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異界盤大佬!
“會聽話的人固然在開始的時候會吃點虧,但結果總是好的。”玄烑道尊笑著看他們,“焉知吃虧不是福呢?”
安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吳濟卻把茶碗輕輕扣在桌麵上,“道尊此言弟子不敢苟同,不論有福沒福,我都不會吃虧。”
“嗬,果真是個頑劣的,和你師尊當年說的話都相似。”
她把茶具都收了起來,手一揚,桌上出現了一個木刻的方形薄盤,上麵密密麻麻點著一些標記。
“陣法一道,究其根本,不外乎‘困’‘殺’兩個目的,這是布陣盤,我初學陣法之時製造的小玩意,上麵可以隨意布陣,我來給你演示一下。”
她伸出指尖,輕輕點在布陣盤的標記上,灌注靈氣後,手下的點頓時亮了起來,“先以最常見的奇門八卦陣為例——東方甲乙木對卯,傷門對震四青龍;西方庚辛金對酉,驚門對兌二白虎;南方丙丁火對午,景門對離三朱雀;北方壬癸水對子,休門對坎六玄武;東南五巽杜門對辰巳,東北七艮生門對寅醜;西南八坤死門對未申,西北一乾開門對戊亥。”
玄烑道尊說一句,手指就點在相應的方位,等到八個點全部被點亮,一個陣法已經初成了,細細的絲線從那幾個點中射出,連接到其它的點上,組成一幅完整的陣圖。
她伸手招來一隻蝴蝶,放入陣法之中,結果蝴蝶如同被人掐住了翅膀一般,無論怎麼扇動都無法再飛起來了。
“解陣之法,同樣不算很難,無外乎逆推和除點。”
對比男修來說,玄烑道尊確實是一位很有耐心的老師,防止吳濟聽不清,她演示了兩遍,把兩種方法都講解給他。
逆推就是順著布陣的順序推敲,而除點是通過自身雄厚的靈力解除掉某個關鍵的點,兩種方式都可以使陣法土崩瓦解。
講解了一陣,玄烑道尊把布陣木盤往他麵前推了推,“你來試試。”
吳濟對著上麵的點伸出手,要點下去時又愣住了,還是第一步的問題,這上麵的方位和點數太多,如同星辰,又沒有標尺和定點之類的東西給他作為參照,自然困難重重。
他把這話給玄烑道尊說了,沒想到對方不僅沒生氣,還誇讚他有想法。
“大千萬物,任何東西都可以作為標尺,它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無形的,你布陣之時,一定要做到心中有一把精準無比的尺子,這是非常關鍵的地方。”
陣法這項技能,隻要認真聽了記了,就算是沒多少天賦的人也能學會,吳濟在玄烑道尊這裡待了三天。
不僅學會了十二都天門陣、八陣圖、七星錘陣、七殺陣、七星八卦劍陣、九宮八卦陣、小六乘懾心陣這些小型的基礎性陣法。
包括大五行劍陣、天風銀雨陣、天盲大陣、天罡北鬥陣、五行陣、五方劍陣耗費甚廣的大型陣法。
所謂萬事開頭難,有了一個不錯的開頭,陣法之術在吳濟的眼裡就簡單了許多,至少再也不用臨時抱佛腳了。
他還請玄烑道尊替他看了在暮雲長樂境生硬湊成的伏魔陣,結果被對方貶得一文不值。
“處處都是漏洞,隨時有崩塌的風險”她是這樣說的,“你認為它能堅持一月,我卻覺得最多堅持十天,不如咱們打個賭如何?”
吳濟此時再看過去,無疑是麵對著過去的黑曆史,自己也看出了不少明顯的缺陷,整個大陣苦撐在天幕之上,如同一艘漂泊在海中的小舟,毫無根基,隨風搖搖晃晃。
若不是他用來布陣的材料太過出色,怕是連十天都堅持不下來,哪裡敢和玄烑道尊打賭,不過他也學乖了,未免被打趣,換了中說法,“道尊教我如此多,我怎麼還敢和您打賭,要是看中了我身邊的什麼東西,儘管開口拿去好了。”
“嗯,不錯,是個尊師重道的。”她伸手一指,正好點向安律的方位,“我看你這隨從不錯,不如給我做個徒弟如何?”
不料吳濟搖頭道“這可不行。”
“怎麼?你還想控製著你隨從不成。”
“道尊誤會了,他在我這邊具有絕對的自有,我從未把他當成隨從,所以要不要拜師,您還等問他自個的意見。”
玄烑道尊不由高看了他一眼,和藹地問向安律,“你可願做我的弟子,我年紀大了,本來決定再也不收徒,你若是拜入我的門下,估計就是關門弟子了。”
安律被從天而降的餡餅打得有些懵,吳濟踹了他一腳才反應過來,趕緊順勢跪在地上,口呼“師尊”。
“快起來。”褪去身上的榮光,玄烑道尊也隻是個慈祥的老太太,她的眼神裡包含了歲月洗刷出來的從容和智慧,身上沉穩的氣質讓人心中平靜。
她的年紀雖然比安律的母親要大上不知道多少輪,但麵相是差不多的,吳濟看著安律閃著淚光的眼,便知道這小子拜師並不是為了什麼所謂峰主關門弟子的名頭,而是單純親近這個女人。
玄烑道尊終於滿意了,拿出一個花型的玉牌給他係上,叮囑道“明天我就和掌門師兄說去,不過礙於情勢特殊,恐怕是不能給你舉行正經的拜師禮了。”
安律可是跟著吳濟跑過鬼域的人,當然知道不少事,搖搖頭,“師尊肯收我,教我東西,我便覺得心滿意足了,至於那些虛禮,不過都是給外人看的,有沒有都無妨。”
見塵埃已經落定,師徒二人相處甚佳,吳濟湊了過來,裝作不服氣般問道“師尊為何選中了安律,難道是我陣法方麵的天賦不好?”
他自以為能在這麼幾天掌握那麼多陣法種類已是不凡,沒想到玄烑道尊一盆冰水毫不客氣地當頭潑下。
“你倒是又自知之明,豈止不佳?簡直是榆木腦袋,我冷眼看著你那隨從,你要記三遍的東西,他一遍就能記住,還能從中領悟到許多。不過怕你沒有麵子一直不說,我都替他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