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之初芒!
不知不覺已過了數日之久,趙毅也漸漸遠離了宗門,離陣宗的領域是越來越近。
“成了!”
趙毅暗暗欣喜,隨著他手指將最後一條紋路勾勒完,手上的那片青葉中呈現了一個完整的四紫陽陣,此刻正散發著細微的紫光波動。
他將青葉放在左手上,這才小心翼翼地用靈力將這陣紋交錯複雜的陣法烙印在手上,他不得不這麼小心,畢竟才接觸一個不熟悉的陣圖,不像亟雷陣圖那般已銘刻多次。
亟雷陣圖他敢直接在手掌上銘刻,而這四紫陽圖他不敢,一旦失敗,他的手掌就會被炸得血肉模糊,甚至是化為烏有!
在這期間,周圍的大樹漸漸變得稀少,趙毅是選擇一條山路進入陣宗領域的,此時的樹林灌木漸漸變少,也就意味著陣宗的領域快到了!
一直尾隨於他的男子看看了周圍的地形和逐漸稀少的林木,身上的殺氣終於不再隱藏了,喃喃笑道“前麵應該就是斷劍河了,這條大河是天罡劍派和陣宗的界河,到了這裡我就可以無忌憚地動手了!”
那鐵塔般的男子將手捏成拳頭,發出咯咯響聲,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到最後如飛一般向前麵的趙毅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趙毅也感受到了那股驚人的殺氣,急忙將青葉上的陣紋全速吸入掌上,他腳下的步伐也飛奔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了最後一片林子,也看到了兩裡之外那龐大且湍急的大河,寬及數裡,蜿蜒遠方。
“凶手趙毅,還不快快停下身形,你是跑不掉的!”
在趙毅即將跨入界河的一刹那間,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大喝。趙毅被喝止身形,轉過身來看向密林方向,隻見一道人影從中大步走出,哦不,準確的說是兩道身影,而另一道身影是被對方吊在身後,跟前者重合了,故此趙毅一開始沒看到,還以為另一人躲在了暗處,欲以偷襲他。
待趙毅看清了那被吊起來的人影後,他雙眸瞳孔微微縮了縮,此人他極為熟悉,雖然現在那人滿頭散發,血布臉龐的奄奄一息之狀,但他也認了出來,是木文白沒錯了!
“原來是他!這樣一來,我的對手就隻有眼前這個人了!”趙毅暗暗心道。
那鐵塔般的男子大步向前,振聲大吼“賊耳,你識得吾?”
“你!你是?”
趙毅眨了眨眼睛,佯裝不知,嗬嗬笑道“無名小卒一個,我為何識得你名?”
“哼!裝模做樣!”
那男子的聲音突轉高亢,將身後那人提到身前,一把掐住了木文白的脖子,喝道“那你可識得他!”
趙毅看著即將要死的木文白,麵色依舊鎮定,心中平靜似水,緩緩道“我,不,認,識,他!”
“哈哈哈!”
那男子突然仰天大笑,對著木文白邪笑道“你聽到了?一路上,你不斷祈求我放過趙毅,放過另外兩人,放過所有出來的人。可到頭來,他竟然說不認識你,你聽到了!”
他將木文白的臉慢慢地轉向趙毅,又道“現在你可以將想說的狠話,告訴這個不認識你的家夥!或者求我幫你殺了他,亦或者告訴我全部的真相!”
“真相?真相我已經告訴過你了,的確…是我害死了田山師兄,和他人無關!”
木文白受傷的身體猶如衰敗的殘木,隨時都會倒栽下去,他拚著最後一口氣,艱難地再次說了一遍發生在那裡麵的事實真相。
這一次,木文白沒有半點掩瞞,坦然道出了一切,最後半睜著一隻眼看向趙毅,虛弱道“快…快跑,他即使知道事實的真相也會殺你,殺光從那裡出來的人,他隻是少了一個殺你的借口。因此,才讓我來給他製造一個殺你的借口,他是一個殺人如麻,嗜血如命的家夥。”
仿佛是回光返照一樣,他猛地挺直了傷軀,大吼:“快逃~聽見沒有!”
趙毅心中生生大動,正欲說些什麼,卻見此時那鐵塔男子大吼一聲‘可惡’,將木文白一把拍在樹樁上,手裡連續出現四根手指粗細的黑棍,將其釘插在樹樁之上。
木文白連吐四口血,黑棍分彆插在他的兩處肩胛骨,和兩根大腿柱上,黑根的前端帶著他的血從後麵的樹體上透了出來。現在看來,他就隻剩下最後半口氣了。
這如同殘燭般隨時都可能熄滅的生命之火,卻在此時抬起了頭,木文白看向趙毅,聲如破風箱般拉響“快~快逃~~~”
隨後他緩緩低下了滿是血跡的頭顱,再也不動。趙毅聽著這有氣無力的話語,心中為之動容,怒火從心底慢慢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