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嬌俏農場主!
七天的法事做完。
阿祖出殯。
這一天,連續了一個多月的雨突然停了下來,雖然天氣還不是很好,陰沉沉的,但也不用披著蓑衣或者撐著傘出門了。
因為擔心會下雨,蓑衣阿公給每一個送葬的人都發了一張雨衣。
雖然沒有下雨,但路還是很難走。在送葬之前,會有‘土狗佬’根據走的路線清理。
把大風吹落的樹枝拿開;把傾斜下來當著路的樹砍掉;把被大雨大水衝掉的小路填平;在一些小斜坡上挖幾個階梯方便走路
阿祖葬在村裡最高的山頭上。
這裡差不多也算是村裡的集體墓地了,大部分人都會葬在這裡。還有一些人是經過算命先生確定不適宜葬在這裡,然後會另外選地方。
但大部分人都會選擇這裡,因為站在這裡有一覽眾山小的開闊視野,小溪環流,遠看就像一條條彩帶在裝點著這座山。還有一條條從農場出去的路,也儘收眼底。
據說,這是大唐農場風水最好的山。因為陳白羽家出了幾個大學生,不少人都說她家祖宗的墓地風水好,文曲星下凡。
所以,不少人家都想要臟在陳白羽家的祖墳旁邊。
陳白羽跟在兩個姐姐身後,好像行屍走肉,木然,呆楞,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也不想去想。
耳朵是嗩呐嘀嗒聲,一路吹吹打打。陳白羽披著孝衣,手裡拿著香。即使哭了好幾天,眼淚還是控製不住。
陳白羽看向前麵鮮紅的棺材,在緩慢的前進,她甚至想要撲上去攔一攔。但是,她知道不能。
送葬的隊伍很長,最前麵是大叔公和阿公,然後是姑婆們,接下來才是家人,然後是親戚朋友,村裡人。
有些人,隻送半路,把手裡的香插在路邊,然後朝著阿祖遠去的方向拜一拜,然後從另外一條路回家。
送葬有規定,不能原路返回,必須要走另一條路。
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沒有好好睡睡覺的陳白羽,腳步輕浮,腦仁發疼。
開始爬山。
山路難走,特彆是下了一個多月的雨。
特彆滑,有些泥土鬆垮垮的,踩上去就能崩塌一片,一些草也滑溜溜的。
大堂伯和小堂叔攙扶著大叔公,阿爸和小叔也雙手扶著阿公。
小胖子扶住差點摔倒的陳白羽。
‘土狗佬’在前麵大喊,“穩住。不能落地。”
“用力。”
阿祖的棺材用的是厚重的好木料,特彆重。
接近山頂,路越陡。
陳白羽站在墳墓旁邊,看著阿祖落葬,看著‘土狗佬’填上第一把土,然後她的家人還有她麻木的從旁邊抓起一把土扔進去。
她的阿祖不在了,永遠的離開了她。
“阿祖。”陳白羽淒厲的大喊一聲,想要撲過來,被小胖子拉住。
“哇哇。阿祖。”陳白羽一邊哭一邊喊,使勁的推搡著小胖子,和小胖子一起跪倒在是濕漉漉的地上。
小胖子把陳白羽的孝衣扯下來,撕掉,然後拉著她走。
“姐。”
小胖子哭著眼眶,他也難過。但他是男子漢,阿祖常說,男子漢不哭,男子漢要堅強。
小時候,他常因為被五姐搶了一顆芝麻糖而哇哇大哭。阿祖就會哄著他,說他是男子漢。阿祖說,隻要他頂天立地了,以後就會有很多很多的芝麻糖。
每次,他不哭了,阿祖就好像變魔術一樣,偷偷的給他塞一塊牛奶糖。他是在阿祖的故事下長大的,最喜歡阿祖故事裡的英雄。
“姐,彆哭。”
陳白羽定定的看著阿祖的棺材慢慢被泥土覆蓋,再也看不到鮮紅的顏色。其實,按照習俗,送葬的人是不能在墳地停留的,必須在扔過土後就離開。
但是,陳白羽哭喊著不願意走,眼睛定定的盯著阿祖被埋在冰冷的泥土下。
“姐。”小胖子扶著陳白羽離開。
陳白羽知道不能回頭,不能回頭,狠狠的扯了一把路邊的刺子樹。刺子樹滿身都是刺,陳白羽一把抓過去,手心瞬間被劃破,心血淋漓。
手上的痛比不上心裡的痛。
她的心口痛得不能呼吸,好難受。
陳白羽摸一把臉上的淚,往回走。因為這條路更難走,陳白羽和小胖子摔了好幾跤。
小胖子知道陳白羽是故意的,故意走最難的路。
陳白羽和小胖子回到家,跨過火盆,把孝衣在火盆裡烘了烘。
走到大廳,把一根紅繩彆在扣子上,再用手沾上香油在頭發上摸一把,抓一把炒好的黃豆放在衣兜裡,然後再喝一碗已經煮好的紅糖水。
阿祖去世了,家裡的人都很不習慣。有時候,阿婆在做飯的時候,會情不自禁的給阿祖熬一碗糊糊粥,把雞肉剁碎然後才突然想起阿祖已經不在了。
阿公出門的時候也會朝著阿祖的房間大喊一聲‘我出門了’,等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很多習慣一時改不過來,但大家也在慢慢的習慣沒有阿祖的日子。
陳白羽的精神一直沒有回複,整天無精打采的,胃口也不好。因為吃得少,睡得也不安穩,所以走路都打漂。
常常站在大門口,看著龍眼樹發呆。
小胖子也沉默了很多。
阿祖去世,家人雖然難過,但生活還要繼續。阿公又帶著阿爸和小叔開始清理果園裡的雞屋,天天在雞屋裡撒石灰粉。
因為天氣不好,果園濕漉漉的不利於小雞的成長,所以阿公暫時沒有多養小雞,而是努力確保大雞不出事。
聽說隔壁村已經出現了雞瘟。
最初是從鵝開始的,隔壁村有一戶人家養了不少的鵝和雞。第一次,有鵝死的時候,那戶人家也沒有多想,直接就把鵝高溫煮了幾個小時後吃掉。
因為有人收購鵝毛,所以他們並沒有把鵝毛燒掉或者埋了,而且放了起來。家裡的孩子拿鵝毛做毽子,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傳染給了家裡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