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奴仆將王炫蒸餾得到的高度酒裝好車,王炫瞧了眼天色,已經黃昏。
這個時候回城,肯定是來不及了。
索性就在莊園暫住一夜,等明日一早趕早回城。
明日也不用回司徒府,直接去西涼軍營赴任,順便獻上美酒。
想著這些,王炫便讓人準備房間和食物。
次日一早,雞叫第二遍,王炫就坐著裝好酒的馬車,趕往西涼軍大營。
西涼軍大營駐紮在洛陽以東,大營內隻有部分西涼軍,其餘將士進駐洛陽城,負責保衛。
其實董卓一開始帶來勤王的兵馬並不多,隻有三千精銳,為了迷惑世人,他故意在白天時讓將士們大張旗鼓的進城,等到夜裡又讓將士們偷偷的出城,如此反複,營造出他兵強馬壯的假象。
不過現在的董卓已經在洛陽站穩腳跟,他的嫡係部隊已經全部抵達,約有兩萬之眾。
加上吞並了丁原的軍隊,又得一萬多人。
以及在洛陽招募的新卒,實際上董卓現在的真實兵力,在五萬上下。
彆小看董卓隻有五萬兵馬,放眼整個天下,除了四處裹挾民眾以壯聲勢的黃巾賊外,各大諸侯手中能拿出來上萬兵馬的人寥寥無幾。
就算勉強湊出數萬兵馬,那也不過是烏合之眾,根本無法和董卓的西涼軍相比。
王炫興致衝衝的來到西涼軍大營,亮明身份,但是卻被告知董卓並不在大營,像他這樣的參軍,一般都在相國府內聽候差遣。
吃了個閉門羹的王炫,隻能返回城裡。
不過王炫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見到了西涼軍大營,見識了這個時代最彪悍的軍營風貌。
西涼軍作為當下大漢最精銳的軍隊,西涼兵個個都是身經百戰,魁梧威猛。
隻是軍紀有些散漫,除了一些軍士在日常操練外,很多士卒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時不時發出一陣長籲短歎。
王炫仔細瞧了一會,才發現這些士卒居然在博戲,也就是賭錢。
董卓自從到了洛陽,執掌大權後,整個人都飄了,開始了飲酒作樂的快意人生。
連帶著他的這些部下,也有樣學樣,怪不得袁本初率領十八路諸侯打過來的時候,能將不可一世的西涼軍打的丟盔棄甲,狼狽西逃。
就在王炫轉身返回時,前方揚起漫天塵土,隻見幾十騎呼嘯的馳騁而來。
為首的一個騎將,麵色黝黑,眼如鷹鷲,淩厲如鋒。
當他快要穿過王炫身旁時,卻忽然勒起了馬韁,扯得戰馬嘶鳴前仰,迅速停了下來。
“汝是何人?來我兵營所為何事?”
騎將麵色不善的盯著王炫道。
跟著騎將的幾十個騎兵,立刻將王炫等人團團圍了起來。
王炫神色如常,倒是沒有太害怕,但是跟隨王炫而來的十幾個奴仆,卻是嚇得大汗淋漓,渾身哆嗦,他們哪裡見過這個陣仗,此刻全都害怕的麵色蒼白。
“在下王炫,字孟玄,承蒙相國栽培,許我參軍一職,今日來大營赴任。”
王炫拱手答道。
“哈!”
誰料騎將聽了王炫的回答,嗤笑一聲,不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王允老兒的養子啊!”
“將軍直呼我義父的名諱,是不是過分了,傳出去隻會以為相國麾下,都是不識禮數的丘八!”
王炫立即收起笑容,反唇相譏。
“你叫我丘八?你個小畜生,豈有此理,區區一個螟蛉子,也敢在本將軍麵前大放厥詞!”
騎將慍怒,舉起手中的馬鞭,就要朝王炫抽來。
王炫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站著挨打,即便他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但經過多年的艱苦訓練,身手自然也是不凡。
雖然打不過呂布,但至少也是二流武將的水準。
因此,當騎將的馬鞭抽來的瞬間,王炫迅速閃身躲避,“啪!”
騎將的馬鞭抽了個空,臉色猛地一沉,顯得很是氣惱,就在他想要收回馬鞭,接著抽王炫的時候。
王炫眼疾手快,猛地出手,將騎將的馬鞭一頭抓住。
“咦!”
騎將見馬鞭的一頭被王炫攥住,神情微微有些錯愕,但很快,他的臉色更黑了。
“好膽!”
騎將冷喝。
“……”
王炫沒有說話,但額頭的青筋全都凸起,身上的傷口,在牽扯下,隱隱作痛。
即便如此,王炫一聲不吭,和這個騎將如拔河般一人抓著馬鞭的一頭。
騎將坐在馬上,使出渾身的力氣,想要抽回馬鞭。
但王炫毫不示弱,一時間,兩人竟然陷入了膠著。
那些跟著騎將的騎兵,見此情形,圍著二人轉了起來,並大聲替騎將叫喊助威。
“胡將軍威武!”
“胡將軍威武!”
營外的喧鬨,很快引起了巡邏的士卒注意,他們立刻將這一情況,稟報給了大營內的牛輔。
董卓現在是相國,自然需要常駐京師之內,城外的兵營,便全權交予了他的女婿牛輔掌管。
牛輔得知營外有人鬨事,當即放下手中的竹簡,帶著人就向營外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