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嬌俏農場主!
市一中對學生的儀表很重視,一個月組織學校領導和老師檢查一次儀表形象。
所有學生和老師都不能穿拖鞋進教學樓,男同學不能留長發,不能染發女同學不能穿短裙、短褲和高跟鞋,不能留長指甲,也不能戴金銀首飾等東西。
不能奇裝異服,不能異類。
學生出現在教學樓就必須要精神飽滿,神采奕奕。
如果被檢查到不符合市一中學生形象的同學,一次批評教育,第二次在全校師生麵前檢討,第三次叫家長。
要是屢教不改,會直接被退學。
要麼回家,要麼去彆的學校,反正市一中不要不聽話的學生。作為市最好的中學,它有任性的資本。
大家都知道學校對儀表形象的重視,一般人不會輕易挑釁學校的規章製度。
又到了一個月一次的儀表檢查時間。
早讀的時候,淩雯文一臉絕望,“我這個周末忘記去剪頭發了。我的頭發有些長了。”一會,檢查的老師就要來了。
本想回宿舍,自己胡亂剪短些,然後周末再去給理發佬修整的。
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淩雯文悲哀的揉著頭發,“嗚嗚。要被批評了。”
葉清娜有些疑惑的回過頭,“雯文,你是女的。”
女同學是沒有頭發要求的。真不明白,淩雯文在擔心什麼?相對於女同學而已,淩雯文的頭發已經算是很短了好不好?
好一會,聽到淩雯文更絕望的聲音,“我好像忘記我是女的了。”好吧。自從初中後,她就堅持每個月剪一次頭發。
習慣了。
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忘記自己是女同學,是不需要保持短發的。
陳白羽和葉清娜同時呆住,這也能忘記?
“我媽讓我留長發,說淑女。我告訴我媽,學校規定男生不能留長發。”淩雯文很委屈,“我媽當時也沒有提醒我。我說要去剪頭發,她還說‘哦’。什麼意思嘛。讓我誤會了這麼久。”
誤會什麼?
誤會自己是男生?
這還需要阿媽提醒?
葉清娜笑的狡猾,“如果知道你忘記自己的性彆,相信你阿媽也是奔潰的。”
陳白羽抿抿嘴,有些哭笑不得。
說著頭發,然後聊到現在的發廊。
葉清娜看了一眼正在早讀的同學們,放低聲音,“我跟你們講個笑話。有一次,我小舅舅要去剪頭發,走進一家新開的發廊,看起來很新,很漂亮,裡麵裝修得也很舒服。我小舅舅就想試試現在的發廊手藝是不是比外麵走街串巷的理發佬手藝要好。”
“小舅舅剛走進去,就有好幾個女的‘理發師’走過來問他要什麼服務?要什麼價位的套餐?有沒有相熟的理發師?聽說小舅舅是第一次來,大家高興得有些詭異。有個女的‘理發師’給小舅舅倒了一杯水。”
“我小舅舅可高興了,覺得服務態度好,周到。喜滋滋的喝了水,然後說要剪頭發,還要最便宜的套餐。我小舅舅以為套餐就是洗頭剪發按摩一條龍服務。完全沒有多想。他知道珠三角等地方,有其他‘業務’的發廊,但沒想到市裡也有了這樣極具‘特色’的發廊。”
“女理發師讓小舅舅坐在鏡子前,然後開始給他剪發。剪到一半,我舅舅發現不對勁,對方根本就不會剪頭發,胡亂來,把他的頭發剪得好像狗啃。還是那種餓慘了的狗啃的,一片一片,一塊一塊的。我小舅舅很氣憤。女理發師一邊剪頭發,一邊在小舅舅身上亂摸。”
“小舅舅瞬間就明白,自己是進了‘雞窩’。小舅舅直接撤掉披在身上的布就要走,怎麼都不願意再留下。再留下,十有八九要被宰。”
“小舅舅頂著一個難看到要哭的頭走了半條街也沒有找到一個正規的發廊,最後還是在橋頭附近的那顆大龍眼樹下找了個老手藝人剪了。讓我小舅媽罵了很久,明明街頭的老理發佬手藝就很好,偏要‘裝大頭’去什麼發廊。”
‘裝大頭’是本地話,假裝自己很有本事,很有錢。
陳白羽也想起在東莞見到的那些掛著羊頭賣狗肉的發廊,明明就不是發廊,卻偏要裝修成發廊的樣子。
從外麵看,就是一家發廊。
不知道,裡麵是內有乾坤。
雖然曆經了83年的全國性嚴打,但現在91年了,很多犯罪行為又開始冒頭。例如古惑仔橫行,例如另有‘業務’的發廊如雨後春筍遍地大小街頭。
忘記了,上輩子是什麼時候才開始掃黃的?
反正90年代初期到末期,都有很多這樣的發廊,應該屬於黃色業務高速發展的年代。
但在2005年之後就很少見這一類發廊了,因為發廊換成了沐足場和按摩所。
2005年到2014年是沐足場和按摩所大肆大戰的十年。這些場所用高工資吸引很多農村女孩入職,然後在工作培訓的時候才被告知,高工資的是其他的業務。
當然,這是自願的。
願意就乾,不願意可以走人,也可以留下來當一名單純的沐足師。不過,每個月發工資的時候,就煎熬了。
看著彆人領取一兩萬,自己隻能拿一兩千。
這是差距。
這也是引誘。
大部分人都逃不過虛榮和妒忌,最後選擇墮落。
明明就應該是休閒養生的場所,卻被搞得烏煙瘴氣。一些沐足女甚至給自己印刷名片,在沐足場之外接‘業務’。
2014年2月份,dg市出動六千多名警力全麵掃黃,那些隱藏在城中村,隱藏在出租屋裡的大批‘小甜甜’‘夜聊阿姨’‘知心小美’被帶走。
一時間,驚動全國。
誰也沒有想到,一間巴掌大的發廊,裡麵竟然藏了十幾二十個‘發廊小美’,一間十平方米不到的出租房,也住了好幾個‘小甜甜’,擺放了好幾張床。
至於沐足場、按摩所,即使最小規模也有數百‘小甜甜’被帶走。
一夜間,幾乎所有的沐足和按摩場所被查,被封。
隱藏在城中村裡的發了幾乎銷聲匿跡,不複存在。
黃色產業的領頭人被判無期,他的保護傘劉先生被查。
持續了20年的‘發廊’業務開始瓦解,還dg市一片清寧。
陳白羽歎口氣,現在才90年代初期,才1991年,離2014年還有23年。現在‘發廊’業務正是蒸蒸日常的時候,大量沾輕怕重、好吃懶做、愛無虛榮的女孩或主動或被動的踏入那個行業。
一個本應該被人唾棄的行業,卻因為其的‘高收入’而吸引越來越多的‘工人’。
陳白羽看了同學們一樣,低聲說道,“我們不要去發廊。”
現在正規的發廊很少,很容易就走錯門。如果遇到‘壞人’,那真的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上輩子,陳白羽就在一則新聞裡看到過相關的報道。一個年輕的女孩因為走進一家掛羊頭賣狗肉的‘發廊’而被毀掉一生的事。
女孩想要剪頭發,隨意的走進了一家裝修漂亮,看起來時髦潮流的發廊,然後被一個正在發廊裡‘消費’的男客人看到。
男客人不喜歡發廊裡那些‘豔俗的小妖精’,看上了清純乾淨的女孩兒。於是,男客人沒有道德不顧法律把女孩拉進了隻隔著一塊舊布料的單人床。
女孩拚命的求救,但不管是發廊老板還是裡麵的‘發廊小美’都沒有救她,而是選擇看熱鬨,看戲,甚至還出言侮辱,諷刺。
女孩走出發廊的時候,整個人生都被改變了。
幾年後,被黑化的女孩先是以同樣的方式毀掉了男客人的女兒,還有老板娘的兒子。然後殺了曾經毀了她的男客人,殺了那個發廊的老板娘,還有當初圍觀她被強的幾個‘發廊小美’。
雙手沾滿鮮血,卻沒有了活下去的必要。
自首。
被判死刑後,記者問她後悔嗎?
女孩笑著說,不後悔。
那個男客人毀了她,所以她毀掉了對方的女兒,讓對方明白這是什麼樣的痛,然後殺了他。
“他死之前,罵我狠。嗬嗬。我狠嗎?”女孩笑得一臉天真,“我不狠。我隻是讓他明白,我爸媽當年的心情。隻是讓他女兒明白,我當年是如何被毀的。”
“為什麼要怪我?”
“嗬嗬。她隻能怪自己有一個禽獸不如的爸。在她被毀的時候,我告訴她了,一切都是她爸害的。她爸害了我,我害她。”
女孩說的隨意,“冤冤相報。有些仇總是要報的。”
“他害了我。”
女孩揚起一張甜美的臉,笑著對記者說,“如果你們見到他女兒
,一定要告訴她,不要恨我。他爸先毀了我的。”
當初的那個男客人和發廊老板娘都沒有想到這個女孩會這麼狠,在大家都忘記這件事的時候,她狠狠的還擊,給他們致命一擊。
彆人毀掉了她的人生,她就毀掉彆人的命。
這很公平。
女孩目光冷靜,笑容天真的照片被瞪在報紙的頭版上。記者用大版的篇幅記錄了女孩的心理變化曆程。
從天真可愛到黑化也不過是半個小時的時間。
這半個小時,如果發廊的老板娘願意伸出手,她不會被毀。
如果發廊的小妹願意救她,她也不會被毀。
但大家隻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辱,甚至落井下石。
短短的半個小時,她的心態變了,人生變了,未來結局變了。
這一變,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
陳白羽當年看這篇報道的時候,心口就有說不出的憤恨。
女孩狠,女孩想要報仇,錯了嗎?
錯了吧。
因為她被判了死刑。
但是,是誰逼著她犯錯的?
是誰最先踐踏道德和法律的?
陳白羽“現在的發廊不好,我們都不要去。”
“我也不喜歡去發廊。裡麵的女孩穿得太難看了。”那麼短的裙子,那麼低胸的衣服,看著那些白花花的肉就想到肥豬油。
“真不明白,那樣沒有手藝的發廊,怎麼會有生意?”
“到底是怎麼開起來的?”
“還裝修得那麼漂亮。外麵的彩燈也好看。”
淩雯文摸摸自己的短發,“我也不喜歡發廊。總感覺裡麵的人不是理發的。”
“哎。我真的不要剪?感覺劉海好長,都快要遮住眼睛了。”淩雯文撩撥一下眼前的劉海,往上吹一口氣,有些厚重的劉海被吹起。
周圍的幾個同學把課本豎起來,低著頭,假裝在早讀,其實在低聲聊天。
“雯文,我們同病相憐,你忘記了剪頭發,我忘記今天要發語文測驗的試卷了。嗚嗚。我可能不及格。”
“天哪。我要哭了。我昨晚睡得那麼好,都忘記擔心了。一覺醒來,才記起今天要發測驗試卷。”
陳白羽無奈得想要發笑,“就算你昨晚沒有忘記擔心,也沒有用。成績已經不會因為你擔心不擔心而改變。”
既然已經是既定的事情,再多的擔心也不過是難為自己而已。
不過,這也是同學們的可愛。
明明就已經考了,交卷了,但擔心才開始。
擔心考得不好,擔心成績不好。
上輩子的陳白羽也這樣,最怕的就是考試,最擔心的就是成績。
考試的時候忘記擔心,發試卷的時候才會手心全是汗,擔心得坐立不安。
特彆是有些老師喜歡在班上念成績,從高到低的念名次,那簡直就是煎熬。如果成績一直差,沒有多大關係,因為習慣了墊底。
如果隻是某一次考差了,那才是最煎熬揪心的。
上輩子,初二的時候,陳白羽有一次把自己最引以為榮的英語考砸了。老師在講台上念成績,發試卷。
一路下來十幾個人都沒有她的名字,不少同學明裡暗裡的看向她。
陳白羽覺得頭都暈了,渾身發冷,低著頭,就怕看到同學們探究的目光。
同桌說她的臉都白了。
同桌不知道,她當時是恨不得不管不顧的暈倒過去。
期待老師立刻念出自己的名字,希望下一個就是自己。但是,一直等,一直緊張,一直擔心,低著頭,豎著耳朵聽老師念分數,念名字。
但等來的一個個都不是自己的名字,期待一次次的落空,一直到最後。
那種感覺,真的就是鈍刀割肉。
當時的陳白羽紅了眼眶,眼淚都差點落了下來。
這還不是難受的終點,過後同學們的目光和安慰才是最難受的。
“為什麼考得這麼差?”
然後開始幫她找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理由。
什麼睡不好啦。
心情不好啦。
生病了啦。
等等。
所有能想到的理由,同學們都按在她的頭上,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她為什麼把自己最好的英語給考砸了。
不走心的安慰。
下一次肯定能考好。
不要在意,成績就是個屁。
等等。
一係列的安慰下來,能讓人羞死。
明明就是好心好意安慰,但卻如撒在傷口的鹽,一次次的提醒她,考砸了,從全班前幾名落到了全班最後幾名。
如果心裡承受能力差些,真的要被逼瘋。
從那以後,陳白羽就不喜歡和彆人談論成績。
不管考得好不好,都不想說。
考好了,不需要彆人的恭維。
考差了,也不需要彆人的安慰。
不過,陳白羽知道,這樣的心態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煉成的,必須如鋼鐵一般千錘百煉。例如她,經過了一次高考的錘煉,什麼測驗成績都成了浮雲。
高考前,每周一測的那種感覺真的太酸爽了,連擔心成績的時間都沒有。考過後就接著複習,至於成績,還真不太在意。
因為即使意外考差了,也能很快就掰回場子。
一周一次,考試發試卷,還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其他的東西。
考差了,要羞愧?
嗬嗬。
不好意思。我沒有時間羞愧。
現在看著同學們擔心成績,陳白羽突然覺得好可愛。
“哎呀。祖宗保佑,老天保佑,保佑我及格。隻要及格就好,我不貪心的。”語文成績不太好的葉清娜直接雙手合十,求老天保佑。
“你還是算了吧。這麼難,怎麼及格?”
“我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這次測驗比期中考試還難,也不知道語文老師想要乾什麼?打擊我們的自信心嗎?”
“語文老師可能是想要用一次次超高難度的測試來讓我們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更加努力學習,奮發向上。但卻不知道,這樣更打擊我們的自信心。把我們的自信碾成碎渣渣。”
“彆說了。彆說了。老師來了”
“快。”
前一秒還在八卦的同學們立刻就認真大聲的讀書。
好像越大聲越能證明自己心無旁騖。
一會,有好幾個老師走進教室,也不說話,隻是在教室裡走一圈,看看同學們的頭發和指甲,然後再看看同學們的腳。
需要剪發的,到校門口的門衛處。
學校已經請了理發佬過來,價格便宜,就是手藝一般。
“這位同學,你的頭發太長了。”
淩雯文很無奈的站起來,“我是女的。”
“女的?女同學?那頭發也太短了。”老師也沒有多說就走了。
其實,一個月檢查一次,除非忘記或者很白目的人,否則,一般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看著檢查老師走出教室,淩雯文吐吐舌頭,聳聳肩膀,“這就是女同學的好處。頭發可長可短。”
現在的‘非主流’還沒有流行,同學們的審美還算正常。所以學校的儀表檢查也快。
早讀隨著儀表檢查過去了。
第一節是語文課。
在同學們的緊張哀歎中,語文老師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疊測驗試卷,略帶銳利的眼神在教室裡掃一圈。
“這次測驗的結果不太好。不知道是試卷太難,還是我高估了你們。”
“不過是這個月的學習成果檢測,考的也隻有這一個月所學到的內容。”老師拍了拍試卷,“不及格的竟然有好幾個。隻要平時用心一點點,就不可能不及格,也不能考出這樣丟人現眼的成績。”
葉清娜低著頭,不敢看老師。雖然她覺得自己即使考差了,也不應該不及格,但還是忍不住擔心,心跳加速,要是不及格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