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見狀,大吼一聲,蛇尾急甩,如同攻城錘似得,撞向玄畢身體。
玄畢見狀,微微冷笑,縱身一躍,請點著蛇尾,借力騰空而起。
化元後期的玄畢,對上化元後期的雙麵巨蟒,自然有所差距,但玄畢的目的不在於戰勝巨蟒,而在於暫時困住它,給遠處的隊友爭取時間。
他躍上半空,雙手結印,無數藤條憑空生出,或自左右,或從上下,編織成網,罩向巨蟒碩大的身體。
這招正是他用來對付通臂猿猴的那招,名喚乙木囚籠;此刻玄畢用來,威力比那日何止大了一倍。
可即便這樣,依舊隻能暫時罩住巨蟒碩大的身體,站在網頂,玄畢甚至能感覺到足下波瀾起伏,他就像一隻立於驚濤駭浪中的小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急呼“玄畢大叔莫慌,我們來了!”
玄畢抬頭一看,就見四道身影從密林中躍出,領頭的一紅一白,正是廖紅兒與許墨。
“紅兒,用片殺清掉蛇陣!”
“知道!”
廖紅兒白了許墨一眼,雙手結出一個複雜的手印,身後火光忽然大勝。
“焚儘八荒!”
九道火龍從她身後迸發而出,向著蛇陣的激射而去。
廖紅兒功力雖不怎樣,但離火精魄卻是火係至尊武魂,所放出的離火絕非普通凡火所能比擬的。
即便與她同級彆的武者,也少有能承受,更不用說這些連妖獸都算不上的小蛇,還來不及躲閃,便被火光籠罩進去,汽化成煙。
獨眼廖見狀,“嗬嗬”了一聲,道“果然是老子的女子,就是不凡,現在看你老子我的了!”隻見他雙手持刀,將大刀舉過頭頂,背後白虎武魂仿佛與他融為一體。
“虎魄刀——滅殺!”
獨眼廖目光一凜,猛地斬向地麵,一刀赤紅的刀芒平地而起,貼著地麵撞向蛇陣,那一麵小蛇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刀芒絞成了碎片。
刀法重勢,虎類武魂同樣重勢,兩者疊加,造成了獨眼廖勢不可擋的模樣,其實隻要功力比他高,不受刀勢的影響,敗他非常容易,但這些小蛇連妖獸都算不上,是以他和廖紅兒兩人,意外的成為了滅殺蛇陣的主力。
許墨和王炎之,則一劍一鞭,徑直從中央破開蛇陣,攻向雙麵巨蟒那碩大的身體。
兩人所到之處,根本不用揮劍動鞭,四溢的劍氣與勁風,便將上前的小蛇,絞成了碎片。
即便是最陰險的妖獸,也遠不及人類狡詐,它們終究不是人,終究不能理解人的情感,終究會在不斷的模仿中,丟掉性命。
陷的越深,死的越快。
當雙麵巨蟒用儘全身力氣,掙脫了那束縛著它的身體的囚籠時,一劍一鞭,刺穿了它的眼球。
劍柄沒入,滲出猩紅的血,紅的刺眼,紅的耀目。
眼睛是雙麵巨蟒最脆弱的地方,堅固的鱗甲能夠保護它的身體,卻無法保護它的眼睛。
劍氣瞬間侵入,自內部開始破壞,劇烈的疼痛讓它發狂似的搖晃的腦袋,強大的勁力即便許墨和王炎之也無法堅持,被甩到了一邊。
一聲哀嚎,在山風中響開,兩隻蛇頭同時張開嘴,兩口獻血噴出。
鮮血聚成兩隻血鶴,在空中猛然炸開,刺鼻的味道讓許墨的心神忍不住一窒,幾乎就要摔倒,轉頭一看,就見身後的廖紅兒同樣有些失神,臉幾乎變成了白紙。
“小心!”
小心?
許墨心中一驚,忍不住回頭,就見攻城錘一般的蛇尾,正向他掃來,數不清其間折斷了幾棵巨木,隻知那力道猛烈的不可思議。
垂死掙紮!
任何妖獸的垂死掙紮,都是不可小覷的。
許墨縱身一躍,間不容發的躲過這一掃,足下在蛇尾上輕輕一點,以梯雲縱的身法躍入高空,就在這時,隻聽得兩聲不似人類的怒吼響徹天際,一隻蛇頭噴出烈火,另一隻噴出寒冰,向著許墨激射而來。
若是旁人,立在半空,無處借力,根本無法躲閃,隻能硬抗冰火;但許墨的蛇形瞬步卻能最善憑空挪移。
冰火在半空彼此締結,猶如一隻半冰半火的神龍,撞向許墨身體,間不容發之際,就見他腰肢一扭,麵朝神龍,卻憑空向後退去。
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許墨和神龍玩起了逃跑追逐的遊戲。
他退,神龍進;他不停,龍不停。
忽聽的一聲聲音響起“許兄弟莫慌,我來助你!”
說話的是正是玄畢,雖然控製一次雙麵巨蟒,耗費了他大半精神,但又怎能看著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死在妖獸的垂死掙紮下。
就見他雙手結印,藤蔓在許墨與神龍之間,憑空生出,締結交織,編織成了一麵厚重的牆。
“轟隆!”
一聲巨響,在空中炸開。神龍撞上了藤牆。半邊藤牆瞬間被烈焰氣化,另外半邊,凝結成水晶一樣的冰晶,瞬間被猛烈的衝擊力,衝成了碎片。
“撲哧!”
一口鮮血從玄畢口中噴出,在空中聚成一隻血鶴,瞬間爆開。
威力竟然如此!
獨眼廖和廖紅兒對視一眼,儘皆看出對方眼中的驚愕,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隻垂死的妖獸,竟也能發出如此威力的招式;王炎之則目光連閃,表情淡漠,分不清悲喜,但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晦澀的弧線。
許墨見玄畢吐血,大喝一聲“玄兄好生修養,這一招我能對付!”
看著附在地麵,已經奄奄一息,卻依舊用怨毒目光盯著他的雙麵巨蟒,許墨微微冷笑,長劍橫在胸前,畫起了圓。
沒錯,正是畫圓。
要說許墨最強大的招式,莫過於快劍劍意了。快劍劍意重攻輕守顯然不適用於此,許墨思緒片刻,覺得隻有太極十八劍式,才能擋住這冰火神龍。
原本太極十八劍式施展時,需在身體周圍不斷畫圓,布下無數劍氣氣旋;而此刻許墨卻隻在胸前畫圓,劍勢仿佛一成不變,卻每一次輪回,卻又給人以不同的截然不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