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絕境!
夜,洛陽,皇宮內。
夏日的夜晚,沒有了白天的喧鬨和燥熱,整個皇宮內一片安靜與清涼。
微風襲來,夾雜著淡淡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梁羽坐在院子之中與房玄齡對弈。
這些日子以來,梁羽第一次感覺到了輕鬆。
自從來到炎朝之後第一次的輕鬆。
洛陽之戰後,太子往床上一躺,大皇子馬上就遠遁廬州,連招呼也沒打。
等到自己發現的時候,老哥已經快廬州了。
大皇子一走,其他人也難成氣候。
老二老三跟著鐵了心要跟著東宮,老四雖然還在蹦噠,但獨木難支,被天策府壓的抬不起頭來。
放眼整個長安和洛陽,能夠威脅他地位的人隻有一個。
隻可惜這一個人還在東宮裡躺著。
梁羽十分的感慨,自己穿越以來事事不順,梁俊就像上天專門為他安排的克星。
不管自己做什麼,都得被梁俊壓一頭。
梁羽甚至一度對自己十分的不自信,這在前世裡簡直就是不敢想象的。
創建大唐盛世,貞觀之治的天可汗,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好在痛苦的日子終於過去了。
梁俊一躺下,梁羽反倒有些寂寞了。
這偌大的炎朝,居然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東宮那邊,自己略施小計,就讓他們亂了起來。
不僅亂的不可開交,趁著這個機會,還和李秀寧的關係緩和了許多。
這讓梁羽從頭到下無比的舒爽。
而且根據太醫所說,太子醒過來的可能性很小。
按照王易的說法,太子這是植物人了。
不管怎麼說,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不需要多,太子在再床上躺上一年,就算醒過來對自己也沒有任何威脅了。
梁羽甚至幻想著,到那個時候,太子會不會露出一副看不慣自己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想來那一定十分的有趣。
噗嗤一聲,梁羽笑出聲來。
房玄齡一愣,笑道“殿下,因何發笑?”
在房玄齡麵前,梁羽沒有任何的遮掩,站起身來,走到金魚池前道“我一想到太子醒來之後,看到那時大炎的表情,就有些情不自禁,得意忘形了。”
房玄齡乃是一個小心謹慎的性子,可一聽梁羽說這話,也跟著會心一笑。
殿下這些日子以來確實是被太子壓製的憋屈的很啊。
房玄齡作為近臣,自然能夠感受到自家殿下的心情變化。
彆說是梁羽了,就連房玄齡有時候麵對有梁俊做靠山的劉文靜智囊團,都覺得有力使不出來。
渾身上下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網死死的捆綁住一般。
“是啊,到那時候太子的表情一定十分的驚訝。”
房玄齡說完,梁羽連連擺手道“太子不光會驚訝,估計還會很傷心。”
他說著,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東宮和雍州乃是太子一手經營起來的,尤其是雍州。如今雍州改製雖然苟延殘喘,但用不了多久,就會名存實亡。那些都是太子的心血啊。”
房玄齡道“殿下放心,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嗯。”梁羽應了一聲,背手而立,沉聲道“並非是我李世民趁虛而入,若我不接手,太子的心血落在其他人手中,隻怕不知道糟踐成什麼樣子。”
“現在雍州上下,已經知道了太子混迷的消息。雖然大公主穩定住了雍州的局麵,但雍州人心惶惶,隻怕大公主也維持不了多久。”
房玄齡試探的說道。
如果說梁羽有什麼軟肋,那麼非李秀寧莫屬。
旁人不知道,房玄齡卻是清楚的很。
自家殿下在這位平陽昭公主麵前,那時猶如老鼠見到貓一般,真真的是大氣都不敢喘。
房玄齡也能夠理解。
畢竟梁羽前世裡打小就被李秀寧看大,感情深厚自然不用說。
在客觀上,李秀寧還是為數不多,在各方麵能夠吊打自家這位殿下的人。
畢竟自家殿下的本事,不能說全都是平陽昭公主教的,也差不多了。
一聽到房玄齡說到李秀寧,原本十分開心的梁羽臉色沉了下來。
撿起地上的石頭,扔進了池塘中。
“哎,姐姐也是有些執迷不悟,梁俊就算還醒著,雍州改製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無法挽救。”
梁羽言語之中有些埋怨,卻又有些委屈。
“姐姐若是能夠站在咱們這邊,這天下還不是我李家的天下?”
“若有姐姐相助,我有信心將這炎朝打造成比之前世大唐更加繁榮的盛世。”
梁羽像是一個小孩一般說著氣話,房玄齡站在一旁聽著。
等他發泄完心中的不滿,房玄齡輕聲道“殿下,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梁羽樂了,看著他道“我若是太子,必然會說不當說。說吧,玄齡,你我君臣之間,還有什麼話不成直說?”
房玄齡看了看梁羽,輕聲道“若是太子有朝一日醒來,要納大公主為太子妃,咱們該當如何?”
梁羽一愣,停住了往池塘裡扔石子,將石子拿在手裡把玩。
“殿下應該知道大公主與太子之間的感情非比尋常,東宮的人也都把大公主當做太子妃對待。若真有那一天”
“若真有那一天,玄齡是怕本王再來一次玄武門之變麼?”
房玄齡一聽梁羽開始自稱本王,語氣也冷淡下來,趕緊低頭不敢應話。
許久,梁羽將手中把玩的石子扔進了池塘之中,道“玄齡放心,我雖然與太子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對他的性子還是了解的。他若真有醒來的那一天,一定不會娶大公主。”
說罷梁羽轉頭看向房玄齡,露出笑容“不是不會,而是不敢。”
“太子是一個識時務的人。”