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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匿測天機(1 / 2)

神劍開天!

明,永樂三年春。

南京禁宮後苑,成祖請百官賞春的酒宴已近尾聲,燈火闌珊、笙簫低糜。

帶有七分醉意的永樂皇帝朱棣,正準備起身擺駕回宮。突然,一道白虹由東南貫入蒼穹射向西北,鋒芒所至,明星皓月無不失色,地麵隨之振振顫動。

白虹行經後苑上空時,尾芒爆裂炸散,七彩幻現,落英繽紛。其中最大的一點落向不遠處的皇城後宮,其餘星散四方,天際白虹勁射西北,隱沒於沉沉天際,天宇陡然變暗,星月相繼複明。酒席宴上,百官駭異相顧無語,在旁演奏的笙簫儘皆停止,場中一派寂靜。群臣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坐在丹墀上的永樂帝朱棣,等待他的示下。

此時此刻,身為一國之君的朱棣,雖然麵上鎮定自若,內心卻一點也不平靜。三年前他從親侄手中奪得皇位,自己也覺得有點名不正、言不順,最怕彆人說三道四。如今江山未穩,老天突然降此奇征異兆,不論是凶是吉,街頭巷尾總難免流短蜚長,如果處理不當,隻怕要禍起蕭牆。發現群臣在等自己的旨意,朱棣內心一緊,立即拋開雜亂思緒,打起精神應付眼前的場麵。為爭取時間把握主動,他先揮手示意場中呆立不知所措的歌女舞姬退下,然後把目標引向精於數術的國師袁珙,“袁聊家,若論數術玄機,舉朝莫過於聊,可知此兆凶吉?”

袁珙,其祖具說是唐朝數術大師袁天罡,成祖封燕王後,由聖僧道衍推薦進入燕王府,為朱棣身邊重要謀臣之一,朱棣登基後封其為國師。自虹影息於西北,袁珙已在暗自推算因果,這時見成祖問起,立即起身跪在場中“回萬歲,福星降世,大吉大利。星行由東南貫通西北,主吾朝應設南北兩京,以借北地雄渾之山勢,保吾朝千秋萬代;發南地多變之水性,養萬民之無限生機。虹輝照野,皓月群星先暗後明,主吾皇當行新政,舉賢用能,昌文興農。福星尾芒預柔中顯明,墜入後宮,主將有公主降世,應天兆,合時宜,其福緣歧出凡俗,聖上得其而安。”

不管袁珙說的是真是假,百官都是在官場中打了幾十年滾的人,即使內心有所懷疑,隻會悶在肚裡,絕不會說出口。在此場合,不僅不能站出來反駁袁珙,即使減口無語也不行,於是眾人紛紛起身向朱棣敬酒,恭賀“皇上”應天承運。朱棣心裡最清楚,前些日子他已跟袁珙他們幾個親信商量過遷都的事,隻是因為當時沒找到令人信服的好理由,所以才壓了下來,袁珙趁此時機提出,可說是“深合孤意”,尤其見百官無人提出異議,心裡更加高興。一時君臣互敬,歌舞重起,場中氣氛十分熱鬨,誰還管袁珙的八卦靈不靈,所說究竟有幾分是真。然而,時隔不久,後宮太監來報,徐皇後剛產一公主,宮內百花綻放,而且每朵薔薇皆色分七彩,蔚成奇觀,正與小公主排行應和。這一下,朱棣剛飲下的幾十杯瓊釀,再次化作冷汗消散,暗忖“國師所言並非機變之辭,難道真有什麼上蒼神靈?這……”他內心激動難抑,正不知該說什麼好,百官已紛紛自動跪在丹墀,齊聲高呼“吾皇應天承運,萬歲!萬歲!萬萬歲!”從鏗鏹的語句中可以聽出,字字發自內心,充滿無限的崇敬和祝福,朱棣不由暢然仰天大笑,隨後對百官說道“眾聊平身。走,隨朕回宮賞花去。”話落在持衛的護持下率先而行,百官在後緊跟……

待百官離宮,時間已近黎明,朱棣似乎興致未儘,將袁珙和道衍招到上書房,落坐後,對袁珙說道“國師數術真準,這一回,他們不得不服了。明天一上朝,我就下旨擴修大都和元故宮,在勘與和規劃上,兩位還得多操些心。再有就是在起用新人上,兩位可有所考慮?”在此,他的言辭和行為極為隨便,與在百官麵前截然不同。

“聖上……”袁珙本有話想告訴朱棣,大概是不忍心掃他的興,所以又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與一旁的道衍交換了一下眼色,有些不甚負荷地長長歎出一口氣。

直到這時,朱棣才注意到袁珙和道貌岸然衍的表情,前者憂心重重,後者愁眉不展,憑他的聰明,不難聯想到奇異天兆,臉上的喜色亦隨之慢慢斂去,略微沉呤後抬頭問道“國師,莫非今晚天兆主凶?

先前所奏皆為機變之語?“

既然朱棣已經問出,袁珙隻得實話實說“臣先前所奏皆實。隻是此星鋒芒貫宇,色帶肅煞,當為應劫而來,今後怕是西北多事,武林多事。具體如何,臣目前也推算不出,隻隱約感到應與天劫有關,聖上、微臣等及舉國百姓皆在數中。”

“我的天!”朱棣一驚而起,冷汗順額而下,在房中來回踱了幾趟後,突然止步轉身問道衍“聖僧,可有破解之法?”當朱棣起身踱步時,道衍與袁珙亦離坐站起。此時道衍見問,先合掌念聲“阿彌佗佛”,隨後才具體回答所問“就貧僧所知,天劫隻能渡而不能破解,隻能以人心順應天心,按國師先前所奏,趨吉避凶,儘人事而聽天命!”

“唔……”

※※※

幾度秋風幾度春雨,七年後,四川成都。

五月十五,城外青羊宮前車水馬龍人山人海,朝聖的香客、趕神會的市民與爭著谘貨的小販混雜在一起,還願的鞭炮聲、叫賣的吆喝聲、唱神戲的鼓樂聲和賣藝灘上的銅鑼聲此起彼伏應和喧囂,有的人感到熱鬨興奮,有的人卻覺得不甚忍受。

一乘小轎在一位管家打拌的中年人和四名健仆的護衛下,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流停在宮前,轎簾掀起,走出一個七歲左右粉堆玉琢的男童,一雙黑鑽般的明眸向四下一溜,因見到處都是人,眉頭一皺,對正在囑咐轎夫的中年人說道“富叔,咱們快點進去吧,吵死啦。”在一派蜀腔川語中,他的標準官話聽來極為順耳。官話,市井子弟即使有的會說,但平時也不敢用,以免招來鄉裡誹議。當然,行經此地的遊商和江湖人一般也都會說官話,但是入鄉隨俗,多數人平時也跟著哼哈本地蜀語,不然要是對方聽不懂,豈非自找麻煩。所以,在本地,隻有富商和官宦人家平時才用官活,也隻有他們的子弟才敢在大廳廣眾之下公開說官話,久而久之說官話也成了他們的身份標誌。

小家夥的官話字正腔圓,中年人的官話說得也不賴“公子彆急,今天人太多,小心擠著。大順,我在前麵開道,你們四個注意護著左右,彆讓人靠近三公子。”後麵一句是對四個健仆說的,話落轉身領先而行。不知他用了什麼功夫,所到之處,堵在前麵的人不知不覺讓開一條窄道,五個大人護著一個小孩以比常人快兩倍的速度穿過人流步入前殿大門。正在主持香客法事的知客法師玄清,一看到中年人,立即帶著四名小道童擠了過來“張總管,聽說布政使大人已升遷南京,不久就要到任,你怎麼會有空到這來?”行進中拂塵搭肩合什為禮。看情形,兩個人是熟識,中年人是即將赴京任職的四川布政使張叔恒府中的管家張富。

“道長的消息到挺靈通,正因為我家大人將要升遷南京,所以夫人才讓我護著三公子來還願。由於時間緊,沒有先行通知,隻好麻煩你給排一下了。”張富抱拳回了一禮,橫跨一步,讓出掩在身後的男童。

“好說,好……咦?”玄清法師本來客套地應著張富,當他看到小家夥時,先是一愣,隨後兩眼大睜,詫然問道“這是三公子?沒搞錯吧?”在他的印象中,具有神童之稱的張府三公子,大大的腦袋,瘦瘦的身材、滿臉的病容,眼中總帶有一抹抹不去的疲色,與眼前生龍活虎的小家夥完全是兩個人。小家夥看到玄清疑神疑鬼的表情,從眼底透出一絲頑皮,大模大樣地對玄清唱個諾,“學生正是張天宏,排行第三,大法師怎麼不認得了?”話落又衝玄清眨眨眼,好象在埋怨玄清不夠意思,竟然認不出自己來。

“哦……”看到小家夥頑皮的神情,玄清被逗得差點沒笑出聲,強妒忍著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道“恭喜公子康複。但願神童彆變頑童,不然張總管可有罪受了。”說著把眼光轉向一旁的張富,似乎在問他的感受。

“不至於,不至於。”張富連聲為小家夥辨解,“對了,法師,法事結束,我家三公子還要親自向宮主辭行,你也給安排一下。”

當小家夥還願時,玄清抽空問張富“小公子去年自己找的那位老先生,目前可還在府上?”

“你是問歐陽老夫子,當然在。”張富順口回答,接著補充道“要說此老可真不簡單,即使是狀元出身的布政使大人,對其也十分佩服。先前請的五位先生,每位不到半年就讓三公子掏空了,隻好辭館走人,累得布政使不得不親自教他。如今這位儒、釋、道三教精義並傳,琴、棋、書、畫,醫、卜、星、相及奇門數術通有教授,甚至連金鼎文和甲骨文也在傳教之列,也幸虧有他,不然經這一年多的時間,怕是連布政使也沒得教了。”

想起先前的事,玄清好奇地問“對了,聽宮主道兄講,小公子百脈先天自通,加上過目不忘,本應是萬世難尋的練武奇才,可不知為什麼,偏個體弱多病,你傳的佛門正宗內功心法不靈,宮主道兄傳他的道家正宗內功心法也不見效,如今到底是怎麼康複的?”

“這事我也很糊塗。隻知道這半年多來他藥不吃,功不練,每天都跟老夫子泡在一起學那些千奇百怪的功課,反而出乎意料地自己一天天好了起來,讓人怎麼也弄不明白。”張富皺眉回答,看到小家夥已上完香,接著對玄清道“咱們去見你宮主師兄吧,三公子說是有些東西要交給他。”

一行人見到宮主玄明時,小家夥從懷中掏出一本絹冊恭敬呈上“天宏即將隨父東行,這是一本《上清真言》,本用金鼎文刻在庭中的香爐上,學生釋出奉上,以謝仙長多年愛護、教導。”

“《上清真言》?”玄明一驚而起急忙接過絹冊,翻開看了兩頁後重又合上抱在胸前,待心情略微平靜後才向眾人解釋道“此書為老君離宮前所著,本與道德經齊名,為我道家不傳之秘,據曆代宮主傳言已被始皇帝焚毀,不想竟刻在香爐上,朝夕相對而不識。道德一經所載為醒世之說,此書所記為修習道法神功之學,我青羊宮本為道祖修真之所,為道家正宗,隻因遺失此書而逐漸沒落,心法功訣一代不如一代。如今托天宏之富重獲此書,不出二十年,青羊宮必將以道法神功重振聲威。天宏,貧道代全宮道侶謝謝你。”話落以其一門之長,竟合什向年僅七歲的小天宏行了個禮。“仙長太客氣了。”小家夥有板有眼地回了一禮,“如果沒有仙長的關愛,天宏無緣進入此院,無緣見到香爐,無緣得識歐陽老夫子,那樣也就無法替仙長譯出上清真言了。說來說去,全是仙長善有善報,學生不過是順應天意而已。”

確如小天宏所言,他因身體不好,年年要來宮中進香拜神求健康,去年更中進香時暈倒堂上,這才被玄明抱入自己的靜室休息。他醒來後到庭中散步,無意間發現銅香爐上所刻花紋似乎由極小的古字拚成,可他自己又看不明白。恰逢宮主的詩琴好友歐陽老夫子經過,看到瘦骨零丁的小家夥圍著香爐轉為轉去,過來一問才知是在研究花紋上的古字,細看下認出是金鼎文,於是順口念了幾句。不料小家夥竟能憑老夫子念出的幾句推究後麵的詞句,一時驚為奇才,細問得知是有神童之稱的張府三公子,老少兩人相談甚歡,小家夥大著膽邀請老夫子到府上任教,老人竟也爽快答應。其結果,老夫子找到了舉世難尋的良材美質得以教之,小家夥不僅找到了學負五車的名師而且病體得以康複,玄明宮主也因之找回了遺失的絕學,一切都隻能歸於天意。然而,天意又是什麼呢?

※※※

十天後,四川雲陽碼頭。

由於長江航道一過涪都重慶,江麵漸窄,水流湍急,兩岸全是高山危崖,巍巍然摩天遏雲。舟行其中,江流一線,江天一線,猿聲淒厲,行人落膽,控船極其不易。加上這幾天春雨連綿,江麵濁浪近丈,而且前麵不遠就是瞿塘峽,船工們鬥膽也不敢夜航。因而,所有下行的船隻,皆在碼頭停泊暫歇,大大小小足有五六十條,把雲陽碼頭擠得滿滿當當。大家都在等待天明雨晴,爾後再闖舉世聞名的三峽。

在形形色色高高低低的民船左側,沿江岸一字泊著五艘中型官船。大概是嫌碼頭之上過於擁擠、噪雜,五艘官船的停泊處與民船相距有五十丈,嚴格說已經超出了碼頭範圍。

更鼓敲過頭更,碼頭上的船隻燈火稀疏,船工與乘客多已安歇。隻有五艘官依然燭光通明,仍有婢仆和隨船兵丁不時在船麵上走動,為明天的航行而忙活。

在一片濤聲、腳步聲和婢仆低聲的交談聲中,夾雜著陣陣清亮的童稚讀書聲。聲音來自中間那艘官船的主艙,字正腔圓,守節合律,聽起來十分悅耳。

從船的左側舷窗往艙裡看,靠裡擺著一張硬木方桌,上麵散放著一套精瓷茶具和幾本線裝書籍,兩支兒臂粗的臘燭,照得艙內亮如白晝。

桌旁一張硬木靠背太師椅上,坐著一位身穿青色繡花長衫,年四十許的中年儒生,除了略帶書卷氣,可說是一表人才。儒生左手捧著一本線裝書,右手輕擁著倚在膝旁的一個七、八歲的稚齡男孩,目光隨小家夥的背誦迅速掃過書麵字列。

再看小家夥,正是十天前曾出現在青羊官的張天宏,一張清秀而討人喜愛的小臉竟有七分與儒生相像,兩隻黑鑽般的眼珠不時閃現出穎悟的靈光。憑長象,不用說艙內準是血脈相連的父子倆,長者必然是上京赴任的張叔恒,看情景,為父者正在考校兒子的文章功課。

這時小家夥正在背誦《左傳》上的一段,不時用眼角偷偷查看父親的臉色,不停啟合的嘴角,掛著七分自信、三分頑皮的笑意。背著背著,小家夥嘴角笑意中的頑皮漸漸轉濃,驀地停止背誦,似乎是忘了下麵的內容。可等到父親詫異地轉臉看他時,小家夥卻又象放連珠炮似地一口氣把剩下的內容背完了。

“頑皮,該打!”父親假嗔地用右手在小家夥的頭上輕輕拍了一下,愛憐地輕聲感歎道“宏兒,真難為你,隻看一遍,又一字不差地背了下來。今天的功課就到這裡兒,快把桌上的書收拾好,然後回艙休息,明天天亮,咱們還要看三峽。”

“爸,明天要是還下雨怎麼辦?”

“彆擔心,如果明天還下雨,咱們就在這多住一天,反正距聖旨規定到任的時限還有些日子,爸爸說什麼也得讓你們兄弟姐妹五個好好看看三峽,不然以後再找機會可難了。”他與夫人結縭十六載,至今膝下已有三子二女。長子天祥今年十四歲,長女素華十二歲,次子天麒九歲,三子就是眼前的天宏,今年七歲,次女素瑤本月剛滿四歲。目前夫人又有身孕,還不知懷的是龍是鳳。

“爸真好!”小家夥說著站直,動手收拾桌上的書籍。“對了,爸,到了南京,咱們是自己住,還是和外公他們住在一起?”

“怎麼,你不願和外公住在一起?”張叔恒詫然反問。

“不是的。”小家夥著急地為自己辨解“外公和外婆最痛我,我怎麼會不喜歡他們。就因為他們太喜歡我,一步也舍不得讓我離開,所以有點擔心到時沒時間跟老夫子學習了。”

“噢,彆但心,咱們是自己單住。”張叔恒順口安慰兒子,思緒卻飛向千裡外的南京。他祖籍山東威海,洪武十九年狀元出身,先任翰林學士,後外放山西巡按。永樂元年升任山西布政司副使,五年之後調任四川布政司正使,而今竟又從四川調任南京,由原來的正三品晉升為從二品。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所以能屢獲聖寵,安步青雲,除平時克勤職守、政聲極佳,還有兩個鮮為人知的暗在原因。一是在靖難戰亂期間,他在山西任上暗中幫了當時的燕王朱棣——如今的永樂天子不少的兵馬糧秣;二是他的夫人是當朝左相王宗憲的三小姐,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這次朝臣變更,嶽父王宗憲卸任,而他又補了上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皇家用人可以考慮權力和利益分配的連續與平衡,自己在行事上卻不能有絲毫的馬虎,親戚可以走,但絕不可住在一起……

“爸,您在想什麼?”看到父親臉色陰晴不定,小天宏在旁發問。

“沒什麼,走,我送你回後艙睡覺。”

在返回的路上,張叔恒與正在艙麵上巡視的張富相遇。

“大人,咱們似乎已被江湖人盯上了。您看是否通知雲陽縣派些人手?”

“江湖人?”張叔恒聞言心裡一驚,不由皺起雙眉,“下官平日與他們並無來往,更沒得罪過他們,盯我乾什麼?”略頓後又自以為是地說道“下官雖然官居布政使,可家中卻找不出幾件值錢的東西來。

再說這碼頭靠近雲陽縣城,誰敢在這裡胡鬨,抓住就是一等重罪。我想他們大概是路過好奇,你通知孫指揮讓大家小心些也就是了。“眼看張富麵帶憂色轉身去找隨行親兵領隊孫指揮,張叔恒不在意地輕輕搖搖頭,推開艙門走了進去。張叔恒說話時忘了非常重要的一點,站在自己對麵的管家張富,就來自於江湖。

張富本名飛鴻,為當代少林寺主持慧清大師的俗家弟子。少年時遊俠江湖,憑著一身精湛的武藝和一支銀霜寶劍打遍大江南北少有對手,專與那些黑道宵小和土霸豪強作對,不到兩年即闖出一個“銀劍金鷹”的俠號。其人中年時,一次訪友行經四川成都,遭仇家買通官府栽贓陷害,被抓進大牢監押候審。

要說州府大牢,本來困不住他,不想仇家就怕他情急越獄,遂又買通獄卒在飯菜中下了散功毒藥,使他一身超俗的功力幾乎全廢,無奈何,隻有在大牢中等死,一蹲就是六年。

這也怪他自己,在住店和過堂時,全都報的是臨時起的假名,至使知交好友誰也沒有想到堂堂的銀劍金鷹,竟然會變成獄中的待死之囚,都還以為他已歸隱泉林納福自樂呢。不過老天總算是長眼,就在他被判死罪隻等秋後問斬時,趕巧舊官被罷免。張叔恒接掌四川布政使,複審舊案時發現他的冤情進而平反釋放。也正因如此,銀劍金鷹感恩圖報,利用兩個多月的時間回河南故鄉安頓好家小,重新返回成都張府,自請為仆以酬救命之恩。張叔恒見他執意至誠,遂約期十年,暫留府上充任總管,協助夫人管束府裡的十幾名男仆,並抽空教長子天祥和次子天麒一些強身功夫。從此,銀劍金鷹假名張福,在張府中住了下來,。

用了張富這位管家,張叔恒也就與江湖有了聯係,更何況平時辦案,難免要沾上是非恩怨,可他自己對此卻一無所知,更不知江湖人行事是很少顧忌王法。他沒有采納張富的建議,幾乎使自己一家以及隨行人員全部葬身江底,成為長江魚鱉口中的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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