……饒命。”

“打得好!”

“打死他!”

“姑娘千萬不要手軟,我等給你作證!”

……

圍觀的百姓群情激奮,離紀元朗近一些的都想上去揍他,一個個躍躍欲試。

秋雨加重手上的力道,眼看就要掐斷紀元朗的脖子,人群中有人衝了出來,“蘇姑娘高抬貴手,元朗還是個孩子。”

蘇綰在門前停下,轉回頭,看向出聲的男人。

是錦衣坊的大東家,紀元朗的父親來了。

一起來的還有紀夫人和另外兩個兒子。

“元朗年輕不懂事,還請姑娘彆跟他計較。”紀東家上前一步,客氣行禮,“錦衣坊的一切事物皆由在下做主,姑娘的損失在下同意賠償。”

蘇綰打量他一陣,含笑出聲,“紀東家倒是個爽快人,進店說吧。”

說完,她看了眼秋雨,淡然吩咐,“放了紀公子,彆掐斷他的脖子。”

秋雨撤回手上的力道,拍拍衣裙若無其事回到她身邊。

紀元朗大聲咳嗽起來,一張臉憋得漲得通紅,抓著輪椅扶手的手背,露出白白的骨節。

自己還是太過衝動了,該等著天黑再將她擄走,賣到青樓去讓她一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混賬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紀東家恨鐵不成鋼地瞪一眼紀元朗,寒著臉,跟著蘇綰一起進入蘭馨坊。

說好好的這件事不用他插手,轉眼的工夫他就帶人上蘭馨坊鬨,還打算當眾擄人?!

天子自監國到登基,半年時間汴京府衙換了三任府尹,如此明顯的動作都看不出深意,難怪會闖下大禍。

若不是他蠻橫慣了,紀家也不至於落得今日這般下場。

三十萬兩罰銀交出去,家底也空了差不多一半。

再惹事可不是三十萬兩就能解決的。

上樓坐下,紀東家不再猶豫,拿出錦衣坊總店、秀坊和布莊的房契地契,城外良田的地契以及南境三個莊子的房契地契遞過去,“這是姑娘要的,店內的布料和布莊的存貨,恕不能給。”

全部給出去,紀家便什麼都不剩,光是一群要債的就能把他們家踏平。

把鋪子給她,他們今晚就連夜離開汴京去東蜀,欠下的工錢、繭子錢,還有之前收到的訂單定金,一文錢都不用給。

“總店的鋪子賣了最多值一千兩,一家秀坊兩家布莊共一千六百兩,良田兩萬兩,南境的莊子一共兩千兩。”蘇綰抬眸看他,“紀公子找來混子欲毀我清白,方才我又受了驚嚇,就隻值兩萬四千六百兩?或者說,紀公子的命就值這些?”

紀東家沉下臉,不悅看她,“蘇姑娘這話未免難聽。”

她如今到底是攀上謝丞相還是當今聖上,誰都不敢肯定。兒子再被抓進去怕是出不來了,還會連累到他。

“還有更不好聽的,紀元朗欲置我於死地,紀東家會不知曉?”蘇綰神色自若,“樓下的百姓剛才可都看到了,紀東家明知愛子行凶卻不阻攔,發覺打不過才出聲。”

紀東家臉色微變。

這姑娘心思縝密,不好糊弄。

總店、秀坊及兩家布莊帶貨和城外的良田百頃,加上南境的三個大莊子和貨,總價才十萬兩。全部給出去,他們還有銀子去東蜀重新來過。

若是不給,那幾個混子還在她手中,真讓她告到官府定會人財兩失,剩下的那點家底都不夠賠她。

“我夫婦二人教子無方,讓姑娘受驚了。”紀夫人出聲幫腔,“我們是誠心誠意想要解決這事,姑娘不妨通融一下。”

“夫人這話說的像是這事全是我的錯,紀公子私下裡針對我時,也沒見你們通融。”蘇綰抬了抬眼皮,不耐煩的語氣。“兩位若是沒想好就請回吧,該怎麼賠償,我們上公堂去對質。”

紀東家原本還有些猶豫,聽她這麼說,想到在牢中的遭遇禁不住哆嗦了下。

府衙大牢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姑娘準備契約吧,錦衣坊總店、秀坊、兩家布莊,城外的百頃良田,還有南境的三個大莊子,帶貨一起給你。”紀東家咬牙出聲,“房契和地契在下帶在身上,南境的莊子你可讓汴京府衙出具字據,前往江州知府更名。”

她拿了這些鋪子和莊子也沒用,再有兩日便是支付繭子銀子的日期,賣了繭子拿不到銀子的桑農,會砸了莊子。

待他們一家出城,再一把火燒了布莊和錦衣坊,讓她白高興一場。

自己半輩子的心血就這樣拱手讓出去,他實在不甘心。

“契約早已準備好了。”蘇綰拿出早就寫好的合同遞過去,“一式兩份,紀東家看過沒問題便隨我去驗收,我得確認你們沒有做手腳才能簽字畫押。”

紀東家接過契約,壓住火氣咬著牙往下看。

蘇綰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姿態隨意而慵懶,不動聲色地留意他的反應。

紀家在這事上吃了悶虧,如今是憋了一肚子火,肯定會下黑手不讓她順利接手這些產業。

她已經在合同上寫明不承擔債務,紀家還得支付她一萬兩的桑農繭子銀,就怕這份契約簽訂後,紀家就會從汴京消失。

為防萬一,紀東家得跟著她去江州辦理房契地契更名,若是這段時間內,錦衣坊和布莊發生意外,全部算到紀家頭上。

他不簽她今天就去告官。按照北梁律法,就算她不用趙珩的關係,他們父子也會再度被抓回大牢,直到案子徹底查清。

那幾個混子還關在蘇家舊宅裡,隨時能出麵指證紀元朗。

府衙大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能出來的人絕對不想再進去。

除此之外,她收養的小乞丐也正好能派上用場,讓他們發動全城的乞丐盯著錦衣坊和布莊。發現有可疑的人想做壞事,套麻袋打一頓送官府去。

稍後去府衙更名房契和地契,她還要讓府衙出一份公告,錦衣坊自今日起易主,所有債務和訂單與她無關。

“蘇姑娘這是在抽我紀家的骨髓。”紀東家繃著臉粗粗喘氣,“三千兩銀子連一家布莊都買不到!”

他所有的計劃和退路,都被堵得死死的,不掉層皮根本走不出汴京。

“確實買不到,在紀東家眼中銀子貴過人命。”蘇綰彎起唇角,似笑非笑,“清白於女子而言有多重要,你身為過來人不會不懂。”

在學堂允許女子上學之前,意外失了清白的姑娘,沒一個還活著。

紀元朗所為分明是在殺人。

若不是趙珩早有準備,她便是能躲過去,怕是名聲也毀了。

“我認輸。”紀東家咬牙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這事他出了大牢就跟兒子確認過,他確實安排了人欲毀了蘇綰的清白,可惜找的人不行,沒得手還被人給打傷關了起來。

“生意競爭有輸有贏,令郎輸了不認還儘出陰招,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紀東家要氣,也該氣自己教子無方。”蘇綰把紀夫人說的話還給他。

紀東家胸口絞痛,偏偏又無言以對。

蘇綰收起他簽了字按了手印的契約,招呼秋梅秋雨和剛回來的秋霜下樓,一塊去驗收錦衣坊、秀坊和布莊。

一個時辰後,汴京府衙貼出公告,錦衣坊易主。

原東家所欠的債務與新東家無關。

公告貼滿汴京,街知巷聞。

平日裡百姓不怎麼敢經過的四新坊,一下子變得熱鬨起來,紀宅門外到處都是人。

紀宅府內。

紀元朗跪在地上,目光陰鷙地盯著地麵,咬著牙一聲不吭。

紀東家手中的雞毛撣子一下一下抽在他身上,整張臉扭曲得不成樣子。

紀夫人和兩個兒子坐在一旁,愁容滿麵。

“不肖子,紀家是毀在你手裡!你不打聽清楚就使出那麼多手段,你真以為自己是汴京的霸王嗎?!”紀東家橫眉怒目,“我這些年怎麼教你的!”

氣死他了。

兄長好容易保住戶部侍郎的位置,秋闈舞弊一出,丟了官不說家也被抄了。自家的錦衣坊更是直接丟了,經營多年,到頭來一無所有。

“元朗也不知道那蘇綰手眼通天,眼下該想想怎麼去東蜀。”紀夫人歎氣,“前門後門都堵著要債的人,怎麼出去。”

“按照契約,我得隨她去禹州將莊子的地契房契更名,屆時你們換上家仆的衣服,帶上銀票跟著,過禹州走水路去東蜀。”紀東家丟了雞毛撣子,疲憊坐下。

他從商這麼些年,從來都是他坑人,何曾被人如此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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