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超級奴獸大師!
黑衣人冷笑著,忽然陰惻惻的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右手高高舉起,用力一揮,道“所有有人,給我殺——一個不留!”
取箭、挽箭、搭箭,就像是演練了成百上千次的動作,關鍵是速度。
十三支箭指向人潮,箭身上凝聚著一團驚人的血氣。
“冥域輪回,血箭祭世,幽暗蓮花,給我放——”
這最後一個字的話音還繚繞在天空之上,十三支血色箭矢一起被射出,在空中組成了一朵巨大的蓮花,美麗、動人、卻又無比的幽暗,就像源自於冥域的致命吸引。
“天罡地煞,白蓮降世——”
慕百震在高台上大吼,聲音聲嘶力竭,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量,一百零八名用槍的武者,跟著他大吼起來
“天罡地煞,白蓮降世——”
整齊劃一的動作,整齊劃一的槍影,整齊劃一的堅定精神,這一切仿佛震動了空間,在一百零八人的頭頂,凝聚出一朵巨大的白蓮。
所有宗門都有自己最強的手段,而這合一百零八名使槍武者之力,擺出的天罡地煞陣,就是百震門最強的手段,也是最後的手段。
而“白蓮降世”,又是這最強手段中最厲害的一招,這一招奪天地之威,幾乎達到了凝神巔峰武者全力一擊的程度。
殘陽夕照,西邊的天空,籠上了一層血色,而東邊的天空,卻是一片潔白,潔白的就像雪,潔白的就像蓮花,潔白的就像——正直的信念。
自古邪不勝正?
誰又知道呢?
在沒有交手之前,誰又能肯定邪就一定不勝正呢?
或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才是亙古流傳至今的真理。
天空下,兩朵蓮花瞬間撞到了一起。
天地震蕩,日月無光,驟起的狂風,仿佛將整個世界變成了一片冥獄。
忘憂穀。
“下雨了。”聶青青自言自語“這雨有些奇怪。”
在她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墜落的雨絲,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或者說
——那根本就是血。
一場忽然起來的血雨,一個不入流宗門的湮滅,一個化元巔峰用槍高手的死,這三件事情將消失已久的十三太保,重新帶回了人們的視線。
所有人談論、猜測、誹議著他們歸來的原因,用各式各樣的觀點,來解構這件事情,而所有的解構都有一個共同的基礎,邪月宗最強的審判武力,再次崛起。
同一時間,雲州附近十六個小門派,同時收到了燙金黑底的死神貼上麵用血寫著八個字或者歸順,或者滅門。
不同的人,做出了不同的選擇,有些宗門歸順了邪月宗,有些則選擇頑抗,最後的結果,自然與百震門同樣的下場。
一番血雨腥風之後,邪月宗的聲勢,徹底震動了雲州,就連三大宗門,也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對手。
當然,這一切都與許墨無關,他正在忘憂穀的泥中島中,等待著自己的重劍出爐,就像一個等待著孩子出世的父親,希望與擔憂並存。
他站在梅花林中的木屋的院子裡,院子後麵有一塊石壁,石壁的正中央裂開一個裂縫,裂縫中向外冒著火花。
裂縫中央,插著一把劍。
一把玄鐵鑄成的重劍,劍身側麵刻有細致的花紋,栩栩如生,正麵的五獸圖案更是活靈活現。
對於這五獸,許墨並不陌生,正是易經五拳中的五獸,虎躍深山,鶴嘯九天,金剛捶胸,蛇遊潭底,龍騰雲間。
火焰燃燒,冒出的火花,繚繞著劍身,將重劍映成了碧綠色。
赫連青石一臉嚴肅的站在旁邊,雙眼死死的盯著重劍的顏色變化,這是鑄劍的最後一步,當劍身鑄成之後,再用地火炙烤,最後以靈物之血祭劍,才能夠令重劍通靈,隻有通靈的劍,才真正算的上神兵利器。
當然,對於鑄劍本身來說,這一步並不是必須的,但不通靈的劍,無論再鋒利也隻是普通的劍而已。
赫連青石從不鑄普通的劍,他要鑄,就一定會鑄造一把通靈的神兵。
沈碧流抱著石猿,走了出來。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孤單,臉上的表情,幾乎算的上是哀傷的;反倒是石猿,一臉輕鬆,在沈碧流的懷裡扭來扭去。
沈碧流對許墨和聶青青點了點頭,徑直走到赫連青石身邊,看著那插在地火中心的重劍,歎息一聲。
“真需要用這小東西祭劍嗎”她說。
赫連青石點了點頭,道“沒錯,要成寶劍,就必須用靈物鑄劍,而這重劍又是一柄特彆的劍,普通屬性根本於它無用。”
沈碧流看了石猿一眼,道“它真的不會有事嗎?”
赫連青石的嘴角咧開,輕聲笑道“放心吧,我也用自己的血祭過劍,現在不也好好的嗎?”
沈碧流苦笑一聲“不得寸進也算好嗎?”
赫連青石搖了搖頭,道“那不是祭劍的錯,而是沈閉月的錯。”
沈碧流沉默了下來,她終究沒有再說話,將石猿遞給了赫連青石,然後離開。
赫連青石看了一眼遠去的沈碧流,默默歎了口氣,或許相忘於江湖,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許墨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赫連老頭,一切隨緣吧。”
隨緣二字說來輕鬆,卻道儘了人生的無奈。
白晝,光線亮的刺眼,比光線更刺眼的,卻是劍身上綻放而出的劍光,與地火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異的景象,仿佛雨霧蒸騰間的一座山峰。
赫連青石將石猿遞給許墨,道“一會兒我說祭劍的時候,你就取一些它的精血,灑在劍上,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
許墨看了一眼懷裡的石猿,一臉歉意的道“小猴兒,對不起了,我需要幾滴你的精血。”
精血不同於普通的血液,乃靈物的精華之所在,普通取精血之發,需將靈物殺死,以秘法淬煉,還有一種取法,則需要靈物同意。
許墨答應過沈碧流不傷小猴兒,是以才征求它的意見。
這時,小白的聲音在他心中響起“主人不必問它,我直接用血脈力量壓迫它就行了,諒它也不敢不拿出自己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