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嬌俏農場主!
大哥陳一元去讀大學是阿爸送去的。
雖然大哥說自己一個人能行,但阿爸堅持。於是,大哥想,阿爸送他報道也好,他可以帶阿爸爬長城,看升國旗。
但阿爸堅決不同意,說要和阿媽一起看。
其實,大哥也知道,阿爸不過是怕花錢,隻能給阿爸買了回程的車票。阿爸匆匆的來,匆匆的走,甚至沒有來得及看一眼首都的風景和繁華。
大哥還曾經感性的給她們兄妹寫信,在信裡說他跟在阿爸身後,看著阿爸用粵語問路,各種手勢齊飛的問路的心理曆程。
‘不知不覺中,比阿爸還高了。但出門在外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要依賴阿爸,想要站在他身後,想要看著他為自己付出。’
‘然後覺得自己很幸福。同時又覺得自己很想不到合適的形容詞。總之,即使已經比阿爸高一個頭,已經能為自己的人生頂天立地,但就是想要享受阿爸愛的瞬間。’
‘想被阿爸照顧。想看著阿爸偉岸的背影。’
這是大哥信裡的原話。
大哥說,他一路上跟著阿爸。而阿爸像第一次送他去大唐小學報道那樣,嘮嘮叨叨,教他各種出門在外的生存經驗。例如如何保管好自己的東西,如何藏好自己的零用錢等等。
甚至擔心他這個從農村來的土包子會被彆人欺負。
阿爸不敢說也不能說‘被欺負了就欺負回去’。他們都知道,他們沒有本事也沒有膽量說這句話。
不是懦弱,而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沒有本事的人,更多要謹言慎行,甚至要隱忍。
吃了眼前虧又如何?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在沒有人家有實力後後台有背景的情況下,忍一時之氣才是聰明的做法。
阿爸擔心兒子被欺負,但他不能說‘被欺負了就打回去,有阿爸在’。他不能。所以,他無奈。
沒有一個爸爸願意教自己的兒子在被欺負的時候隱忍。
但是,在這個遍地是官的京都,滿街都是官二代的京都,不隱忍又能做什麼?
有時候,螻蟻沒有任何錯就被彆人踩死了。
阿爸隻能教兒子,好好學習,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阿爸努力的做一個好父親,努力的想要給自己最好的,沒有最好的就儘自己所能給他更好的。
明明就不會說普通話,明明就聽不懂彆人的話,但在遇到需要問路的時候,阿爸總會走在最前麵。
比劃著各種身體言語,即使彆人罵‘土包子’‘鄉下佬’也不覺得丟臉,甚至還覺得自己很偉大。
大哥說,看著阿爸扛著行李走在前麵,就想起小時候被阿爸舉高高的樣子。
“爸,大哥在家呢。有大哥帶著我就好。”陳輝年並不想讓阿爸這樣來回奔波。從家裡到京都要轉好幾趟車呢。
必須先到廣州,然後才有火車到京都。
而且,阿爸一個人從京都回來,陳輝年也不放心。他可不想像大哥那樣,偷偷摸摸的跟了老爸一路,就怕老爸因為言語不通而下錯車。
是的。
沒錯。
阿爸送了大哥去大學報到,然後大哥又偷偷的買票跟著阿爸回來,直到看著阿爸坐上廣州到東莞的客車,又買票返校。
大哥怕阿爸下錯車,但阿爸一路上都沒有離開過座位,甚至連廁所都沒有去。
大哥說,看著阿爸縮在座位上,他心口悶悶的。不說後悔,因為他也想讓阿爸送他去報到,然後在大學校園裡轉一圈,看看。
這是他現階段唯一能為阿爸爭來的驕傲。
想要阿爸為他驕傲,想要大聲的給同學們介紹這是我爸。世上最好的父親。
但看著阿爸憔悴的臉,大哥是難受的。
“反正大哥都混熟了。有他帶著,如魚得水。”
“好吧。讓一元帶著你。不過,以後可不能說我偏心,送大哥去報到,沒送你。”阿爸拍了拍陳輝年的肩膀。
不去也好。
能省一筆錢。
京都的花費真的太大了。
現在,家裡有兩個大學生,學費生活費越來越多。
努力賺錢,儘量省錢。
“不知道大哥給我們帶了什麼?聽說京都的貼紙更漂亮。”三姐現在正是一個追星少女。最喜歡港台明星的掛曆或者海報。
大哥之前寫信回來說,放暑假的時候會在京都找兼職,等快開學的時候再會回來一趟,看看阿祖,看看阿公阿婆。
因為時間太緊,來不及到東莞看爸媽。
三姐知道,大哥回家肯定會給他們帶禮物。就不知道大哥會不會和她心有靈犀,給她買貼紙或者明星明信片。
“彆買那些不能吃不能用的,浪費錢。”阿媽敲了敲三姐的腦袋,“買那些東西還不如買兩碗麥芽糖。”
三姐自知理虧不出聲,反正她就是喜歡明星明信片。
“小四去報到有一元帶著,你送小五。”阿媽還是不放心陳白羽,讓阿爸跟著他們回家一趟,送陳白羽上學後再從市裡直接坐車到東莞。
“媽,我有炳堂叔呢。”
“阿炳不靠譜。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照顧你?到時候,我怕丟的不是你,是他。”阿媽撇撇嘴。
阿炳從小就不是一般家長喜歡的孩子。
懶散,拈輕怕重,膽小怕事,不夠成熟穩重。
總之就是一身的毛病。
不過,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竟然開始學著賺錢了,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還在農場開了個手工作坊,帶著農場人一起賺錢。
人倒是看著也越來越精神,會交際了。
“幸好他娶了阿雁。阿雁能乾,裡裡外外都一把手。”阿媽覺得炳堂叔這種做什麼都需要人推一把的人,就適合娶阿雁這樣的女強人。
“小胖子也像阿雁。”
“媽,全村人都說小胖子像炳堂叔。”
想起天天抱著兒子,哄著兒子,要兒子好好長以後向他看齊的炳堂叔,陳白羽笑了笑。炳堂叔有一張好看的皮囊,陳白羽覺得小胖子像他也不錯。
“說起來,炳堂叔也算得上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了。大堂哥還說什麼風水不好,嗬嗬,絕對是他的基因不給力。”二姐哈哈大笑,“可惜。大堂哥說風水的時候,我沒有想起炳堂叔來。”否則,能懟大堂哥臉血。
三姐撇撇嘴,“炳堂叔算英俊瀟灑嗎?不覺得。不就是白點而已。五官一點都不好看。我還是喜歡譚詠麟,唱歌好聽,長得還帥。”
陳白羽抿抿嘴,相信四大天王出來的時候,三姐肯定會移情彆戀。因為她真不覺得譚詠麟的五官有多好看。
二姐一臉嫌棄的看著三姐,“你上次不是說喜歡周潤發的許文強嗎?還有張國榮。”
“是啊。也喜歡。”三姐半點不覺得同時喜歡很多個明星有什麼不對。
就好像四哥的同學錄,裡麵有一項,你最喜歡的男明星是誰?一般人都會寫好幾個的好吧。
現在的小女生追明星,是全方位的收集,身高,體重等,還有明星喜歡什麼顏色?什麼水果?有什麼偶像?
現在網絡還沒有發展起來,從哪裡得到這些訊息?
明星片。
一個明星的明星片一般會有這個明星的具體信息,至於真實是否就沒有人在意了。即使這張明星片上說,這個明星最喜歡的是紅色,最討厭的是白色。然後,另一張明星片上寫著的卻是最喜歡白色,最討厭紅色。
大家看得高興,在明星喜歡紅色的時候喜歡紅色,喜歡白色的時候跟著喜歡白色,完全沒有問題。
大家半點不會介意,更不會覺得被欺騙。
誰規定喜歡是一直的事情?
完全可以今天喜歡紅色,明天喜歡白色。
就好像,今天喜歡周潤發的許文強,明天喜歡張國榮的,後天喜歡梁朝偉。既然粉絲的喜歡可以多變,明星的喜好當然也可以。
“可惜,我沒有買到張國榮的明信片。”三姐很可惜。在東莞,明星片的選擇會
更多,而且質量更好,更清晰。
阿媽一個眼神瞪過來,“有那錢還不如多買雙鞋。你不是最臭美嗎?怎麼就不給自己多買兩套衣服?買那些照片有什麼用?能吃?能飽?”
“漂亮啊。看著養眼。看多了,可能我就變漂亮了。”三姐摟著阿媽,“媽,我以後當明星好不好?我唱歌也好聽的。全村最好聽。”
“不好。長得醜。”阿媽毫不客氣的打擊,直接把三姐的小心肝給踩爆。
三姐撇撇嘴,“小五,你長大後去當明星,然後給我很多很多的明星片。”
“沒興趣。”娛樂圈那麼亂,她才不想跳落泥潭。
她可是立誌要當一個清新脫俗的農場主的。
種種菜,放放牛,然後拍拍照。傳個微信,上個抖音什麼的,美美噠。乾什麼想不開去當明星?
一家人說說笑笑,衝淡了離彆的憂愁。
阿媽擔心陳白羽一個人在市裡讀書會被人欺負,擔心阿祖的身體健康,擔心阿公阿婆在家裡種田種果太勞累。
念念叨叨的。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阿媽拉著幾個兒女的手,一再叮囑。
阿媽留在東莞看鋪,阿爸陪著兄妹幾個回農場。
從東莞回農場,坐的還是廣西車。
想要坐車,直接在路邊等著就好。
不過,經過寶陽鎮的車隻有晚上的。
同樣買兩個座位,阿爸和四哥一個,陳白羽三姐妹一個。
相對於白天,陳白羽更喜歡晚上,一覺醒來就到家的錯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突然停了。
“有需要的下車方便。”
“屙尿,屙屎的,下車嘞。”
原來,有人要從這個路口上車,所以客車司機就乾脆讓車上的人下來解決生理問題,免得在車上排隊。
陳白羽揉揉眼睛,外麵黑漆漆的,不知道到了哪裡。
“阿爸,還有多久?”
“早著呢。還沒有到淩晨。”阿爸摸摸陳白羽,“小五,要上廁所嗎?”
阿爸以前也總是屙尿屙屎的,但自從幾個兒女開始上學後,阿爸就儘可能的讓自己說話文雅一些。
就怕自己會給孩子丟臉。
阿爸永遠都會忘記,陳一元初中,他帶著孩子去報到的時候不過是問了一句“你要屙尿嗎?”就被周圍的人笑話。
他不怕自己被笑話,但他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因為自己而被人笑話。
雖然,當時陳一元很大聲的回答‘阿爸,我要屙尿。’但阿爸仍然覺得難受。特彆是看到周圍的人都在指指點點的時候,那種好像做什麼都是錯的感覺真的讓他好像走在荊棘上。
阿爸一直謹記著那一刻,時刻提醒自己,儘可能的不給孩子們丟臉。
雖然有些話文縐縐的,說著拗口,但他會儘自己所能的去適應,去學習。就好像阿婆說的,他的兒女出息了,他也應該學著改變,變得更好。
否則,總有一天會拖兒女的後退。
陳白羽看了一眼外麵,的確有些想要尿尿。但外麵
阿爸知道陳白羽從小就嬌氣,“我下去看看。”阿爸先下車,然後拉著一個剛剛上完廁所的女人問了一下廁所裡麵的情況,有些無奈。
這是公路附近的村裡人為了收集糞便而用木板和稻草搭建的簡陋廁所,方便路過的車輛。雖然簡陋,但也總比隨便拉的好。
廁所裡麵就放了一個黑色的塑料桶,不管是屙屎還是屙尿,統統在這個桶裡。臟,臭是免不了的。
“小五?”阿爸知道,如果不是很急,陳小五是不會問的。既然問了,就證明她急了。
陳白羽很糾結。
車上的廁所很臟,外麵的廁所也很臟。
怎麼辦?
忍一忍?
忍不了。
陳白羽咬著牙,捏著鼻子,衝進去,不到一秒鐘又衝出來。
實在忍不了。
陳白羽紅著眼睛看阿爸,可憐兮兮的。
阿爸找司機借了電筒,讓二姐三姐陪著陳白羽走到田邊的一顆香蕉樹去。
“彆怕。阿爸就在旁邊等著。”
阿爸站在遠處等著陳白羽,二姐三姐陪著陳白羽,拉著她的手,“小五,彆怕。在農場的時候,這個時間出來照田雞最好,一照一個準。”
陳白羽偷偷的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香蕉田,深呼吸一口氣,快速解決。
就在她準備拉起褲子的時候,一個田雞從她的屁股下跳過,嚇了她一跳,還以為是蛇。
幸好。
陳白羽拍拍心口,幸好不是蛇。
在溪邊洗了手,陳白羽快速上車,外麵什麼的總感覺不太安全。雖然,在農場的時候,她大晚上也會跟著阿婆出去照田雞,但這畢竟是陌生的地方,不像大唐農場能給她安全感。
“睡吧。”阿爸打開一點點車窗,讓風吹進來,“餓嗎?”
陳輝年和二姐三姐吃了兩個包子,隻有陳白羽搖搖頭。車上的味道太雜,如果不是要餓到胃穿孔,陳白羽是吃不下任何東西的。。
和來的時候一樣,車上大部分都是學生,隻有寥寥幾個家長。
又一覺醒來,陳白羽看了一眼四哥的電子表,淩晨三點。
“給你帶。”陳輝年把電子表解下來,係在陳白羽的手腕上。這電子表是阿爸給陳輝年買的上學禮物。
阿爸上次送大哥去報到的時候,看到彆的同學手上都帶著表,隻有大哥沒有。雖然大哥不在意,但阿爸在意。
後來,阿爸給大哥寄了錢,叮囑他一定要買個手表,方便。
現在,陳輝年也要上大學了,阿爸連續幾個晚上偷偷起來去工地搬磚,賺錢給他買了個相對好一些的電子表。
陳白羽看著手上的電子表笑了笑。
上輩子,她更喜歡機械表。當然,想要方便的話,還是石英表。
電子表
陳白羽抬起手腕,把手表放在耳朵聽‘滴答滴答’。
車速不快,陳白羽的頭貼在車窗上,外麵傳來不太真切的青蛙叫。
糟心的車速。
什麼時候才能提速?
真懷念幾十年後的高速公路,從寶陽鎮到東莞也不過十個小時,比現在快了一倍不止。可惜的是,到她死,也沒有高鐵到寶陽鎮,甚至h市都沒有。
陳白羽呼出一口氣,“蝸牛速度。”
阿爸一直都沒有睡,在守著孩子,守著行李。
大件的行李已經放在車底箱,車上的是孩子們的書包,裝的是一些值錢或者重要的東西。當然,還有被縫在褲衩裡的錢,這個最重要。
陳白羽剛醒,阿爸就知道了。
“小五,睡不著?”
陳白羽委屈的看著阿爸點頭,然後就聽阿爸用他略帶低沉的聲音給她講故事。阿爸不會講故事,隻會說自己經曆過的事情。
例如當年他為了活下來,吃了一窩剛剛出生的白嫩小老鼠。又例如,他放牛的時候,突然聽到某個人在叫他,回過頭卻什麼也沒有看到,也沒有人。
陳白羽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如果不是知道阿爸的為人,肯定會以為阿爸在嚇她。其實不是,阿爸隻是想把自己曾經覺得有意思的事情說給他的兒女聽。
“噗。”陳輝年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陳白羽瞪了四哥一眼。
“也不知道到哪裡了?”陳輝年看了一眼外麵黑漆漆的天空,“明天應該會很熱。”
“啊。”
客車突然停止,陳白羽和陳輝年隨著慣性向前趴去,撞到行李架上。
“怎麼突然停車了?”
“是不是車壞了?”
車裡的大部分人都醒了過來,有的孩子直接被撞疼哭了起來,有些大
人直罵司機不會開車,有些人甚至說自己被撞傷了,要賠錢。
“咚。”
“砰。”
陳白羽臉色發白,“四哥。”
攔路搶劫。
上輩子就曾經聽過無數次攔路搶劫,但陳白羽一次都沒有遇到過。沒想到,這輩子會遇到。
怎麼辦?
隻見幾個年輕的十幾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手裡拿著斧頭或者大刀。兩人正趴在車頭,一斧頭的砸在擋風玻璃上,另外的三人正在砸車門。
陳白羽看向陳輝年,指尖發冷。
“搶劫。”
“啊。”
“怎麼辦?”
大人在驚恐的大喊大叫,孩子們在大哭。
“小四,小五。”二姐嚇的牙齒都在打架,好可怕。
聽說搶劫還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